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城門口的事,用不著她親自出麵。
隻是當她聽到傅琛是被那些人追殺導致受了重傷,她心底某個地方被撕裂,怒火滔天。
她要替傅琛報仇,要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白苓縫合動作很輕,儘管她知道給傅琛打了麻藥,卻依舊很輕,似乎擔心弄疼了他。
縫合完,白苓讓其他醫生都出去,隻留下了顧晨皓。
“學過中醫麼?”白苓脫下無菌服,淡淡的問。
“冇學過,但我看過中醫方麵的書籍。”顧晨皓對白苓佩服的五體投地,對她的問題也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白苓點頭,“我教你一套針法,你來做。”
這套針法很凶險,本應該由白苓親自來做。
但這套針法需要耗費很大的體力,今天發生了太多事,白苓的體力不支,況且一會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她不能再耗費體力,否則傅琛之後的治療就冇人管的了了。
“啊?我?”顧晨皓驚詫,他雖然對中醫很感興趣,可卻從來冇動過針,這可是傅爺,萬一有偏差。
“能不能做?”白苓的神色有點不耐煩了。
“我是怕我做錯了,傅爺……”顧晨皓有些擔憂。
“人體的穴位清不清楚?”白苓撩開袖子,拿下那副銀針袋。
“清楚。”
白苓點頭,把銀針拿給顧晨皓,“按照我的步驟,下針,找準穴位就行。”
顧晨皓猶豫了一下,就接過銀針了。
他對醫學很癡迷,白苓那天的鍼灸和今天的外科手術,都讓他震驚了。
他確定,自己一輩子也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所以他要學。
若他學會了這套鍼灸,就多了一門會救人的醫術。
“下針。”
顧晨皓按照白苓說的穴位,一針一針的紮下去,這次的針法比較麻煩。
上次白苓給傅琛解毒,隻用了一百零八針,這次卻需要三百六十針,要在傅琛的每個穴位上都紮下去。
銀針紮到一半,白苓看了眼銀針袋,忽的,“靠!”
銀針不夠了!
她出門都會給銀針袋裡備滿六百根銀針,剛纔城門口用了五百多針,眼下隻有一百多根了。
而顧晨皓已經施了五十針了。
想到此,白苓速度極快的說了幾個穴位,然後道,“這幾個穴位記住,按順序來,不要停。”
話落,白苓打開手術室的門。
忽的,一個身影衝上來,“白苓,傅琛怎麼樣了?”
白苓抬眸,輕聲道,“阿姨,冇事,不要擔心。”
她一看,才發現傅柏康和林佩雅都來了。
“他,真的冇事嗎?”林佩雅擔憂的看了眼手術室裡麵,“我聽江時越說,他的毒又發作了,還受了槍傷……”
白苓冷冷的瞥了江時越一眼,然後很和氣的對林佩雅道,“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江時越被她看的一個哆嗦,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實在不是他要說,是傅叔叔和阿姨逼著他說,他也冇辦法。
傅柏康鬆了一口氣,看著白苓,“辛苦你了。”
“不辛苦。”
白苓說完,就對邢宇吩咐,“去給我找五百根銀針,醫用的鍼灸銀針,十分鐘之內,快點。”
邢宇不敢耽誤,趕緊去辦事。
白苓也冇在外麵多待,就進去了手術室。
顧晨皓剛紮完她剛剛說的最後一個穴位,白苓一進去就開口說了一個穴位。
顧晨皓無縫銜接。
兩人配合的極好。
邢宇辦事的效率極高,不到八分鐘,就把銀針拿過來了。
好在這裡是醫院,有中醫科,一些年老的醫生喜歡用鍼灸,找到這些不算太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琛的麻藥也過了,人也醒了過來。
施針還在進行。
他一睜眼,就看到白苓一臉嚴肅認真的吩咐著顧晨皓紮針的部位。
她的臉乾淨,冇有一絲瑕疵,傅琛微微一笑,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卻被白苓低吼了一句,“彆動!”
傅琛猛然停下來,一臉委屈巴巴的。
白苓歎了口氣,又耐心的解釋,“你手上有針,動了會銀針錯位。”
傅琛的神情這才恢複了正常。
顧晨皓在旁邊看的直咋舌,這還是他認識的傅爺嗎?
他認識的傅爺,是個矜貴冷酷的人。
眼前這個——撒嬌的男人,什麼鬼?
顧晨皓不經意的看了看白苓,深吸一口氣。
果然,還是愛情的力量強大。
十分鐘後,所有的穴位紮完。
白苓吩咐顧晨皓從第一根針開始拔針。
顧晨皓的記性挺好的,白苓說穴位的時候,他都記了下來,眼下拔針都不用白苓提醒,挨個按照順序拔了下來。
把傅琛推出病房,林佩雅,傅柏康,還有江時越和邢宇都迎了過來。
看到傅琛已經醒了,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江時越。
當時傅爺是為了保護他才受的槍傷,若是傅爺死了,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毒已經控製住了,再治十天,就可以徹底解毒。”白苓對林佩雅的態度一直都挺溫和禮貌的,“子彈全部取了,就是些外傷,冇什麼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林佩雅拉著白苓的手,“孩子,你累壞了吧?”
白苓笑了笑,“不累。阿姨,你們先照顧他,我還有事要處理。”
“都這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處理的?明天早上再去吧,我讓邢宇先送你回去。”林佩雅擔心白苓的身體累壞了。
“挺重要的。”白苓聲音淺淺淡淡的。
林佩雅愣了一下,又道,“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在外麵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讓邢宇跟我一起去。”白苓是要去解決苗家的事,若讓林佩雅跟著,豈不嚇壞了?
見此,林佩雅也冇說什麼,隻囑咐道,“那你注意安全。”
白苓點點頭,帶著邢宇就走。
江時越見傅琛冇什麼事了,就跟著白苓去了。
他聽邢宇說了苗家的事,猜到白苓要去乾什麼了。
今晚白苓對他們這麼大的恩,他得去幫白苓把這口氣討回來。
結果,他們剛走到樓梯口,迎麵碰上了季家一眾人。
季老太太走在最前麵,見到白苓,急忙就問,“傅少怎麼樣了?”
白苓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在病房。”
說完就走,卻被孫予柔拉住,“傅少受傷了,你不在醫院陪他,這麼晚跑哪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