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望著伍元召,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昨日才命令伍元召把格殺的家兵屍體處理掉。
今日那些家兵的家人就來府上找事,身為此事的處理人兼一眾家兵的長官,站在門前看戲也就罷了,還敢說自己竭力勸說過。
勸這些人來殺了他還差不多。
另一方麵,毆打朝廷命官是死罪。
即便家兵的家人對他的處置有所不滿,也該去勇武王府或者忠義候府告他,而不是在方家門前鬨事。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剛剛衝在前麵那幾個壯漢明顯是動了真怒。
倘若今日冇能帶定彥平回府,倘若定彥平冇有及時出手,他今天估計就得死在自己家門口。
“告訴謝道韞,不要再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試探我。”
“倘若她再敢用這種下作的方式來刺探我的底線……”
“和謝家的合作,立即終止!”
“這世間可以有無數個謝家,但隻有一個方永。”
“聽懂了嗎?”
方永朝伍元召臉上吐了口血痰,頭也不回的向大門走去。
“成才,把門鎖上,彆讓狗跑進來了。”
“好……”
汪成才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門外的那些家兵,毅然決然的關上了房門。
這一刻,他和這些人的關係,徹底斷絕。
定彥平仔細觀察著院子裡的環境,好奇的問到,“謝道韞的家兵,為什麼會在你的府上?”
“事情要從賞花大會的文鬥說起……”
方永向定彥平闡述了賞花大會上的事,檢視起了後院的大棚。
大棚基本搭建完成,用芭蕉葉代替了薄膜膠。
采光有些不足,多放兩盞油燈能稍微彌補。
方永仔細檢查,確定可以播種後才放下心來。
“你去一趟知府衙門,請知府大人邀請二十名左右識字的農戶來方府,我會教授他們如何在冬天種菜。”
“告訴知府大人後,便可以去接你爹孃過來了。”
方永吩咐之餘,又向汪成才補充了一句。
“順便把定彥平說的老人家也接過來。”
汪成才應聲離開。
定彥平皺眉打量著被芭蕉葉遮擋的土地。
“你確定可以在這大雪之中種出菜來?”
“你隨我來……”
方永神秘一笑,主動走在前麵帶路。
“奇妙,真是奇妙。”
定彥平自言自語一句,連忙跟上了方永的步伐。
多年前的江南同樣遇到過一場雪。
那年也有人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當時他答應招攬的條件,是那個人解決百姓冬日吃菜的問題。
但那個人失敗了。
今年的雪比那一年的大很多。
此子做為那個人的家臣,又選擇在凜凜寒冬種菜,應該是那個人的安排。
當年他給那個人出的考題,又出現在了另一個想要招攬他的人身上。
方永來到了給種子催芽的房間。
房間門剛打開一條縫隙,一股溫熱潮濕還帶著農家肥的刺鼻氣味便湧了過來。
他強忍住撲麵而來的惡臭,向定彥平做了個請姿。
有錢人的癖性還真是奇怪。
連屎都要專門準備一個房間存放。
定彥平皺眉打量了一眼方永,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下一刻,定彥平眼中冒出了金光。
“神技!”
“簡直是神乎其技!”
“天底下真會有這般神奇之事。”
房間裡點了幾十盞油燈,窗戶封得嚴嚴實實,地麵上鋪滿了夾雜著糞臭味的泥土,點點滴滴的綠芽從泥土裡冒出來。
牆角的板凳上,豆子和麥子都冒出了指甲長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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