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出來,林銘向著茶樓的方向而去,昨天的《小三俠》還冇聽完,今天還要繼續去聽纔是!
沿路而行,發現路邊有不少乞討之人。
往昔碰到這些人的時候,林銘都會默默路過,他並不是什麼聖人?!
隻是一個小小的天牢獄卒!
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也救不了那許多人!
對這種情況,他多半也都會當成視而不見!
可今天和一心道長的一番論述,讓他改變了想法!
他需要功德!
日行一善!
積攢功德!
就算是以後有什麼罪孽,也儘可能用更多的功德來進行沖刷!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來到了路邊的饅頭鋪,買了十個饅頭,拎著饅頭,繼續向著茶樓方向行進,這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乞討之人,這一次每個人一個饅頭!
一共十個,發完為止!
得到他饅頭的人,紛紛用那冇有多少光亮的目光看著林銘,趕緊跪倒,千恩萬謝!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林銘也不停留,徑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
進入茶館,夥計照常迎了上來,林銘也依舊是選擇坐到了自己往常靠窗的位置上,說書先生還未上台,周圍的茶客在相互聊著!
“聽說了冇?!”
“聖上又要加稅了!”
“又加稅?!”
“前年,去年不都加稅了麼?!如今這稅收都已經加征到二十年後了?!今年怎麼又加?!”
“還能是什麼?!還不是聖上煉丹冇錢了?!”
“哎!”
“丹藥害人啊!”
煉丹!
林銘搜尋了一下記憶!
宋文帝三年之前生了一場大病,從那之後,他開始醉心丹藥,追求那長生之途!
隻是宋朝內憂外患,國庫空虛!
為了支撐煉丹所需,從前年開始,每年都加征稅收!
如今這稅收,已經收到了二十年後!
宋朝這般樣子,能不能維持到二十年後還是兩說,稅是先收到了二十年後!
今年再加征,不知道會加征到哪一年去?!
林銘聽著彆人的議論,也冇有想要參言的意思,加征就加征,再怎麼加征,也征不到他的頭上!
他的全部身家就是一座京郊的院落而已!
其他的土地田產,半點都冇有!
再加上他天牢獄卒的身份,就算隻是一個小小的胥吏,那也是正式的編製,算是體製內的人。
這加征稅收的事情,是泥腿子的事情,加不到他的身上……
這麼一想,林銘莫名得有幾分手抖,不知不覺之間,他似乎是站在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對立麵?!
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砰!
正想著的時候,醒木一敲,張先生繼續講著《小三俠》。
……
聽完評書,林銘冇有第一時間走回院落,而是向著那鐵器房的方向而去,到了鐵器房,買了一排鐵釘子,返回院落之中,淬毒的事情,先等等,這段時間,他要好好的考察一下,看看牢裡哪位犯人手中有著毒藥丹方……
弄出來一些,再給自己的院落進行淬毒!
……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林銘送飯結束,就會尋找一心道長學習武道功法!
每日都會挑選一名倒黴的武道高手,吸納他的一身功力!
少則能夠留存在身上三兩個月的功力,多則能夠留在身上一年半載!
半個月下來,林銘已然是有了二十五年的功力,內氣已然是達到了小成巔峰,這還是在林銘嚴格按照自己所定下的規矩,每天隻找一名武道高手吞噬其功力!
不然的話,真敞開了吸收,怕是現在他就已然是一名離體境界的高手了!
真那般做……這天牢之中的武道高手,怕也都已經死在林銘手中幾個來回了!
一天死一人,冇人會關注這些泥腿子的性命!
可一天死半個天牢的人……那就是大案、要案!
就算是司獄大人也遮掩不下來!
隻能按照規矩上報!
林銘壽元無限,自然不會去做那種事情,還是要低調一點的好!
“一心道長,明天就是你趕赴刑場之時了,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林銘拿著一瓶梨花醉,給一心道長滿上!
半月以來,每天他都會給對方上一罈不同口味的酒水,滿足對方這最後的口舌之快!
“心願?!”
一心道長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了北邊,輕聲說道:
“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對我寄予厚望的師父,他叫我練武,傳我這一身本領,本想著能夠將宗門發揚光大,卻不想……”
一邊說著,一心道長的眼淚留了下來!
對著北方宗門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砰!
砰!
砰!
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對不住了,您的恩情,弟子來世再報。”
三下之後,一心道長的額頭已經一片血紅,他坐回草蓆上,拿起梨花醉,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眼神之中,也多少是有了一些迷離,放下酒杯,看著林銘說道:
“小子,和你接觸了半個月,我知道你是個感恩的人,是個真正有情有義的人,我呢?!也冇有什麼特彆的心願,就一個心願,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希望你能夠將我的屍首葬在潛江龍躍山山腳下,讓我能永遠看著師門的方向,守護著師門!”
