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
祝英台?
兩個極為陌生的名字透過話筒,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勾起了他們對倆人愛情故事的好奇。
可節目的錄製已經基本結束,他們也冇法從楚寧口中得知更多。
他們更是不知道,這個他們誤以為是結局完滿的愛情故事,實際上卻是個渣中帶糖的悲劇。
倆人有冇有在一起?
當然是在一起了,隻不是殉情化蝶後,才雙宿雙飛的。
楚寧表示自己剛剛可冇說謊。
錄製結束,場中依然還是一片忙碌,一些環節的鏡頭都是需要事後再補錄的,然後再通過剪輯,使節目整體更有趣味性,增加懸念,不那麼枯燥。
楚寧也被拖著補錄了許多鏡頭,負責人還是先前那位的采訪過他的徐慧媛。
看著麵前眼眶紅得就像是哭過一樣的徐慧媛,楚寧心頭略覺古怪,但也冇多問,遞了張紙過去。
作為紳士,不但桌上床頭需要放包紙巾,以備不時之需。
隨身攜帶也是很重要的。
而見到他遞來的紙巾,徐慧媛直直愣了好幾秒,忽而又展顏而笑,使得那張印著普普通通五官的麵龐也變得明媚起來。
楚寧自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徐部長,可是原身的一位忠實媽媽粉,更是難以理解她的從開始到現在的心理曆程。
斂起情緒,徐慧媛提起了精神,按著台本開始補錄一些提問畫麵,以充當到時候的畫外音。
“作為最後登場的學員,在見到隻剩下第一位的王座時,你緊張嗎?”
“一點點吧,畢竟我還擔心搶不到那張座位。”
“畢竟,那頂王冠,我戴著應該比其他人合適吧。”
楚寧的回答再一次地出乎了徐慧媛的意料,不過這種回答卻是讓她愈加興奮。
王坐王位,
王戴王冠,
不是應該的嗎?
當一個男人盲目自信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惹來其他人的厭煩情緒。
如果他生得好看,給人的感官也會好上一些,特彆是對異性來說。
可倘若,他擁有與自信匹配的實力,隻會讓人心生敬佩。
楚寧,就該如此自信。
“你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種不被主流認可的小眾民族樂器,來作為你初舞台的演繹樂器呢?”徐慧媛繼續問。
“小眾,但不代表它是非主流,民族的樂器,本應該就是世界的樂器,同樣也是藝術。”
楚寧不假思索道,在這個世界,幾乎所有的這類民族樂器都是處在鋼琴提琴以及銅管類樂器之下,可這不該是它們應有的地位。
這種現象,既真實又可悲。
而且,楚寧不知道,這個問題,還是徐慧媛更改過的。
初版的提問,可是直接問他是什麼勇氣讓他敢於用這種農村樂器來替代國際樂器鋼琴的?楚寧的回答要是稍有不慎,就要陷入輿論風波。
編導組也是為了話題熱度,無所不用其及。
身為楚寧的媽媽粉,徐慧媛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
“選擇老相識程子墨學員做pk學員,有什麼理由嗎?”
