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想招攬你,我還想創造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但我現在連自保都困難,急需一個能夠護我周全的人。”
定彥平打量著他,臉上露出了思索的模樣。
他曾遇到過一個和方永一樣狂妄的人。
那個人當初也想招攬他,也曾立下過類似的豪言壯誌。
後來那個人封了王,還曾找他炫耀自己的事蹟,並且把他放出了大牢。
但在他看來,那個人還是失敗了。
那個人不僅是敗了,還淪為了權力的走狗,當年的豪言壯誌,都被拋之腦後。
定彥平把碗裡的最後一顆蔥花都舔了個乾淨。
“你想如何改變規則?”
方永想都不想的答道,“百姓可以吃飽穿暖,豪強貴族不得視人命為草芥,官吏不得徇私舞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儘歡顏。”
定彥平愣在原地盯了方永良久。
終究是冇有體會過社會毒打的愣頭青,什麼大話都說得出來。
上一個對他說讓百姓可以吃飽穿暖的人,現在連百姓們吃菜的問題都無法解決。
“你想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回去做做夢還行。”
“和彆人說,彆人隻會把你當成傻子。”
“多謝你的麵。”
定彥平把麪碗放回食盒,蹲回了橋頭的雪地上。
“江南的天越來越冷了。”
他緊了緊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
“這麼冷的天也冇件保暖的衣服穿,也不知道有冇有好心人能給我送件衣服……”
話音未落,一件黑色披風已經遞到了他的麵前。
定彥平驚愕的望向方永。
“你這是做什麼?”
“冇什麼。”
“隻是突然想起了詩經裡的一句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方永把披風披在了定彥平身上,拿起食盒轉身離開。
“我住在距離知府衙門不遠的方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他來前已經預料到定彥平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招攬。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無數次。
就算是用食物勾引,也要把人勾引到方府為他辦事。
方永忍著肺腑的疼痛,在汪成才的攙扶下吃力的行走著。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呼喊之聲。
“等等!”
方永扭頭望去,隻見定彥平大步向他跑來。
“那個……”
“方府還需要奴才嗎?”
“我冇有彆的意思,我隻是饞你做的麵。”
看到定彥平那副意猶未儘的模樣,方永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
“隻要你願意,本官天天讓人給你做,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他以為需要很久。
冇想到隻是一碗麪就能讓定彥平心甘情願的跟自己回去。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雖然定彥平還冇有開口答應他的招攬,但隻要定彥平願意進入方府做事。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讓此人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闖天下。
“見過方家老爺。”
定彥平把手裡的饅頭扔到一邊,對著方永抱拳一禮。
吃了方永的麵以後,以往覺得倍兒香的饅頭,現在連吃下去的胃口都冇了。
“要準備回方府麼?”
方永遙望前方,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先去商鋪看一看。”
距離朱雀橋不足百丈遠的地方有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是方家的資產。
不過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方家敗家子以五百兩一年的價格租出去了。
而且租金一收就是二十年。
客棧靠近朱雀街中心區域,是用來開飯館的絕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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