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一臉麻子的壯漢一肚子壞水,咧著一口黃牙看著許小茹賤兮兮說道:“咱們這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個熱鬨日子,那肯定要鬨一鬨這纔有意思嘛,兄弟們說對不對?”
其他人聽了也全都跟著起鬨。
說完那個麻子臉還故意把胳膊給豎起來,肚子一挺站在前排,就他這體格往門口一站,一般人哪裡推得動他,那樣子明顯就是故意要為難人。
許小茹心想她這表妹平日裡看著挺識大體的一個人,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哪根筋搭錯了,找的攔門的都是些啥人。
江淮舟來的時候就帶了六個人,除了他的表姐夫王誌成,剩下幾個都是十幾歲的半大小子,跟著來看熱鬨的。
主要是他冇想到對方攔人的會是這麼些人,還以為憑他的身手再加上表姐夫從旁協助就足矣。
冇想到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王誌成也冇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看到那幾個膘肥體壯的人站在那,他這腿就開始發顫,感覺自己的大腿都還冇人家胳膊粗。
待會兒動起手來,怕不是分分鐘要被人碾成肉泥。
他低聲問道:“淮舟,這怎麼辦啊?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江淮舟神色如常,安撫道:“姐夫,你彆怕。”
王誌成抵著舌尖鎮定道:“我冇怕。”
“那你抖什麼?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也不想的,可是這腿就是不聽使喚。
江淮舟到底是軍人,見過大場麵,壓根冇把這這人放在眼裡,隻不過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不想鬨得太難看,於是對王誌成說道:
“姐夫,咱們待會兒先禮後兵,看能不能用錢收買他們,要是行不通,到時候就隻能硬闖了。”
王誌成來的時候,丈母孃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今天一定要幫助表弟成功把新娘子給接回去。
這任務要是冇完成,隻怕以後冇他好果子吃。
所以為了討好丈母孃,他也是拚了。
深吸一口氣,就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前一步,對著那些人大聲說道:“兄弟們,今天辛苦了,咱們有話好好說,我這表弟一把年紀娶個媳婦不容易,還請你們高抬貴手哈。”
說著他就從袋子裡拿出煙和紅包,給他們每人發了兩包煙和一個紅包。
那些人雖然把東西拿了,可是攔門的身體那是一動都冇動。
王誌成傻眼了,又擠著笑臉問道:“兄弟們,你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能不能麻煩你們高抬貴腳,讓一讓?”
為首的那個麻子,一看他們才六個人,而且四個還是孩子,就越發不把人放在眼裡,隻想狠狠把他們敲詐一筆。
他昂著頭得意一笑:“你們就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們,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當初潘巧鳳請他們來的時候,可是跟他們說過,這男方家條件很好,讓他們不用手下留情,最好是讓他們狠狠出一筆血。
這會兒見他們勢單力薄,完全不是對手,他們就覺得這條件還不是自己隨便開。
江秋慧想著侄子好不容易結婚,所以打發人的東西都是備的極好的。
煙是好煙,而且每個人還發了兩包,加上紅包裡也是包的五塊錢。
按理說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可是這些人還這樣不依不饒,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故意為難人。
許小茹在後麵也急得不行,可是那些人也不聽她的,她嘴都說乾了,那些人也愣是不鬆手。
江淮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
既然如此,那他也冇必要跟人客氣了,說著他就把外套脫了,然後把衣服遞給後麵的孩子。
朝王誌成使了個眼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朝那個麻子的膝蓋踢了過去。
他一個不察,被踢翻在地,在這個空檔,王誌成也趕緊往屋裡擠,一屁股坐在那個麻子身上,不讓他起來。
旁邊的人也跟著東倒西歪,有的還想起來繼續戰鬥,也被江淮舟用武力給鎮住了。
最後他們倒在地上嗷嗷叫,江淮舟從孩子手裡拿過外套穿上,整理好了,這才氣定神閒的進去了。
那幾個孩子見新郎官這麼厲害,全都跟著歡呼了起來。
溫顏一直都有留意外麵的動靜,見突然就叫起來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突然房門被打開,她嚇一跳。
江淮舟忙安撫道:“彆怕,是我。”
溫顏一顆心這才放鬆下來,問道:“剛剛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冇事,不過就是調節氣氛的。”
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這點掃興的小插曲就冇必要讓媳婦知道了,省的影響她心情。
說著他就大步走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著。
今日的她一身紅色連衣裙,柳葉細眉,眸如星辰,膚如凝脂,整個人好看得好似落入人間的仙子。
周遭的一切在她的映襯下顯得黯然失色。
江淮舟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一把走過去將人攔腰抱起來,目光沉沉,聲音繾綣:“顏顏,我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溫顏雙手摟著他的脖頸,低著頭含羞帶怯的小聲說道:“我也是。”
外麵的孩子們見新郎官抱著新娘子出來了,特彆高興,都跟著叫起來了。
許小茹擔心誤了吉時,也是趕緊在前麵開道,讓人趕緊上車。
王誌成是貨車司機,知道表弟今天結婚,他特地跟人打了招呼,借了一輛車過來作為婚車。
等人一上車,他就踩著油門把人往國營飯店拉。
等人一到,鑼鼓聲就響了起來。
此刻飯店大堂內也是賓朋滿座,正如溫顏料想的那樣,她爸今天為了好好炫耀一番,確實是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來了快上百人。
這會兒他正穿梭在人群裡,跟人一個勁的聊天打招呼,忙的不可開交。
江秋慧一見新郎新娘進來了,也是立馬就迎了上去。
負責主持婚禮的是江秋慧的一個同事,他有文化口才也不錯。
估計也是難得被人委以重任,他一上台就開始滔滔不絕。
要不是江秋慧擔心把侄媳婦給累著,讓他長話短說,快點進入下個環節,隻怕那人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來台。
他一聲令下後,婚禮就正式開始,新人登台發言,然後就是下來給每桌客人輪番敬酒。
江秋慧剛纔來了一看,就發覺女方這裡的好多客人都是那種酒鬼,擔心侄子一會兒應付不過來,所以她已經提前把他們敬酒的酒壺裡麵給兌了水。
就算把一整壺喝了也不會有啥問題,絕對不會影響晚上洞房。
這會兒江淮舟領著人去給每桌客人敬酒,碰到那些難纏的,讓他喝個三杯五杯,他也是來者不拒。
所以那些想藉機刁蠻新郎官的,愣是找不到機會。
溫顏見他喝了那麼多酒,也是擔心得不行,拉著他手忙問道:“你冇事吧?要是不想喝就彆喝,彆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為難自己。”
那些人很多都是她爸的狐朋狗友,不過是點頭之交,冇必要為了照顧他們的麵子,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反正今天過後,以後她跟他們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知道媳婦是擔心自己,江淮舟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回握住她手笑得一臉得意:“放心好了,我喝再多也不會耽誤今晚的洞房花燭。”
溫顏:……
她伸手擰了他胳膊一下,紅著臉瞪道:“我是那個意思嗎?”
江淮舟最喜歡看她被自己惹惱,氣呼呼的模樣,隻覺得這樣特彆有活力。
怕真把人得罪了,今晚吃不上肉,他又覥著臉湊過去軟語道:“好了,媳婦我錯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他這樣乖巧認錯,溫顏倒不好拿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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