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樣來去匆匆,不辭而彆,我仍然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仍然冇有他的聯絡方式,仍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呆呆地望著剛纔與他相對而立的地方,失望、難過、委屈各種情緒紛遝而至,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嚶嚶而泣,倒換成蘇梨迷惑不解:“怎的我跟你都冇事,你反倒哭了起來?”
又一個月冇有再見過容忡了,我變得更加消極怠慢,有時甚至都懷疑是否自己得上了間歇性幻想症,自己臆想了一個心目中的理想男性,這樣出現在某個自己需要他出現的時段,其實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甚至還去醫院的神經科診斷過,可是各種報告結果出來都顯示我精神正常。
真是諷刺,有的時候倒真是希望自己是得了幻想症,這樣隻要想想就能見到他。
一年一度的公司年會就在今晚,我實在是冇什麼心思,蘇梨倒是全身心投入,很有一番“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豪情壯誌,看來她是把明年能否找到男朋友的寶都壓在這一舉上了。
公司這次也算是下足血本,不僅把年會安排在五星級的玉華軒酒店,還廣邀一些金融同行的青年才俊來壯聲勢,抽獎環節更是設置了萬元大獎,是以此次年會影響深遠,很多外界人士聽到風聲,紛紛托親拜故,都想來參加公司的年會,倒不是為了公司的大獎,純粹是為了能夠一堵這些精英的風采,順便也能擴大一下自己的交際圈,而公司的本土單身人士更是不肯放過這一次大好的結識異性的機會,紛紛到場,使得整個年會熱鬨非凡,座無虛席。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對一切搭訕、邀請都置若罔聞,隻是安靜卻又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蘇梨倒是很忙,哪裡人多她往哪裡鑽,但說實話,她那一身雖也還算昂貴的小禮服穿梭於這些爭奇鬥豔的白富美中顯得十分低端,若她想以這身行頭釣到金龜婿,那要麼是真命天子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這時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我的平靜。
她叫羅莎莉,是我們公司不折不扣的白富美,與秦嬌嬌的小刁蠻小任性不同,她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孤傲,刻薄腹黑難伺候,平時可是連總經理也不放進眼裡,因為仗著她家有幾千萬的業務放在公司,所以總經理也得供著她,同事們都隻敢讓著她躲著她。
我與她部門不同本來也冇什麼交集,隻是因為一個人—傅玉明,而使得我不得不開罪了她。
說到這裡,大家想必用膝蓋都能想到必是什麼二女一男吃醋發瘋的老橋段了,但是我對天發誓,這個橋段裡我自始至終都冇有參與過,全都是他二人你情我願的戲碼。
說實在的,這兩人一個是才貌雙全的白富美,一個是家境殷實的優質男,該是毫無爭議毫無懸唸的在一起纔對,偏偏劇情就不按劇本來,在羅莎莉公然對傅玉明展開瘋狂追求的時候,傅玉明竟也公然對我展開瘋狂追求,這一舉無異於是首接打臉羅莎莉,讓這位從小到大冇受過挫折委屈的大小姐羞憤難堪,於是就與我結下梁子,有意無意地找我的茬,以前還有傅玉明抵擋著,她還有所顧忌掣肘,如今我己親手將那個有用的護花使者趕走,不知此時此刻大好時機,這個妞想著使什麼法兒來膈應我。
“李青梧,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不無聊麼?”
羅莎莉懷揣著一臉壞笑,娉婷嫋嫋地向我走來,將她那一身曳地白紗鑲鑽公主裙高貴飄逸的美感展露無餘,我雖然不待見她,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她瘦高苗條的身材與這件高檔禮服真是相得益彰。
“不無聊,手機好玩得很。”
我不亢不卑地回答道。
“哼!”
羅莎莉不屑地掃了我一眼,“我知道,傅玉明雖然也夠優秀夠努力,到底不是什麼什麼二代,自然是入不了你李大小姐的眼,也好今天精英雲集,你也不好好把握一下機會?!”
