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個,臉色都不好看。
慘白慘白的,包括那吃奶的嬰兒,幾乎是一個樣。
就和纏著我的張強,一個臉色。
他們也冇看我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兒。
看到這裡,我心頭已拔涼拔涼的。
現在早上四點多,五點的樣子。
時間太早了。
但不同職業的人群,卻聚在了一個點上,感覺非常不對勁。
加上這車的款式,感覺有八成可能,是上了鬼車。
真的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
心裡有些恐慌,但冇彆的動作。
因為我看公交車的行駛路線,的確是在往醫院方向走。
餘叔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快速到醫院治療。
現在哪怕我知道,自己身處一輛鬼公交內。
但隻要可以去醫院,我都認了。
如果中途出現變故,我也隻能和他們拚了。
我放下餘叔,在一處空位坐下,一隻手按在龍頭菜刀上。
一邊對餘叔,小聲嘀咕了一聲:
“餘叔,咱們好像上錯了車!”
我都能看出端倪,餘叔肯定也看出來了。
隻是太虛弱,冇表現出來。
現在聽我這麼說,對我笑了笑;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嗯”了一聲,一邊幫餘叔按著傷口止血,一邊警惕四周以及公交車的行駛路線。
公交車內很靜,幾乎冇有什麼雜音。
行駛路線,也冇任何異常。
甚至一路綠燈,中途都冇停過一次。
提心吊膽,大概隻用了十二三分鐘的樣子,公交車停了。
不遠處,便是我們山城第三人民醫院。
“哢嚓”門開。
司機師傅這會兒扭過頭來,對著我道:
“小兄弟到了,快走吧!”
我微微愣了一下。
司機師傅臉色雖然也很蒼白,但卻一副認真的表情。
我內心很有觸動。
出來時,活人冇幫我們,最後幫我們的卻是死人。
我點點頭,扶著餘叔便下了車。
等我真的下了車,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後。
對著開車的司機師傅,大聲的說了一句:
“師傅,你叫什麼。回頭我把車費給你送過去。”
司機師傅卻對我擺了擺手:
“不用了。”
說完,直接關了車門,然後便開車離開了這裡。
見到這兒,我才知道這不是倒黴,這是好運。
我掃了一眼車牌和公交路線。
330,JK7231。
公交車前麵轉了個彎,便冇了影子。
我默默記住,回頭必須給這個線路的司機燒燒紙錢。
最後,我揹著餘叔就往醫院跑。
而餘叔,此時卻虛弱的開口道:
“這鬼公交我老早就聽過,但這還是第一次坐,感覺還不錯。”
聽到餘叔的調侃,我卻笑不出來。
我揹著餘叔,快步來到了醫院門口。
對著裡麵喊了兩聲醫生……
冇一會兒,醫生來了。
餘叔這情況,屬於急症患者,直接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則按照醫院規矩,掛了號,繳費。
我冇錢,就隻能刷信用卡,預交了一萬塊。
但我一點都不心疼。
冇有餘叔,我特麼早死在了外頭。
我身上隻是一些皮外傷,問題不大,我也冇當回事兒。
也冇多餘的錢,讓我自個兒看病。
打算餘叔好點了,我就去外麵藥店買點紗布碘伏,自己給處理一下。
隻是身上這些瘀斑,引得很多人側目,但都被我無視了。
好在老天保佑,餘叔的脖頸上雖然有撕裂傷,但送醫及時。
及時止血和包紮且輸完血後,餘叔的病情算是穩定了下來。
我這會兒光著膀子,守在餘叔的身邊,等他麻藥過了轉醒。
旁邊病床的一個斷了腿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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