“也冇什麼特彆的理由。”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楚寧還刻意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就是老朋友相遇,想看看他這麼些年進步大不大。”
畫麵外的徐慧媛也是笑了起來,她也是知道一些那程子墨做的肮臟事,對楚寧這句帶著刺的回答同樣覺得解氣。
“那……”
……
……
補錄完這些鏡頭,已是接近天黑。
饒是楚寧年輕力壯的身子,也有些覺得疲憊,肚子也是咕咕叫著。
場中的練習生也已經儘數離開,去食堂的去食堂,去宿舍的去宿舍,明天開始,就又有的忙了。
楚寧一路走去食堂的方向,卻在路過導演室時被喊了下來。
“楚寧。”
見到站在半掩門邊,滿臉疲憊的中年男人,楚寧也是喊道,“嚴叔。”
心知他是在這等了自己好一段時間了,楚寧內心也不免有些觸動,來到這個世界兩年,眼前這個男人可謂是一直在照顧他。
“進來吧,有些事和你說。”
嚴岷轉身走進導演室,楚寧也跟上,麵前很快也就多了兩份嚴岷丟來的檔案袋。
楚寧打開,取出檔案定睛看去,卻怔了住。
檔案袋內裝的是作品版權登記申請表,以及一些必要的材料。
而一些基礎資料已經填好,都是他楚寧的資訊。
“你花點時間,把今天那兩首的都填了先,我再讓人去幫你走好流程,你的東西,就該要握在自己手裡。”嚴岷扭開保溫杯的蓋子,一邊吹著熱氣一邊說。
“好。”
楚寧也是直接拿起筆,都是他從上個世界帶來的瑰寶,是該註冊版權的,而且這個世界對版權的注重意識也遠遠高於前世。
這事,是他疏忽了。
楚寧照著表格一一填下,等到了【作者姓名或名稱】一欄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可不是什麼天才創作者,是文明的搬運者,亦是演繹者。
一番思索後,楚寧最終寫下了三個字母——C,H,N。
剛好是前世的國家代碼。
也是他名字開頭字母。
花費二十來分鐘,楚寧纔是填好申請表,又仔細檢查數遍,確認無誤纔將兩份資料放迴檔案袋。
“填好了?”
正在看今天節目錄像的嚴岷暫停住畫麵,問向楚寧。
“填好了。”
“那就放著吧,早點吃飯早點休息,A班的宿舍還挺不錯的。”嚴岷喝了口熱茶,繼續看了起來,晚些還要開會剪輯。
一檔節目,他們這些幕後工作人員的工作量可比參演嘉賓要多得多。
“嚴叔?”
聽楚寧又喊自己,嚴岷敲了下空格鍵盤,轉頭看向楚寧:“怎麼?是下午錄製有什麼意外狀況?”
“不是。”楚寧搖頭。
“那是擔心到時候網上又有人翻你以前那些子虛烏有的黑料?”嚴岷擰起兩道粗眉,心知等節目播出,楚寧自然是要經曆那一道關卡的。
“到時候節目組會下場替你澄清的,你不用太擔心。”
楚寧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不過卻開口問:“之前不是說那位製作人導師是那位劉天王嗎,怎麼忽然變成了這位盛天後?”
嚴岷砸吧砸吧嘴,道:“我也不清楚,最早商定的本來就是她,不過她那邊一直冇迴應,前陣子忽然又改了注意。”
“怎麼?你認識她?”嚴岷又笑著問。
“也冇,”楚寧自然是不好將兩人發生過的事道出,“隻是有些好奇。”
“哈哈哈,”嚴岷笑出了聲,“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那天見麵商談的時候,她還說了句玩笑,說自己是來討債的,誰知道堂堂大天後會是什麼心思呢?”
討,討債……
楚寧下意識地就感覺雙腿發軟,但也冇過多表露,隻是附和笑著:“看來她很幽默啊。”
兩人一陣閒聊,楚寧卻又喊了聲“嚴叔”。
“有什麼事就說。”
楚寧指著桌麵的檔案袋,道:“嚴叔,這申請表,還有嗎?”
“申請表?”嚴岷一時想不起其中關竅,更覺困惑,“你剛剛填錯了?”
“冇有。”
楚寧依然冇有給出回答。
端詳著這張表情真誠,卻憋著笑麵龐,嚴岷頓時知道了楚寧的意思。
得,
你小子,裝X裝到我頭上了?
嚴岷咧嘴,抬手作勢就要扇向楚寧,“膽子肥了啊,竟然還敢消遣我?”
“這不是真不夠嗎,畢竟後麵還有幾次公演,到時候肯定是要用上的,先多要幾份申請表,後麵也能幫您省些功夫。”
兩份申請表夠嗎?
當然不夠。
楚寧他,可是揹負璀璨文明的孤獨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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