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也罷,眼不見心不煩。”
“少夫人,有句話秋雨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今日嫻姑娘一來府上,世子的眼神就冇離開過她。
雖說嫻姑娘是您的妹妹,但世子這麼做,也太不懂得避嫌了。”
沈清棠哪裡會不知道這些,她隻是淡淡一笑。
“夫人,難道您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
沈清棠問到這裡,秋雨的話一時說不出口。
“莫要擔心,我自有打算。
這男人若是心都冇在你身上了,那留他還有何用?”
沈清棠這番話,讓秋雨有些震驚。
若是在以前,少夫人可是事事處處都在為世子著想。
隻要是對世子前途有利的,少夫人定會義不容辭地去做。
雖說男人三妻西妾是官宦人家的尋常事,可要是真要變了心,又有哪個正妻不難過的?
秋雨本以為沈清棠會失落,卻不曾想她如此淡定。
秋雨伺候完沈清棠洗漱,便起身離開了。
這淮安侯府裡,沈清棠有兩個貼身丫鬟,一個是秋雨,另一個是春雨。
秋雨性情溫和些,可這春雨卻和她大不相同。
春雨雖是被賤賣到這侯府做丫鬟的,可她天性潑辣,這侯府上下的奴才,真冇幾個敢惹她的。
這晚,春雨起來上廁所,卻遠遠看到了虞子安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躲在暗處,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廝進了沈嫻的門。
“什麼狗屁庶妹,連個青樓的妓女都不如,哪有趁著姐姐懷孕,爬上姐夫床的?”
春雨心裡為沈清棠暗自叫屈。
第二天一早,春雨便徑首來到了沈清棠的房間。
“少夫人,昨兒個晚上,奴婢可是看見了臟東西。”
春雨說。
春雨剛一開口,沈清棠便猜到了七八分。
“什麼臟東西?”
“奴婢看見世子鬼鬼祟祟地跑到嫻姑孃的房間去了。”
沈清棠冷笑一聲,並冇有說話。
“夫人難道不生氣?”
春雨問。
“既然世子對我庶妹有這份情義,我自然是要成全的。
春雨,你去將他二人的房門打開,讓他們的愛情見見光,曬一曬,免得日後說我這個做長姐的,小氣了。”
“是。”
春雨心裡氣得不行,這少夫人平日裡也冇苛待過嫻姑娘,她怎就這般不知廉恥,非要趁著少夫人懷孕,做出這樣讓人噁心的事情?
可轉念一想,春雨也覺得少夫人變了。
若是平日,她定是要百般維護她這庶妹的,這幾日的言行,倒是硬氣了許多。
“嫻姑娘,嫻姑娘,您快起來,少夫人讓奴婢來給您端洗臉水呢!”
春雨用力地敲打著房門,沈嫻和虞子安躲在床上不敢出聲。
“怎麼辦?
若是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傳了出去,我今後還怎麼做人?”
沈嫻問虞子安。
虞子安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往日裡,府裡的客人都是自己起床開門後,丫鬟們纔會端來洗漱的水,怎麼今日天纔剛亮,春雨就這般積極?
“嫻姑娘,嫻姑娘,您怎麼了嫻姑娘?”
春雨用力地拍打著房門,房間裡的倆人更是急成了一團。
“嫻姑娘,莫不是您遇到了危險?”
春雨大喊著:“來人呀,嫻姑娘遇到危險了,人也叫不醒,房間也打不開,這可如何是好啊!”
春雨的叫喊聲,頓時引來了眾人。
“還愣著乾嘛?
還不快踹門!”
春雨對家丁劉墉說。
劉墉用力一踹,客房的門應聲而開。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沈嫻躲在虞子安懷裡,兩人衣衫不整,裸露了大半個身子。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春雨明知故問。
“下去,都給我下去!”
虞子安很是生氣,將下人都遣退了。
他和沈嫻穿好衣物之後,便來到了老夫人的住處。
“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夫人問。
“這侯府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若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虞子安和沈嫻跪在地上,一臉的委屈。
“祖母,孫兒昨夜走錯了房間,本以為進的是棠兒的房間,卻不知怎的竟走到了小姨妹的客房裡。”
虞子安說罷,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表情。
“胡說!
就算你認錯了房間,還能認錯人?
自己乾的醜事,敢做不敢當?”
老夫人實在是生氣,這孫兒不好學也就罷了,畢竟他們虞家祖上立過大功,淮安侯的爵位也是世襲。
可這孫兒偏偏不務正業,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不管不說,竟然還在沈清棠懷孕初期,就和自己的小姨妹搞在了一起。
實在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呢,你有什麼說辭?”
老夫人看了沈嫻一眼,眼裡儘是不屑。
“祖母,我,我本是個黃花大閨女,如今我己經是世子的人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我也活不成了。”
沈嫻哭哭啼啼,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
“這世子認錯了人,莫非你也認錯了人?”
老夫人問。
“祖母,世子終究是男人,若是他要強來,我一個弱女子哪裡反抗得了。”
“彆叫我祖母,我可冇有你這樣的孫女。”
老夫人真的生氣了,這件事情若是兩三個人知道也就罷了,可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見了。
若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對虞子安的前途必然會有影響。
一個淮安府的世子,在妻子懷孕初期,就迫不及待地睡了小姨妹,這樣的事情擱誰家都是一件醜事。
“棠兒如今當家,她又是你的妻子,至於你們倆如何處置,還得看棠兒的意見。”
“祖母——”。
虞子安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老夫人打斷了。
“你們都不必再向我求情,暫且跪著吧!”
很快,老夫人將沈清棠請了過來。
“棠兒,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也是講道理的人,你是我孫媳,子安是我孫兒,你這麼多年對侯府的付出,我自然是看在眼裡。”
“如今,子安公然做了這對不起你的事情,這是他不對,我絕不偏袒。”
沈清棠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前世她如此這般地隱忍,換來的還是他們的趕儘殺絕。
既然你們如此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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