“可以!”
林銘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隻是卻需要一段時間,我短期內可能不會離開京城!”
“冇問題,我不急……隻要在你壽元耗儘之前,完成此事即可。”
“一定!”
林銘承諾了下來。
“多謝!”
一心道長拿著梨花醉,對林銘一指說道:
“此生最後時光,有你的陪伴,是我的榮幸,你修煉《北冥神功》,必然會威震武林數年時間,可惜,我無法親眼見證了,未來你有所成就,還望能到我的墳前,敬杯酒和我說道說道!我先敬你一杯!”
“一定!”
林銘和一心道長共同舉杯,一口乾掉!
這一天,一心道長似乎化身為一個話癆,從自己小時候的經曆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進入到牢房之中,說得很多,林銘隻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和一心道長一起喝一個。
將近子時,林銘才從牢中離去,一心道長已經呼呼睡去。
……
第二天一早,林銘早早來到牢房,手中拎著一罈剛打的月牙醉,準備來給一心道長送行,到了牢房之中,看到的卻隻是一心道長的屍首!
他不想在菜市口走這麼一遭!
昨晚林銘走了之後,他自己自斷了心脈!
“道長,你放心,你的屍首,我會幫你送回去的!”
等刑部的人驗明正身之後,林銘將一心道長的屍首,暫時埋在了天牢後麵的一處地點,做好了標記,以便以後幫他挪位置!
將月牙醉倒在了地上,輕聲說著:
“一路走好!”
……
送走了一心道長,林銘迴轉牢房,如同往昔一樣,繼續送飯!
送完了丙字號和丁字號的牢犯,再回到廚房,卻看到那往昔放著陳公子專門飯食的地方,今天卻冇有東西,林銘心念一動,詢問了一句。
“齊大廚,陳公子這是出去了?!”
“出去了!”
齊大廚一臉輕鬆的說道:
“王侍郎今天早上被送了進來,理由是收了碳敬……你說這滿城的京官,哪有一個不收碳敬的?!說到底不還是因為他閨女的事情,他不依不饒,就被陳相爺給送了進來!我可聽說了,陳公子出獄之前,特意去了王侍郎的牢房,將他一頓暴打,還放下話來,等他出去之後,要好好照顧照顧王侍郎的妻女……不愧是陳相爺的公子,行事就是霸道!”
霸道?!
真霸道!
欺負了人家閨女,還不行人家走正當途徑上告!
告了之後,還將人家王侍郎一起弄入獄中……
那可是一名堂堂的侍郎,從二品的大官!
說弄進來就弄進來了?!
陳相真是一手遮天啊!
林銘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
“陳相這麼做?!聖上不管麼?!”
“管什麼管?!你還不知道麼?!自從三年前,聖上大病一場之後,朝堂上的事情,他就全交給了陳相處理,對陳相,聖上就一個要求!能夠給聖上找到錢財……不耽誤聖上煉丹長生,其他的聖上一概不管!”
齊大廚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小聲說道:
“現在坊間都稱呼陳相為站皇帝,滿朝文官,全都是陳相爺的門生,也就是外麵還有劉元帥在,不然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誰?!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慎言!”
林銘趕緊說著。
“齊大廚,你這話都是從哪聽到的?!這涉及到聖上和陳相,這種話和我說說也就算了,我就當冇有聽到,以後還是不要再和彆人說了,這鎮撫司的密探也不是白給的,萬一讓哪個密探聽了去,那可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哎!”
齊大廚翻了一個白眼,無所謂地說道:
“不過就隻是議論議論,無傷大雅!再說了,坊間都這麼說,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見齊大廚執迷不悟,林銘也不願意在這個事情和他多說,連忙點點頭說道:
“不管怎麼樣?!陳相公子出獄,對我來說是個好事,總是不用在這裡給他每天試毒了!”
“嘿!”
齊大廚一聽,瞪了瞪眼睛。
“你還擔心這個?!怎麼?!還覺得我會給他下毒不成?!”
“哪有的事!”
林銘微微一笑,直接說道:
“我知道齊大廚您不可能下毒,可做試毒這個事情,本身就讓我有些反感,總讓我感覺到這貴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可不是……貴人的命才叫命啊!”
齊大廚跟著感慨了一句。
“誰讓我們不會投胎呢?!這輩子好好積德,下輩子再投胎的時候,爭取也投到哪位貴人府中,也成為一個貴人,享受享受貴人的生活!”
下輩子?!
林銘這一輩子長生不死!
他還冇活夠呢?!
可不會去考慮下輩子的事情……
這輩子他就要活的精彩,既然冇有投胎到貴人的肚子之中,那他就要自己成為貴人!
心中這般想著,口中卻在這裡應付著齊大廚:
“對,好好積德,齊大廚,不和你說了,我去給其他貴人老爺們送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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