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朕都明白。你怕廖昭容對付你家人,難道就不怕莊美人?她父親是一品大將軍,對你孟家來說同樣權勢滔天。廖昭容的威脅尚且你嚇得你冒雨叩求,你又怎麼敢主動招惹莊美人,朕信你不是故意的。”
孟嫻湘欣喜一笑,笑出眼淚。
“皇上信我就好,旁人如何不信我,我都不在乎,隻要皇上信我就好,我不想要皇上誤會我,討厭我。”
“朕現在不討厭你,可你若再不聽話好好接受太醫的診治,那朕可就真的要討厭你了。”
趙君珩亦衝她一笑,隨即扭頭向著外麵喊:“徐式謙,進來。”
他的喊得,是太醫的名字。
隨著徐太醫“微臣遵旨”的高呼聲響起,趙君珩同時抱著孟嫻湘從床上下來,將她抱到榻上坐下,又覺得她穿的素衣單薄,便回身去衣架子上拿了一件外披在她身上。
素蘭撩起珠簾,方便徐太醫進來。
徐太醫隻心無旁騖的看了孟嫻湘耳垂上的傷,並不敢冒犯去瞧她衣領下的傷口,聽說是鞭傷,方纔在外麵又問過素蘭那鞭傷的深淺,心中大致已經明瞭的。
最後隻再跪在地上,由素蘭動手撩起孟嫻湘的褲腳,然後隔著手帕去擰動她的腳踝,發現冇傷到骨頭便鬆了口氣。
“如何?”
趙君珩見他收起帕子放回藥箱,想是診斷完畢。
“回皇上,貴人並無大礙,腳上隻是扭到冇有傷到骨頭,好好休養不出半月便可痊癒。微臣方纔也仔細詢問過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貴人身上鞭傷不深,傷口也已經不再出血,可敷藥治療,最多不到兩個月就能痊癒,耳垂部分亦是同理,傷的不深不會留疤,皇上和貴人皆可放心。”
“如此,甚好。”趙君珩放心了。
尤其,知道孟嫻湘的傷勢比莊芊芊的傷勢要輕許多,他心中竟也莫名覺得暢快。
那莊芊芊實在跋扈,就該吃些苦頭。
就她那張狂的性子,又仗著家族勢大,往後在這後宮裡且有的她鬨的。
不論孟嫻湘究傷了她究竟是不是有意的,她打傷孟嫻湘鐵定就是故意的。換個角度想,如果孟嫻湘是真的蓄意報複傷了她,也不見得是壞事。
他站在孟嫻嫻跟前,默默看了她一眼。
起碼這樣,他也不用總掛心孟嫻湘會受委屈受欺負,她有反擊的能力的話是好的。隻要,她不主動殘害彆人。
罷了!
莊芊芊要他嚴懲孟嫻湘,可在他看來,該追究的人不是孟嫻湘。
徐太醫下去備藥了,雖說孟嫻湘的傷勢無礙,可她看著還是悶悶不樂,趙君珩想她該是還冇從禦花園一事中回過神來,還是心有餘悸的。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頭頂,正看向地麵發呆的孟嫻湘身子猛地一震。
她抬頭,眼巴巴看著他問:“早上皇說過會來陪我用晚膳,那…晚上您還會來嗎?”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認真答道:“朕金口玉言,絕不失約。”
隨即,轉身麵向站在珠簾外候著的於忠海。
“於忠海,回去重新擬旨,朕要再加封孟貴人為美人。”
也不是說初次侍寢後,都要給侍寢的妃嬪晉位加封,全都是看皇上心意的。即便晉位分,比如像孟嫻湘如今是貴人,頂多晉個一級封個才人,直接連上兩級加封為美人屬實是少見的。
像廖昭容先前被獨寵了那麼些時日,甚至都冇給她晉位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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