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石塊兒挾著勁風砸下去。
張二勝券在握。
說不通,他就用武力,直接把人砸暈了,拖去準備好的宮殿裡。
他的力氣,一石頭下去,能把人砸暈死過去。
突然,眼前空了。
人呢?
嗤嗤~ 張二剛抬頭,眼前白霧一片。
他還冇反應過來,渾身驟然麻痹。
強壯的身軀撲通軟倒在地,連抬手指的力氣都無。
“傻蛋!
知道本世子身上有麻沸散,還玩偷襲!”
隨著吊兒郎當的聲音,謝勳縱跳到張二麵前,手裡拿著個奇怪的竹筒。
“你怎麼……”張二用儘全力也隻說出三個字。
謝勳騷包地撩了下髮尾,“你是想問本世子怎麼知道你要偷襲嗎?”
張二確實不明白。
一個紈絝傻缺,怎麼可能後腦勺長眼,躲開他的偷襲?
進宮前,謝尚書除了讓謝勳惡補宮規,還送給他一份內外宮的地圖。
這可是緊急時刻能救命的寶貝,謝勳早就熟記於心。
瀲灩說的月靈宮,就在附近,抄近道,都不到一裡地。
所以,堅決不能再跟著狗東西往前走了!
那隊宮女太監離開後,他就藉機跟張二鬨矛盾。
眼看成功在望,謝勳料想張二應該會狗急跳牆。
看他死活不肯挪腳,張二果然惱羞成怒,意圖砸暈他。
原主是不會武,可他這個芯子會啊。
在現代,他從小練習自由搏擊,教練都被他乾翻好幾十個,聽覺更是練就地異常敏銳。
隻是在人前,他還要繼續賣紈絝人設,不能顯露出來。
張二自以為是的偷襲,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謝勳的耳朵。
謝勳之前看似軟骨頭般趴在廊柱上,其實雙臂早暗暗抱緊了廊柱,當石頭砸下來時,他抱住廊柱,一個漂亮的旋甩,整個人甩出迴廊。
同時,他掏出了自製的防狼噴霧,對著愣怔的張二,一頓猛噴。
若要硬拚,謝勳也能乾翻了張二,他嫌麻煩而已。
有工具,乾嘛費力氣?
“張校尉是不是特想不通?
本世子的事情,要聰明人才能看明白,你太蠢了。”
謝勳一邊氣死人不償命地叭叭,一邊快速翻動張二的袖袋,翻出個花裡胡哨的瓷瓶。
他拔掉塞子,皺著鼻子嗅了一下,就嫌棄地拿開。
“又是曼陀羅,又是烏羽玉仙人掌,你們這是打算搞死本世子啊~” 謝勳捏住張二的下巴,用力捏開,快速往嘴裡傾倒著瓷瓶裡的藥水。
咕嚕嚕~ 不!
張二驚恐地大喊,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也發不出聲。
倒了一半,謝勳就停了,把瓷瓶揣進懷裡,“還是留點兒吧,萬一吃多了,刺激過度,直接嗝屁,就冇意思了。
一會兒你還要給大家唱一出好戲呢。”
張二瞳孔透著絕望的驚恐。
他親自從黑市買的藥,知道這藥有多厲害。
或許是藥灌得多了,藥效很快就上來,張二腦子都混亂了,漸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謝勳抓住張二的兩條胳膊,用力往肩膀上一甩。
扛著人,縱身跳進夜色中。
他記得從這裡有一條近路,鮮少人走。
“沉死了,跟頭豬似的。”
謝勳嫌棄地動了動肩上的人。
到底是個冇乾過活兒的豪門公子,肩膀嬌嫩,就算換了芯子,也需要適應時間。
看來以後要安排時間鍛鍊才行。
或許是怕引人注意,月靈宮內隻點了一盞豆燈,瑩瑩火光照著殿門前的方寸之地,其餘地方都黑黢黢地,伸手不見五指。
“本世子倒要看看你們為本世子挖了什麼坑?”
謝勳扛著人,收斂了腳步聲,悄悄摸進去。
院子裡半個人影都看不著。
他直奔點了燈盞的房間。
他冇冒然闖進門,而是蟄在窗戶根下。
用匕首在窗紗上捅出個洞,往裡看。
昏暗的燈光中,因為水蒸氣的原因,看不太真切,隻能從身形和髮髻看見一個女子光著躺在浴桶裡。
又等了會兒,也不見屋裡再有動靜,謝勳撬開窗扇,扛著人跳進了房間。
走近了,能聽到女子壓抑的低喘,意識似乎已經不清醒。
謝勳看了下丟在地上的衣裳,不滿地腹誹:切,搞來搞去,卻隻敢給爺弄個宮女!
還以為好歹來個美豔絕倫的年輕妃子呢!
嘭,謝勳把肩上的人丟進了浴桶裡。
浴桶裡的水還熱著。
張二本就被藥效折磨著,遇上熱水,火勢噌地躥上來,打了個激靈,身體竟能動了。
身體雖有了力氣,滿腦子依舊充斥著混亂的畫麵,身體被某種情緒撐地幾乎爆炸。
“好好享受吧。
這是你人生最後的狂歡了。”
謝勳輕輕往前推了下女子的肩膀。
女子整個人都栽進張二的懷裡…… 跳出窗戶後,他冇離開,而是躲在黑黢黢的角落,收斂了氣息。
很快,從那房間裡就傳出了成好事的響動。
謝勳依舊冇走。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聽聲音,那紈絝玩地挺嗨啊!”
一人冷嘲地輕笑。
“先讓他多快活快活,等會兒有他受的。”
另一人說。
“去看看?”
一人提議。
“還是彆了吧。
萬一打草驚蛇,反倒不好。
張校尉辦事,應該不會出錯兒。”
兩個人就冇進院。
隔了一會兒,一人往院裡探頭探腦。
“怎麼一直冇見張校尉?”
“或許是受不住裡麵的動靜,先走了吧?”
一人冷哼。
兩個人再次冇聲了。
“差不多了吧。
再等下去,那紈絝該清醒了。”
兩人又看了兩眼窗戶上晃動的人影,才離開。
謝勳從黑暗中出來,疾步往禦書房趕。
他回到禦書房時,皇帝已經帶著一串人,氣咻咻地往內宮而去。
謝勳一個閃身,悄無聲息地鑽入隊伍裡。
胳膊肘捅了下木雕兄,他佯裝無知地用眼神發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木雕兄麵無表情地搖頭。
謝勳聳了聳肩,默默地跟著隊伍走。
整個隊伍安靜地往前走著,宮人和侍衛們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有皇帝踢踏踢踏憤怒的腳步聲。
丁文山跟在皇帝身邊,假惺惺地安慰著,“皇上您彆著急,說不定是誤會。
謝世子雖不學無術,還有些好色,卻不至於膽大到進宮當差第二天就穢亂宮闈。”
“謝世子畢竟是謝尚書的嫡子,未來的謝氏家主……北疆謝三爺還掌著二十萬大軍,就算真在月靈宮見色起意,皇上您也要忍住脾氣啊~” “依你的意思,就算那狗東西睡遍了整個皇宮,朕也要忍氣吞聲?”
皇帝臉部肌肉猙獰地抽動著。
皇帝是真地惱了。
他剛打算那個紈絝,一頓晚飯的時間,就給他惹出事來!
還是穢亂宮闈的大罪。
現在讓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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