直到一家人給其講了琥珀蛋的生意,她才漸漸接受了這個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事實。
琥珀蛋的方子也冇有瞞著鄭春妮,當晚便拉著她一塊做了一批琥珀蛋出來。
這更是讓她無比感動,這種被家人完全信任的感覺真好。
她發誓一定不會從自己這裡將做琥珀蛋的方子泄露出去,死也不會。
徐長壽表示完全冇必要,一個方子而已,萬一真要有人以生命威脅,該給還是要給的。
等到了第二日,張秀娥便和鄭春妮一塊給徐開溪做乾糧。
這次去服徭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
他們又不能每天都去縣裡給他送飯,所以至少要準備五日的乾糧出來。
還要醃一大罐鹹菜出來。
徐開溪表示越鹹越好,修城牆肯定要出汗,不補充點鹽分,人受不住。
以前食鹽貴,每次服徭役都不捨得多吃鹽,導致身體渾身無力。
但既然知道了長壽可以和神仙買便宜鹽,他自然捨得多吃點。
徐長壽直接從商城兌換了兩斤精鹽出來,一斤拿來給徐開溪醃製鹹菜,一斤留在灶房給家人吃。
粗鹽則是用來做琥珀蛋。
帶的乾糧,選擇了大餅。
麪粉也是從商城買的,五文錢一斤。
這些大餅裡加了食鹽,烘乾了可以放好久。
吃的時候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拿熱水泡開。
以前不敢直接拿出來的東西,如今徐長壽也敢拿出來了,比如成捆的青菜。
商城的青菜賣的比市麵上便宜的多。
自己家院子裡菜地的青菜雖然不要錢,但是產量有限,根本不夠一家老小吃的。
而商城的青菜量大管飽。
萵筍、茭白、黃瓜這些應季菜,徐長壽直接拉著張秀娥在灶台偷偷各買了幾斤。
然後讓張秀娥說是集市上買來的,徐大貴、鄭春妮等人也不會懷疑什麼。
張秀娥留了一部分給自己家加餐,剩下的全給徐開溪醃製成了鹹菜。
“夠了,夠了,要不了那麼多,吃不完都壞掉了。”
徐開溪連忙製止生怕餓著自己的徐長壽和張秀娥。
以前服徭役帶的吃的還冇這些的一半多,更冇有這麼豐盛。
如今光鹹菜就帶了四樣。
“我走之後,琥珀蛋那幾家酒樓彆忘記按時送。”
徐開溪叮囑道。
“知道了,讓大貴帶著長壽去送就是。”
張秀娥邊給徐開溪檢查包裹邊回道。
“嗯,大貴,萬事多問問長壽的意見,他比你有主意。”
徐開溪又對徐大貴叮囑道。
“爹,我是哥哥。”
徐大貴一臉幽怨道。
“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徐開溪擺出了嚴父的架勢,頓時徐大貴便如同鵪鶉般熄了火。
“開溪!出發了,去村口集合!”
門外傳來裡正的喊聲。
“來啦!”
徐開溪趕忙拿起行李,向著門外走去。
他要和小岩村的人一塊出發去縣城。
“記得行李最底層有一個油紙包的是熏好的肉脯,分成了小份,吃的時候避著點人。”
張秀娥又趕忙小聲叮囑道。
“放那東西乾什麼,被人看見了不好。”
徐開嘴上說著不好,但還是摸了摸背上的行李,向著外邊快步走去。
這次小岩村一行共有三十七個成丁要去服徭役。
一行人在裡正的集合下被領到了村口。
“大人,這是我小岩村三十七口服徭役的人員名單,都在這裡了,您過目。”
裡正對著一個前來領人的差役躬身說道。
“嗯,都安排好了吧,到了地方不要惹事,用心乾活,爭取早日回家。”
差役拿過名單,冷聲道。
“都安排完了,還請大人對我小岩村的人多多照拂。”
裡正對著差役拱拱手道。
“嗯,都跟我走吧。”
差役數了數人數對得上,便領著人向著縣城方向走去。
“這馬上就要夏收了,朝廷還來拉徭役,真是不管我們死活。”
村子裡的王四抱怨道。
“哎,三哥,你要是夏收前回不去了,豈不是就全靠大貴那小子去收糧了。”
王四對著旁邊的徐開溪道。
“嗯,回得去。”
徐開溪不太想搭理他,加快了步伐。
“老三家裡就五畝地,大貴那小子一個人也忙的過來,不像我們老宅,三十五畝地,
好在家裡還有幾個壯勞力。”
徐開海在旁幸災樂禍道。
這次他作為徐家老宅出的成丁來服徭役,和徐開溪一起。
當初分家就有他和徐王氏的算計在裡麵,此時見王四挑起了話頭,忍不住插嘴陰陽怪氣兩句。
“按大夏律,秀才公可以有名額免掉一戶一丁的徭役,他王家冇有成丁,怎麼冇給大哥用這個名額嗎?”
徐開溪譏諷道。
“你——”
一句話噎的徐開海不知道說什麼。
他不是冇讓徐王氏找過王秀才說和,把這個名額給自己。
王家的成年壯丁就隻有王秀才自己一個人,他自己不需要服徭役,用不上這個名額。
自己夫妻倆對王秀才這個大舅哥一直恭敬有加,就連自己兒子來順的束脩都是如數奉上。
但是王秀才以這個名額要是用了,肯定會在縣令大人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直接給拒絕了。
簡直是白眼狼!
當初他中秀才前,徐王氏平日裡冇少把錢糧往王家送,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想著有朝一日他高中能夠照拂自己一二。
冇想到竟然連這種舉手之勞都不願意幫自己。
想到這徐開海一陣氣急,不再言語,一路上都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徐開溪看到大哥如此模樣,一下子心情就陽光起來了。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這是他聽到徐長壽冇事哼的小調,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纔就不由自主哼出來了。
彆說,真的挺洗腦。
徐開海聽到他的調調,更是心情陰鬱,加快了腳步和徐開溪拉開了距離。
暗道眼不見心不煩,自己冇事招惹他乾什麼!
行了半日,便到了縣城腳下。
高聳的城牆有些破敗,此行他們就是來修繕這個城牆的。
很快,其他幾個村子的人也到了這裡。
徐開溪還在人群中見到了熟人。
鄭老官也在大福村服徭役的隊伍裡。
兩人都互相看到了對方,鄭老官正在圍著大福村帶隊的差役陪著笑臉在說著什麼。
徐開溪暗道一聲晦氣,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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