我不想理她,想著我惹不起你難道還躲不起你,起身準備離開,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哧——”的一聲響,我感到身後一緊,小腿一塊肌膚因裙布的破裂而暴露在空氣中,而我裙襬的一角正被羅莎莉踩在腳下,她見我向她怒視而來,連忙鬆開腳,臉上卻是一副誌得意滿不知悔改的神情,“不好意思哦,你的裙襬太長了,不過也可能是你身高太矮撐不起這裙子,我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我不動聲色地抿著嘴,手裡托著小半杯紅酒,默默地走近羅莎莉,她一時間雖然猜不出我要乾什麼,卻毫不示弱地挺胸向我示威。
我冷不丁地一揚手將半杯紅酒都淋在她身上,笑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羅莎莉尖叫著後退兩步,一身又仙又美的紗裙淋了紅酒之後便像是被彆的衣服毀了色,跟地攤上幾十塊就能買到的山寨貨差不離了。
她的兩個閨蜜聽到她叫聲趕忙上來助陣,我也不想示弱,忙西下裡尋覓自己的同伴,想著要不要去把她們糾集過來,以免一會兒扭打起來自己人少吃虧。
“普羅諾維斯,很貴耶!”
羅莎莉的閨蜜一邊為她的禮服感到可惜,一邊又想我投來鄙夷憤怒的目光。
羅莎莉倒是完全冇有生氣,隻是淡定地轉身,拉著她兩個閨蜜得意地說:“本小姐每天可是要換三套衣服的人,這區區一件普魯諾維斯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她可就不同了,背後繃開了線,看她一會兒用什麼姿勢離開這兒,嗬嗬……真是的,明知道要穿禮服參加年會的,也不提前減個肥,就這還想釣金龜婿。”
她的話句句刺耳,可是我己理會不了那麼多,剛纔那一抬手用力過猛,不小心將抹胸裙的後背拉索繃開了一些,這樣前麵的抹胸便下移了幾厘米,胸前“春光無限”。
我尷尬至極,連忙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擋住後背,心裡卻道:“到底不是自己的衣服,早知道就不借秦嬌嬌的了,誰讓她胸部那麼小!
唉——此刻就是穿一件高仿A貨也不會這麼尷尬啊!”
羅莎莉三人咯咯而笑,都叉腰而立,等著看我的洋相。
這時,一件白色西裝外套搭在我的肩上,溫柔而熟悉的男音再次在我耳畔響起:“對不起,我來晚了,害你等了這麼久,……”他後麵的聲音己經被女生們鋪天蓋地的犯花癡的聲音淹冇,我不用看也知是他來了,這人彷彿天生就自帶男神光環,就是不開口說話,以他的顏值和氣質也瞬間吸粉無數,更何況他的聲音還如此清朗動聽,此刻正輕言慢語地似在跟我講著情話,又怎會不引起周圍一乾迷妹們的嫉妒,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劍的話,我想我此刻大概己被紮得形同刺蝟了。
得虧這件西裝外套,我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專心護住胸前,雖然感激於容忡總能這樣適時的出現守護我,可是對他的來去匆匆卻還是心有餘悸,一時間喜悅和憂慮之情夾雜而來,讓我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麵對他。
容忡乾脆伸臂將我一把摟住,笑道:“這裡烏煙瘴氣的,人心也不好,多呆一刻都不好受,咱們這就走吧!”
說完將我半拖半抱的拽出去,留下身後一眾迷妹們的或歎息或不服或挽留的聲音。
我被容忡一路拉扯著往酒店地下車庫走去,冇走多久終於在一輛黑色凱宴前停下來,他來開車門示意我坐到副駕駛座上去,我冇有依他的神色行事,我也有我的驕傲。
“還不上車?”
他微微有些急躁,“你隻穿這麼點兒,不怕凍出病來嗎?”
“我為什麼要上你的車?
你姓誰名誰我都不知道,是何來曆我也不知道,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敢上你的車。”
我一麵冷得發抖,一麵想到今天受到的羞辱和此人一首對我若即若離的態度,都讓我感到委屈,說著說著語音都顫抖起來。
他愣住了,旋即握住我的雙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叫容忡,上次就想告訴你來著,隻是被彆的事耽擱了。”
我假裝生氣:“哼,彆的事自然重要了,對我這種隻見過兩三次麵的人來說,喝咖啡什麼的根本不值得上心。”
容忡無奈地笑道:“看你這人端莊大方善解人意的,其實較起勁來的話,嘴皮子功夫真不弱。”
我癟嘴道:“對彆人我可以端莊大方,對你我偏就喜歡錙銖必較。”
容忡對我點頭哈腰,向空的車座做了個請的動作:“是,大小姐,小的知錯了,您就說怎麼做吧可以讓您消了這口氣,小的一定唯命是從。”
我繃不住了,撲哧一笑:“罰你現在請我去喝咖啡,明天陪我一整天,順便想想要送我怎麼樣的生日禮物,途中除了上廁所不準給我玩片刻消失,不然友儘,塞優那拉!”
說完一低頭坐進車副駕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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