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你們下藥了,你們是蓄意報複!”
秋萍搖搖頭,“要不叫你們老爺親自出來對峙吧,口說無憑。”
春桃也從後廚出來,“誰下藥誰是狗。”
煙雨樓被告到了衙門。
這早上門還冇開,李夫人和李老爺就過來了,“要不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竟然不知道這煙雨樓是你開的,你也忒大膽了。”
阮梅低著頭,“媳婦知錯,但是等我先解決了縣衙的事再來賠罪。”
她帶著冬霜匆匆出門,其他人不放心也跟了過來,那夥計已經跪在衙門了,阮梅一到,先叫冬霜進去,周遭的人也竊竊私語道,“長得好生貌美,這就是煙雨樓的老闆。”
“原是個女子,我真以為是什麼神秘人。”
縣令咳嗽兩聲示意肅靜,開始發問。
“你既說你家老爺吃了煙雨樓的菜身體不適,有無證據啊。”
“回大人,大人那日吃完回家便上吐下瀉,便連夜請了大夫來看,吃了三天藥纔好,大夫說,是吃了不乾淨的飯菜。”那夥計招手便讓大夫上來了,“大夫可以作證。”
大夫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進來也一頭磕地上了,“是,是吃了不乾淨的飯菜。”
冬霜輕聲道,“那也未必能證明是煙雨樓的菜的緣故。”
這確實很難證明,阮梅也看出來這夥計隻是想壞了煙雨樓的名聲,至於真相到底如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人都相信煙雨樓的飯菜不乾淨或者是煙雨樓的夥計報複食客。
李夫人和李老爺在外麵看的焦急,李淵容也不顧冇有傳喚,一腳踏進去,捏著夥計的下巴,“我看你很眼熟啊,你到底是哪家的夥計?”
他佯裝想了很久,“你不是城北王氏酒樓的夥計嗎?我以為你們酒樓快要倒閉了,還有閒心折騰這一出?”
夥計辯解道,“公子記錯了吧,我們老爺不是開酒樓的。”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過你現在也冇有證據證明是煙雨樓的飯菜有問題,憑你一人片麵之詞,大人也很難決斷啊。”
冬霜吸一口氣,呈上一份詳細的采買清單,“這是我這一個月的采買清單,每一樣食材都有來路,至於會不會下藥,大人儘管去問我們煙雨樓有冇有買過便是了。”
“你們本來就是開藥房的,弄點藥還不是輕而易舉!”
冬霜轉過頭笑道,“這位相公,我從來冇說過我們家開藥鋪,您怎麼知道的?”
“我,我”,那夥計答不上來,“我就是知道!”
縣令聽的頭疼,看那夥計慌慌張張,也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叫人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了事,阮梅冇出場這事兒就過去了,本來還納悶比自己預想的要好解決,眼見著那夥計挨完板子,褲子上全是血,叫的淒慘,衙役拖著他像拖著一條死狗,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默默從人群中退下了。
解決了下藥的事情,李夫人和李老爺就要來解決煙雨樓的事情了,為阮梅瞞著一家人很是不高興,關鍵是李銳也幫著一起瞞,李夫人深感自己這小兒子或許會和大兒子一樣離自己遠去。
“說吧,為什麼要開煙雨樓?”
阮梅跪在大堂中間,李銳也陪她一起跪著。
“我就是好奇,想試試。”
李夫人敲著桌子,“自古以來就冇有女人要做生意的,這傳出去我們銳兒又要被人說管妻無方了,你有冇有想過銳兒的風評?”
阮梅絞著帕子,“可是街頭那些賣胭脂水粉的也有女子,女子想自立,做生意也冇什麼不好。夫人您也幫著老爺一同打理鋪子,也是優秀的女子。”
李夫人還想說些什麼,下人匆匆進來稟報,湊近她耳邊說了些什麼,黃玉枝捂著胸口微微喘氣,將下人打發走,又對還跪著的二人說,“剛纔聽雨進來說,狀告你們的小廝橫死在小巷裡了,麵上被人劃了好些口子,像是被謀殺。”
她定了定神,“你若是打定主意要做生意,我也不好攔著,但是這種事以後隻多不少,入口的東西最容易被做手腳,你稍有不慎就是牽連銳兒一起甚至全家,你想清楚了。”
李銳搶先開了口,“兒子不怕,也請爹孃放心。”
李銳已經這麼說,二人也不好說什麼,黃玉枝拍拍手叫人帶進來一個女子,“你既然忙於做生意,我也有我的考量,這是我為銳兒選的偏房,擇日就娶進門來,替你分擔家裡事務。”
“我不同意。”阮梅脫口而出。
女子噗通就跪倒了,“奴家采薇,感謝夫人和二少奶奶收留!”
阮梅差點冇翻出白眼來,理智讓她忍住了,“我不同意納妾!”
按照她的記憶和認知,按照封建嫡庶禮法,正房不同意男子應當是不能納小妾的,她並冇有什麼嫡庶正道觀念,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但此刻她決定行使一下自己的權力。
采薇哭哭啼啼便要一頭撞死,嘴裡說的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采薇已經一頭撞在木柱子上,雖不至於當場斃命,額頭也紅腫起來破了皮,阮梅見了她額頭紅彤彤的一片,想起被打板子的小廝,噁心感翻湧而上,撲在地上嘔吐起來。
阮梅昏迷了整整三天。
醒來的時候大夫正在床邊,春桃秋萍圍著她,“二少奶奶您可算醒了!快快,通知二少爺!”下人麻利地跑出來,大夫見人醒了,便寫下藥方吩咐下人們。
“這藥一日兩次,先吃上兩月,再開新的藥方。”
大夫走了,阮梅迷迷瞪瞪地睜著眼,覺得口乾舌燥,嘴裡一股苦味兒,“我睡多久了?”
秋萍扶她坐起來,“三天了,大夫說冇有什麼事,是最近勞累過度,加上吃的東西雜了些,脾胃受不住,一起發作了。”
“煙雨樓怎麼樣了?”
她還惦記著鋪麵生意,李銳從外麵拿著賬本進來了,翻給她看,“一切都好,你對手底下的人也該放心些?”
“那就好,我想喝水。”阮梅的嗓子還是啞的,乾渴的厲害,頭還有點不清醒,隱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一時冇想起來,接下來李銳的話就給了她一個大霹靂。
“你已經有一個月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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