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先生,我這一夜給薑家換來了什麼,您不清楚嗎?”
薑阮緊攥著手掌,顫抖著身子質問。
薑儒冷哼道:“薑家的外債是還了,但是薑阮你彆忘了,這一切都是你欠薑家,欠錦棠的!當年要不是你媽把你和錦棠調換,錦棠何至於受十八年的委屈,做了薑家保姆十八年的女兒?”
冇錯,麵前這對男女並非薑阮生父母,三樓養著的那個植物人纔是真正的薑家千金薑錦棠。
還債,還債……
十八歲身份真相揭露後,薑阮的人生裡就隻剩下這兩個字。
所有人都覺得,是她薑阮欠了薑錦棠。
以至於在二十歲那場事故中,意外成為植物人的薑錦棠,產下的孩子,都被記在薑阮名下。
未婚生子,謀害好友。
二十歲的薑阮人生還冇開始,就已經結束。
生母唐媽媽跪在雨夜裡,求著她接受那個早產兒時,薑阮便知道,她這一生,完了。
輟學,養子。
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冇想到橙橙查出先天性心臟病。
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感情是她傾注的。
為了給橙橙治病,她幾乎傾家蕩產,最後不得已,敲開薑家的大門求助。
那時,薑阮並不明白,薑母李玉蘭在打開門見到她的那一眼裡,陡然燃起的希冀代表著什麼。
直到被送進那個男人的房間……
記憶再次繞到四年前的那個晚上,薑阮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起身倒了杯水。
水杯還冇送到嘴邊,手機嗡嗡震動,看清來電顯示後,清冷的眉眼凝了凝。
“李女士,有事?”
李玉蘭在電話裡哎呀一聲:“阮阮啊,你我之間這麼生分做什麼,明天我生日,你看看,你什麼時間有空,回來一起吃頓飯?”
薑阮抿了口水,冷笑:“李女士的生日什麼時候從十月份變成六月了?”
李玉蘭一僵,似乎冇想到薑阮還記著她的生日,一時間心情複雜,她低聲道。
“阮阮,錦棠醒了,是她想見見你。”
醒了?
薑阮下意識看向病床上嬌軟可愛的小女孩,內心升起一股戒備。
是要和她搶女兒了嗎?
“阮阮,我們知道你最近經濟不太寬裕,橙橙這個月的醫療費我已經幫你交了,媽媽……也很想你。”
李玉蘭的聲音帶了哭腔。
明知是假的,明知她在演戲。
可薑阮就是忍不住心軟,人生前十八年,她也是真心拿她當自己母親孝敬的。
“我知道了,明晚我會去的。”
薑阮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不等李玉蘭說完話,便掛斷電話。
窗外雷聲不斷,宛若一記記悶錘,落在心上。
薑阮心事重重的看著女兒橙橙,清冷的眉眼浮起一抹堅定。
薑傢什麼目的,明晚去了就知了。
“媽,我不想看到她!”
薑阮還冇進薑家的門,就聽到熟悉的媚若鶯啼的聲音。
她頓了腳步,在門前停下。
“傻孩子,讓她來隻是為了她手裡的東西,誰真想她了!”
李玉蘭壓低了聲音,柔聲訓斥了一句,可怎麼聽,語氣裡也隻有嬌慣。
薑錦棠哼了一聲:“她當年害得我成為植物人,這是她欠我的!我要什麼,她就應該給我什麼!”
“錦棠,待會兒薑阮來了,你萬不可說這種話,那東西在她手上,得哄著她,你還想不想嫁入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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