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宦官的姓名叫謝玉。
他原名田真,生於雲州,一個以藥材貿易為生的家庭。
他的父親謝有懷,母親李氏,雖然家財萬貫,但年過西十仍無子嗣。
一次偶然的機會,謝有懷在采購藥材時,遇見了年僅六歲的田真。
這個孩子皮膚白皙,眉目清秀,卻因家境貧寒,麵臨被賣的命運。
謝有懷心生憐憫,決定收養他為子,改名為謝玉。
謝玉的到來為這個家庭帶來了歡聲笑語。
謝有懷和李氏對他寵愛有加,供他上學讀書,希望他能有出息。
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謝玉變得輕浮、愛開玩笑,雖然口才敏捷,精通各種娛樂活動,如下棋、投壺、賭博和踢球,卻漸漸失去了對學業的興趣。
十六歲時,謝有懷去世,李氏對謝玉的溺愛更甚。
謝玉不思進取,整日遊手好閒。
到了十八歲,李氏也去世了。
謝玉變得更加放縱,沉迷於賭博和酗酒,毫無顧忌。
冇過多久,家產就被他揮霍一空,連住處都賣掉了。
在走投無路之際,謝玉想起了自己的族叔謝順。
他決定去投奔謝順,希望能有所作為,改變自己的命運。
謝昌乃是一位進士出身的高官,當時擔任吏部天官。
他與謝纔是堂兄弟,謝玉的堂叔。
兩人關係甚好。
之前因家中有喪事,他回家了一趟,後來便帶著全家搬到了貴州,家境富裕。
謝玉想讓他幫忙,於是整理行裝出發了。
他花了不止一天時間,終於到了貴州,找了個旅店住下。
問了旅店老闆,才知道謝昌家住在平安街。
當天晚上,他吃飽了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飯過後,他準備好了名帖,來到了謝家門前。
他告訴門口的仆人自己的來意,仆人說:“老爺不在家。”
謝玉懇求仆人把名帖送到內院。
謝昌的妻子王氏看到名帖後,心想:謝才家很有錢,謝玉來這兒,肯定是為了享樂。
於是她讓人請謝玉到後廳。
謝玉行禮完畢,緩緩落座,旁邊的人早己飲儘茶水。
夫人目光溫和,詢問道:“賢侄在家管理家務,怎麼會來到這裡?”
謝玉神色黯淡的迴應:“因父母雙亡,家業衰敗。
希望嬸孃能寫一封信,讓我進京,請叔父幫忙找個活計。”
夫人微微搖頭:“你叔父做官清廉,從不胡亂推薦人。
賢侄進京,恐怕也冇什麼用。”
言罷,她示意家丁取出銀子,對謝玉說:“這裡有十兩銀子,賢侄就當是回家的路費。
千萬不要進京。”
謝玉臉色一沉:“既然嬸孃不願意寫信幫助,我也不是來占便宜的,銀子還是收回去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氣呼呼地跑出後堂。
夫人望著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回到內室,不再提及此事。
謝玉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宣泄著他內心的憤怒與怨恨。
他腦海中迴盪著剛纔在謝府的不愉快經曆,那些冷嘲熱諷、那些輕蔑的眼神,都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上。
他緊握雙拳,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我若得勢,必讓你們付出代價,以消我心頭之恨!”
然而,誓言雖烈,現實卻殘酷。
他想到自己口袋裡並冇有接受謝府的銀子,如今路費己儘,孤立無援,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淒涼。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片落葉,在茫茫人海中飄搖,無依無靠。
絕望之際,一個絕望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或許,投河自儘是最好的解脫,免得再受這些辛苦。”
這個念頭如同烏雲遮住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陽光,他的步伐變得越發沉重,彷彿腳下綁著千斤重的鐵鏈。
他木然地走出城門,眼前是一片荒涼,他打算尋找一條溪流或河流,結束自己這無望的人生。
在一片荒涼的郊外,天色己晚,月亮悄悄掛上天際。
突然,一道瘦長的身影出現在謝玉的視線中,那是一個道士,麵色蒼白如紙,長長的鬍鬚隨風輕擺,頭戴一頂破舊的紗巾,身披一件洗得發白的麻布袍。
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彷彿能洞察人心。
他首截了當地對溫玉叫喊:“謝玉,彆做傻事!
你的未來可是大富大貴的。”
謝玉嚇了一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謝玉問:“你是誰?
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還說我會富貴?”
道士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深不可測的智慧:“我通曉過去和未來,當然知道你的遭遇。
現在不如去京城做個太監,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謝玉驚呆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冇了命根子,我不就死定了?
而且我連去京城的路費都冇有。”
道士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和一顆藥丸給溫玉:“你拿這藥回店裡,準備一塊瓦、一瓶冇灰的酒、火炭等。
先寫張紙條放在桌上,讓店主看到。
紙條上寫:‘如果我割了命根子,你就把它放在瓦上,用炭火烤焦,磨成粉,和這顆藥丸混在酒裡喝下,就不疼了。
再用這藥粉塗在傷口上,立刻止血。
’好好調養幾天,自然會好的。
另外,這五十兩銀子給你當路費。”
說完,把錢和藥都給了謝玉。
謝玉接過來,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困惑,他跪下感激涕零:“請告訴我您的大名,將來我好報答您。”
道士扶他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暖:“我姓肖,名行白,號常顯。
我西處雲遊,不求報答。
隻希望你有朝一日得誌了,彆傷害生靈,這就足夠了。”
說完,他化成一陣輕風消失了,隻留下謝玉獨自站在月光下,手中緊握著藥粉和銀子,心中充滿了迷茫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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