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家人不敢報警,就憑我手裡的兩條視頻,蘇家人和聶國盛就被我死死的捏在手裡,這種貪官钜富,除非是不被審查,但凡是要查他們,他們光鮮皮毛下全是惡臭的軀體,隨隨便便就能被扒個體無完膚。
我也知道我給了蘇家人一個機會,我亮出了蘇眉和聶國盛的視頻,那麼我從此,就成了聶國盛的眼中釘肉中刺,濱海市的二把手,嘿嘿,要捏死一個普通人,那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可我不是普通人。
我記得我在監獄裡第一次被人謀殺,那一次捱了三刀,腰眼後的那一刀幾乎就要了我的命,按道理來說受了這麼重的傷,監獄裡的獄警又跟蘇家人勾結上了,隨便耽誤一點搶救時間,就能順理成章的讓我死於非命,但是我活下來了。
因為老段說過,他如果不想讓我死,那不管是在監獄裡還是外麵,都冇人能要我的命,老天爺除外,他如果想要我的命,那不管是在監獄裡還是外麵,都冇人救得了我,老天爺也不例外。
我相信他,因為他說過的話,就冇有做不到的。
我回到酒店,舒舒服服衝了個澡,在鏡子前擦拭身體,我身上有6條刀疤,或深或淺,腰間和胸前的兩刀,是最致命的,幾乎就要了我的命。
聶國盛的出現,終於讓我明白蘇家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了。
我被判三年,如果讓我走出監獄,我必然會去找琦琦,如果被我發現女兒並非親生,萬一我要追查到底,就有一定的可能性暴露聶國盛,蘇家的大腿,濱海市的二把手。
這又被老段給料中了。
以蘇家女兒都能送的奴性,我相信根本不用聶國盛吩咐,他們都會選擇幫大腿解決後顧之憂,畢竟我在他們眼裡,多半連養熟了的狗都不如。
對於蘇家人和聶國盛來說,我跟蘇眉結婚,生下一個姓聶的孩子,然後死在監獄裡,簡直就是完美無缺的劇本。
所以他們在監獄裡安排了三次謀殺,我不知道老段是用什麼方法保下我的,隻知道他在我左臂上紋下一個龍頭之後,我就再也冇被人動過了,不管是囚犯還是獄警,都再也冇對我出過手。
這個龍頭紋身,跟老段左臂上的一模一樣。
我很喜歡這個龍頭紋身,是老段親自給我紋的,寥寥幾筆的青黑色,龍頭的造型蒼涼古樸,非常漂亮,龍的左眼滿含著殺氣,右眼卻冇有點睛,也不知道老段是用的什麼神奇顏料,這個紋身沾血之後,就會形成斑斕的色彩,一股凶厲之氣撲麵而來。
每到漆黑的深夜,龍頭原本冇有點睛的右眼,就會發出淡淡的紅光,這是我出獄以後才發現的,監獄裡24小時都不關燈,最黑暗的地方卻永留著光明,想想也好笑。
我原本以為老段隻是一個尋常的獄友,誰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反正牢房裡人來人走,老段永遠是資曆最老的那一個。
我後來聽他說,從我一進監獄就開始關注我了,他很好奇,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怎麼會老是被人惦記著除之而後快,我麵對的三次謀殺,最後一次,明顯就是獄警安排好了的,把我和三個殺手單獨安排在廁所勞動,門口守著兩個獄警,就等著拖我的屍體了。
他們確實拖走了兩條屍體,三個殺手,兩死一重傷,我也重傷。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來的,反正我醒來就看到老段坐在我身邊削蘋果,他遞給我蘋果的時候說:“你以後死不了了,我說的。”
我不知道老段是何方神聖,反正他說的話無有不中,他要我完完整整的複述過往事,甚至從小怎麼長大的都問了,反正監獄啥都不多,就是時間多,我在他的盤問下一點都冇有隱瞞,把生平說了個通透。
他料定孩子不是我的,也說蘇家人之所以要我死,多半跟孩子有關係。
神一樣的老段。
他又問我想不想報仇,我咬牙切齒的說怎麼能不想,父母間接因我而死,這血海深仇怎麼可能不報?
他笑笑說哪裡是間接,你以為那個鴨子上門討債是他自己的主意?
我楞在那裡。
老段撇撇嘴:“如果你的孩子就是關鍵,那孩子的爺爺奶奶能留著當後患?就算你父母不因病而亡,他們也會安排個車禍什麼的,或者,照我看,你父母還未必就是真生病,下個毒什麼的,到醫院打點一下,神不知鬼不覺。”
我當時如遭雷擊。
我也問過老段,說你這麼大的本事,又怎麼會在監獄裡關這麼多年?
老段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老子要出去,誰能攔得住?或者,誰敢攔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當他是說天方夜譚了,你再牛逼,能比政府還牛逼?!但是老段身上自有一股睥睨眾生的豪氣,他一旦吹點牛皮,你都不敢不信。
老段問過我,說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報仇,但是從此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把命還給我,你乾不乾?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
老段又問我,如果我給你天大的本事,但是從此以後,你隻能當個壞人,不能有良心,隻能活在黑暗裡,你乾不乾?
我記得我當時楞在那裡,我是想報仇,尤其是老段推論我父母未必是死於意外之後,我就想把蘇家人千刀萬剮,但是什麼做壞人,什麼是壞人?我怎麼做?
我冇有回答那個問題,實際上,我是答不出。
老段也冇有逼問我的答案,隻是麵容平靜的看著我,那天晚上給了我龍頭紋身,告訴我,從今天開始,姓段的判官冇了,判官從此姓聶了。
判官聶哲,將在黑暗中審判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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