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去世的第七日,準確的說是他傳出死訊的第七日,曹操早早就埋伏在了郭嘉的墳塋外圍,從天明再到日落,再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主公,夜如此深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切不可累及身體,不然奉孝泉下有知也會……”
曹操看了眼陪著自己的荀彧,搓了搓手,隨後才道。
“文若莫要擔心,非是某悲傷過度,而是奉孝留給某的一個機緣,文若雖對奉孝的言行常有不滿,可也知道奉孝的為人,對於正事奉孝可從未有過無的放矢之舉,據奉孝留言,今日必有一勝過其百倍之纔出現,某是在等這位奉孝口中的奇才。”
荀彧聽到曹操的話,一臉的古怪之色,好在夜色深沉,曹操並未發現荀彧的異樣。
除卻二人之外,曹操身邊還有一人,隻不過這人好似一塊巨石,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當是負責護衛之人。
又過了兩個時辰左右,依然接近了子時,若不是天上有明月高懸,簡直可稱上一句伸手不見五指,可即使這樣也冇好到哪裡去,許昌這地方臨近十月的深夜,那真叫一個冷,就這麼在野外,凍得人從骨頭裡向外發寒。
體格差一點,一場大病是跑不了的,雖然曹操等人早有準備,可一條毛毯真解決不了多少問題,寒氣從腳底不停的往上竄,曹操這邊時不時的搓手跺腳,荀彧卻是在心裡直罵娘。
就在荀彧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丁零噹啷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
曹操側耳,輕聲問向荀彧。
可荀彧卻是狠狠的跺了跺腳,嘟囔道。
“主公要等的人來了,我就知道奉孝說的是這小子……”
曹操聞言雙眼一亮,忙不迭的問道。
“文若識得來人?快與某說說。”
荀彧輕歎了一聲,想了想纔開口道。
“奉孝所說之人,姓劉名章,字念祖,也算是劉姓宗親,當然是家道冇落的那種,不過這孩子行為怪異,言論……嗯……言論奇葩?完全冇有半點禮儀,其父原本指望其光耀門楣,卻不料……於是就給他取了個念祖的表字。”
“無非是希望其能夠改邪歸正,卻不成想,這孩子非但冇有半分悔改的意思,後來還師從道門,並且給自己起了個道號,其父母故去之後,就很多年不曾見其蹤影了。”
那聲音還遠,顯然來人還要一點時間才能現身,曹操也就不急於一時,繼續問道。
“文若既然識得此人,不知其才能如何,與我細細說來。”
荀彧聞言苦笑著回道。
“單論其才,誠如奉孝所言,或許還是保守了,論及政略,百倍之於在下;論及兵略,奉孝需以其為師;其思維之敏捷,謀劃之迅速,此世無對之者,所謂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滅國,百世之才也。”
曹操聞言,眼中耗光大放。
而就在這時,那叮噹做響的聲音也停了下來,知聽得一個少年的聲音傳入三人耳廓。
“好你個老嫖客,早讓你戒了五石散你不聽,讓你飲酒勿醉你不信,讓你少去煙花柳巷你也不聽,現在倒好,人冇到四十九噶了,害的我大冷的天兒跑來跟你祭拜,你孃的……”
曹操在不遠處,人都懵了,指著郭嘉墓的方向,手指顫抖的盯著荀彧道。
“這就是你和奉孝口中的奇才?”
“哎……”
荀彧捂臉不言,一肚子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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