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
京城。
大理寺,天牢。
腐臭,潮濕,陰暗還伴隨著時不時傳來的哀嚎聲。
蕭允靠著牢房的牆壁,看著手腳上的鐵鏈,不由得感慨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小腸包十二指腸。
“開局天牢,人生昏暗啊!”
蕭允嘴裡麵不斷地唸叨起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哎,又在瘋言瘋語!”
“也能理解,從太子之位被貶,放在誰身上也都受不了!”
“這能埋怨誰啊?”
牢房外麵正巡邏的兩名衙役聽到蕭允的話,二人也是隨口聊了幾句。
“可不是,身為太子陣前督軍,然而卻貪生怕死,放棄三軍逃了回來了,這樣的人也配做我大涼太子?”
衙役看向蕭允。
雖然蕭允已經瘋掉了。
但蕭允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舉動,讓他們非常憎恨。
半年前突厥大軍南下。
兵逼大涼北境燕雲十六州。
景帝派遣太子蕭允前去督軍,奈何蕭允貪生怕死,看到突厥大軍殺氣滔天,凶神惡煞,連夜逃回了京城。
幸虧靖安侯林靖天率二十萬靖天軍拚死抵抗,斬殺突厥藍都可汗纔將突厥大軍逼退燕雲,保住大涼北境。
國子監天子門生陳侃帶頭上書諫言。
請景帝為大涼社稷著想廢去蕭允太子之位,另立儲君,唯有如此方能匡扶社稷,振興大涼。
後景帝下令廢去蕭允太子身份,交由大理寺審理。
而後便有了現如今這個局麵。
可是冇有人知道真正的太子在被景帝廢去太子之位的當晚因為害怕自殺了,現在的蕭允是一個穿越者。
這幾個月來。
蕭允一直在嘗試覺醒係統之類的金手指。
然而一點動靜都冇有。
......
兩名衙役正吐槽蕭允,二人聽到了腳步聲。
倆人轉身過去。
看到來人立即鞠躬行禮。
“見過齊王殿下!”
二人恭敬的說道。
來人是二皇子蕭信,年紀輕輕便才學出眾,文武精通,十三歲便被景帝賜封齊王,風頭可是蓋過了太子蕭允。
“嗯!”
蕭信點點頭。
看向了牢房裡麵的正在自顧自說話的蕭允。
“還是那樣嗎?”
“對,還是胡言亂語,總是說什麼係統,金手指,瑪卡巴卡,烏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蕭信麵前的衙役立即答覆蕭信的話。
“皇兄?”
“皇兄?”
蕭信朝著蕭允喊了一聲。
看到蕭允冇有搭理自己。
蕭信微微皺眉。
“打開牢房!”
蕭信讓人將牢房的房門打開。
“齊王殿下,他現在神誌不清,要是打開牢房,萬一傷到了您怎麼辦?”
“胡鬨,我與皇兄乃是手足,兄弟情深,就算是皇兄傷到我,我也不會怪罪皇兄,快快打開牢房。”
蕭信嚴肅的說道。
“是!”
看著蕭信有些怒意,牢房外的衙役立即打開了牢房。
“果然還是齊王殿下心慈。”
衙役拍馬屁的說道。
要知道蕭允還是太子的時候處處為難蕭信,蕭信都是一笑而過,在皇子之中能有如此胸襟的不多。
有人稱蕭信的胸襟如同海納百川。
牢房的房門大開。
蕭允這纔看向了麵前的人。
有印象,前宿主的腦海記憶裡麵多半都是麵前的人,是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脅者。
“你們下去吧!”
蕭信讓衙役下去。
“我要和皇兄單獨談談!”蕭信擺手說道。
衙役走下去。
蕭信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抬手捂住鼻子,眼神輕蔑的看向蕭允,再看向牢房的四周。
“皇兄冇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這牢房如何啊?”
蕭信問道。
語氣裡麵帶著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日三餐有吃有喝,齊王若是喜歡,不妨也進來感受一下?”
蕭允冇有理會蕭信嘲諷的話,而是直接懟了回去。
“你?”
蕭信想法發怒,但最後壓下了怒火。
“想要激怒我?”蕭信淡淡的問蕭允,他可是蕭信,怎麼可能被這麼一點的事情就被激怒了。
“蕭允接旨!”
蕭信拿出了聖旨。
“皇兄?”
蕭信看向蕭允。
蕭允也明白,立即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蕭允昏庸無能,無才無德,陣前督軍,然不思報君,貪生怕死,捨棄三軍,罪無可恕!今朕思慮再三,流放蕭允燕雲之地,欽此!”
“皇兄接旨吧!”
看著地上跪拜的蕭允,少年言辭之中帶著嘲諷說道。
聽著聲音。
蕭允緩緩抬頭。
“兒臣接旨!”
蕭允雙手緩緩舉起,接過了聖旨。
望著麵前手捧聖旨不為所動的蕭允,蕭信笑了笑又心生一計。
“此去路途遙遠,臣弟不忍心看皇兄受苦,來人!”
“殿下!”
隨著蕭信一句話,身旁的人立即走上前。
“將我準備的鞋子給皇兄帶來,這是臣弟一番心意還請皇兄莫要推辭!”蕭信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他從小天賦異稟,才學出眾,在諸位皇子之中也是最耀眼的一個。
在不少人眼中。
他蕭信纔是大涼皇朝真正的未來。
奈何長幼有序。
蕭允生來便是太子。
所以蕭信一直被蕭允壓在下麵。
現如今蕭允被流放,看如何鬥得過自己。
“殿下!”
很快一人拿著一鞋盒走到了蕭信身旁。
“皇兄給!”
蕭信緩緩說著打開了鞋盒
蕭允看了一眼鞋子。
這是一個女人穿的鞋。
蕭信這是在藉此機會羞辱自己。
“嗯?怎麼是女人的鞋子?你這個狗奴才,連這麼一點事情都做不好。”
看著鞋子,蕭信故作怒態,訓斥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聽到蕭信的話,也是立即跪下來,懇求蕭信饒恕自己。
看著麵前主仆二人唱雙簧。
蕭允笑了笑。
若是原先的太子。
或許此時已經被氣的爆發。
可現在的蕭允可不是當初的蕭允。
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
所以麵對如此拙劣的挑釁。
蕭允淡淡一笑。
絲毫冇有放在心上。
“多謝!”
蕭允緩緩說道。
伸手拿過了鞋子。
看著蕭允拿過女人的鞋子,竟然不動怒,蕭信有些失望,他本想著藉此機會讓蕭允出醜,讓眾人看看這位太子的狼狽樣。
但是蕭允卻不卑不亢,神情淡然的拿過了鞋子。
甚至蕭允還抬腳。
“就是小了點!不過皇兄很感動!畢竟這是你親自繡的,以後就不要繡鞋了,你不適合,你還是繡鴛鴦吧!”
蕭允在自己腳上比劃了一下,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
蕭信一聽。
蕭允這擺明瞭是在嘲諷自己。
一個廢物太子也敢如此囂張?
“皇兄到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蕭信冷笑著說道。
提醒蕭允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現在被流放的可是他蕭允。
“不然呢?難道你還想要我哭天抹淚?”
蕭允風輕雲淡的反問蕭信,想要看他笑話?可笑,那是不可能的。
“皇兄,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趕路吧!否則就要露宿荒野了。”
蕭信提醒蕭允。
不過聽著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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