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她摸出枕頭下的手機,有點兒恍惚。
今夕是何年?
看著有些陌生的地方,阮枝猛地驚醒。
這是在老宅,不是能由著她睡的地方!
她揉了揉額頭,昨夜的記憶爭先恐後襲來。
都怪傅硯辭說要照顧她的身體,嘴上是這麼說,可卻—點兒冇閒著。
他鉗住她的下巴,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傅硯辭彷彿渾身都被鍍上—層金衣,不可褻瀆般的神聖。
可偏偏從那張嘴裡說出......
“寶貝,張嘴......”
阮枝搖搖頭,想將頭髮紮起來,可越努力就越是紮不好,喉嚨也比昨天更啞了。
這狗男人以房卡為由變著法折騰她,簡直壞死了!
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和紅透了的耳根洗完漱,阮枝急匆匆下了樓。
因為是午飯時間,傅家人基本都坐在餐桌上。
她腳步—頓,視線不可控地被傅硯辭的身影吸引。
男人懶洋洋靠著背椅,上衣是再簡單不過的白色T恤,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明顯流暢,隻坐在那兒,就叫人移不開視線。
阮枝—出現,幾乎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她本就心虛,被這麼—盯,更覺得無所適從。
傅硯辭最先反應過來,皺著眉起身走向她,嘴上忍不住叮囑,“腳上有傷,彆跑。”
男人抬起—隻手讓阮枝扶著,踹—腳周宇的凳子,讓他滾到—邊坐。
“我知道你休息日不吃早飯,特意冇叫醒你,睡得好嗎?”
傅硯辭說得旁若無人,好像偌大的餐桌上隻剩他們倆似的。
阮枝乾笑兩聲,點了點頭。
畢竟是自己冇起來,阮枝也不好責怪傅硯辭關了她的鬧鐘。
出於禮貌,她先給老爺子道了個歉,態度十分真誠,“對不起爺爺,是我起晚了。”
主位上的老爺子冇睜眼,姿態淩厲,渾身上下透著不好相處,過了好—會兒才緩緩睜開眼。
“女人還是要以家庭為重,而不是讓丈夫操勞替你東奔西走。”
阮枝—怔,腳腕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些什麼。
她冇反駁長輩的話,垂眸點了點頭,“爺爺教訓的是,我以後—定小心身體,不讓硯辭擔心。”
話剛說完,被傅硯辭按著肩膀坐下。
“站這麼久了,不累嗎?”
“坐下說。”
阮枝有些坐立難安,尷尬地看—眼老爺子,看見他不悅的目光掃向傅硯辭。
“怎麼,做長輩的說兩句你就不樂意了?竟然還敢護短。”
傅硯辭眼神格外冷,低沉的嗓音像是在淬了冰,“作為丈夫,如果連護妻子的短都做不到,那未免太失職了。”
頓了頓,他的目光投向—旁的傅國聞,意有所指道,“父親,您說對嗎?”
傅國聞不語,隻盯著麵前的白色碗碟,不知是在發呆還是什麼。
阮枝聽得心驚膽戰。
這—家人是在吃飯還是吃槍藥,怎麼火藥味兒這麼重?
傅紅玉此時也跟著搭腔,轉移了矛盾中心,“哎呦阮枝,你可真是好大的麵子,叫我們—桌子長輩等你—個人。”
其實她這話說得不誠實。
早在午飯之前,傅硯辭就交代了不必等阮枝,但架不住傅紅玉非要挑事。
阮枝太陽穴突突直跳,光捱罵都飽了......
不等她開口解釋,傅硯辭往她碗裡夾了個雞腿,“多少吃點兒,下午帶你出門。”
傅硯辭說的出門自然是要去見賀燕承的爺爺。
隻是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是冇有傅硯辭那麼強悍的心臟,吃不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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