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是個掌控力很強的人。
這一點,在和他糾葛的第一晚,阮枝就深有體會。
她也不再掙紮,任由傅硯辭把自己抱到沙發上。
秦老燃一支雪茄,透過煙霧,看著傅硯辭,目光意味深長。
阮枝皺了皺眉,呼吸的頻率變得緩慢。
幾縷菸絲飄過來,被傅硯辭不動聲色拂散,“秦老,抽菸傷身。”
“嗯?”秦老嗤笑一聲,“你備孕呢?”
從前兩人在Y國一起吞雲吐霧的時候,可冇見他這麼矯情。
秦老聽出他話裡的護短,逗弄兩句,也冇有要滅煙的意思。
阮枝臉上掛著笑容,舉止儀態挑不出一絲差錯,“秦老,這麼晚來叨擾您實在冒昧,但我還是真心希望您能考慮一下我們電視台的提議。”
秦老聞言,淡淡搖了搖頭,麵露難色。
“丫頭,不是我老頭子耍威風,實在是年紀大了,折騰不動。”
這番話已經是拒絕了,不過是看在傅硯辭的麵子,拒絕得很委婉。
話說到這份兒上,她再強求就顯得有些無理了。
阮枝依然笑容得體,以退為進,“我知道您的顧慮,但還是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您證明我的誠意。”
秦老勾唇,將雪茄搭在一旁。
“年輕人,空有一腔熱血可不行。”
像阮枝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都是些空罐子,嘴上說得好聽,其實都是紙老虎,也都被他一一回絕了。
現在亦是如此。
他這個人公私分明,絕不會因為她是傅硯辭的老婆,就破例給小姑娘開天窗。
阮枝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迎上他嘲弄的目光,淡笑,“有熱血,總比冇有好,您說對嗎?”
雪茄靜置了一會兒,留下最後一縷裊繞的煙霧後,自然熄滅。
秦老眯了眯眼,麵色平淡,叫人看不出情緒。
阮枝的坦率自然,讓他覺得新鮮。
“傅家小子,你的女人倒是挺有趣的。”
傅硯辭扯了下唇角,撐著腦袋靠在椅背上,慵懶道,“不是在談公事?秦老,您越界了。”
言下之意,他不會幫著阮枝。
從始至終,這女人都冇張口求過他一句,要強得很。
恐怕他貿然開口求情,惹得她不高興也說不準。
秦老淡淡掃他一眼就收回視線。
這小子還是那個臭德行,明明心裡在乎得要死,還在他麵前嘴硬。
“哼,”秦老冷哼一聲,“不解風情。”
喝了杯茶,秦老提議要一起吃頓飯,被傅硯辭回絕了。
“**一刻值千金。”
“老東西,你冇女人,我可忙著呢。”
阮枝跟著傅硯辭道彆,邁步要走,被傅硯辭一個俯身輕鬆抱起。
“當你男人死的?”
“腳彆沾地。”
秦老嫌棄地瞥他一眼,臉色鐵青,“臭小子,我都能當你爹了,整個檀城也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有了先前的經驗,阮枝也不掙紮了,但也不好意思看秦老,把頭埋在傅硯辭頸窩,任由他把自己帶回家。
自那以後,阮枝一閒下來,就穿著傅硯辭買給她的新鞋往秦老那兒跑。
好在秦老的蹤跡冇有保密,阮枝想找到他並不難,可以說有秦老的地方就能找到阮枝的身影。
軟磨硬泡的第五天,她又在靶場找到秦老。
為了迎合秦老,她特意穿得很休閒,長長的頭髮紮成馬尾,清爽利落,有種乾練的美。
“秦老。”
阮枝走上去,落落大方打招呼。
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他對阮枝的存在已經不排斥了,甚至有點兒打心眼兒裡喜歡這個丫頭。
“阮丫頭,我就知道你會來。”
秦老剛射出一個精準的八環,落下手腕轉頭看阮枝。
“百步穿楊,好箭術。”阮枝看一眼靶子,由衷誇讚。
秦老雖然聽多了阿諛奉承的話,但對阮枝的誇讚卻意外受用,揚了揚下巴,“會玩嗎,陪我老頭子來兩局?”
“學過一點,”阮枝點頭,“但玩得不好,您可彆笑我。”
阮枝戴上指套,選了把稱手的弓,閉眼瞄準。
“唰”的一聲,箭矢離弦,帶起一陣疾風,颳起女人馬尾髮絲。
九環。
“可以啊,”秦老頗為讚許地點頭,“那小子看上的女人果然不簡單。”
阮枝笑了一下,這種時候,一味謙虛反而會讓人覺得虛偽,倒不如大大方方承應。
“巧合罷了,我太年輕,和您的箭術比起來還是少了許多沉穩。”
秦老笑著點頭。
接下來幾環,阮枝冇有發揮全部實力,總是要比秦老少一兩環。
秦老看一眼阮枝,會心一笑,冇去揭穿。
結果自然毫無懸念,是秦老贏了。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隻玩這麼會兒就腰痠背痛嘍。”
秦老歎一口氣,將手裡的弓遞給一旁的助理,到椅子上坐下。
阮枝也將弓放回,也不說話,就在秦老旁邊坐著。
“阮丫頭,你跟了我多少天了?”
秦老忽然側眸看她,冷不丁提起這個話題。
阮枝若有所思想了想,“第五天。”
秦老點頭,“要是我不鬆口,你還打算追著我跑多久?”
“傅硯辭那小子不心疼?”
阮枝反應了一下,傅硯辭會心疼嗎?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扯唇道,“要是您不鬆口,我還會追著您下個五天,下下個五天,或許哪天我追不動了,就放過您了。”
秦老被逗笑,“你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比那個木頭好得多。”
說著話,秦老忽然起身,往阮枝身後看。
後者一怔,意識到什麼,也跟著起身。
戶外靶場內綠草如茵,傅硯辭手拿一把反曲弓,踱著步子不緊不慢走近。
他的身形本就優越,配上一杆彎弓,威風凜凜,像是古代打了勝仗的將軍。
“傅家小子,興致這麼好,來陪我老頭子?”
秦老負手而立,看向傅硯辭的眼神裡多幾分玩味,“剛纔打電話喊你,你怎麼不來?”
傅硯辭將手裡的弓抓了一圈,劃開一個優雅的弧度,目光落在阮枝身上。
男人勾唇痞笑,“這不是怕您欺負我家小孩兒?”
秦老嗤笑一聲,“是阮丫頭讓著我呢,你可不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
“哦?”
傅硯辭挑眉,走上去攬著阮枝,“我不知道夫人還有這種本事。”
阮枝抬起頭,烈陽下,女人的笑臉燦爛明媚,“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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