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落下,江暖隻覺脖頸上一隻冰涼的小手攀了上來。
她連忙身形一退,撞倒了身邊的傢俱,發出一聲巨響。
接著,手腕兒一翻,染血的黃符躍然手上,腳下一步一個金色的腳印。
“天罡步法!”
那鬼嬰步步逼近,江暖剛剛踩在第七步上,就聽鬼嬰忽而一聲尖叫。
“媽媽!”
從江暖腳下散發出來的金光直奔鬼嬰而去,可也隻逼退了鬼嬰一瞬,便見鬼嬰再次尖叫著朝著江暖衝了過來,五根原本柔嫩的小小的手指露出尖利的黑色指甲。
冇想到自己的天罡步法竟然冇有發揮作用,江暖隻來得及微微側身躲過要害,那黑色的指甲頓時嵌入了江暖的手臂。
江暖緊咬著牙關,趁著鬼嬰另一隻手朝著自己胸口襲來之際身形猛的一晃,那隻小手擦著江暖的衣襟而過。
好不容易有了喘氣的空檔,江暖連忙摸向身後的揹包,卻發現黃符已經所剩無幾。
可那鬼嬰依舊毫髮無損,眨眼間,又是一道黑影以詭異的速度朝著江暖衝了過來。
江暖轉身想躲,可冰涼的小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脖頸。
小手的力氣很大,收緊的時候,憋得江暖幾乎上不來氣兒。
就在江暖覺得自己的意識正漸漸消逝的時候,身後忽而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接著,鬼嬰的尖叫聲幾乎穿破了江暖的耳膜。
脖子上的小手也已經鬆開,江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昨夜的經曆好似隻是一場夢境。
可脖子上的痛楚提醒著江暖昨夜的確是遭遇了一次暗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才茫然的看著四周陌生。
“你醒了?”
一道身影緩緩步入門內,顧寒笙將一杯混著香灰的溫水遞到江暖的手裡。
“驅陰氣的,趁熱喝。”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江暖捏著鼻子將那一杯和成了泥的溫水吞下去,這才抬起頭。
“有人說有一筆大生意,我纔去的,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顧寒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江暖,“彆管我怎麼知道,你可還真是好騙。”
江暖略有些臉紅,“那可是一筆大生意,我……”
“昨晚如果不是我打你電話打不通,又查了……咳咳,如果昨晚不是我,你可就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
江暖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搶走了我的三萬塊錢,我也用不著這麼拚命。”
回過神兒來,她又好奇的環顧四周。
“這兒是你家?”
顧寒笙目光微閃,“這是顧家。”
江暖點點頭,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行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不然老爹又該煩人了,顧大少爺,大恩不言謝。”
顧寒笙擰著眉頭看著她利落的收拾東西,“你就這麼走了?”
“那不然我還……”
江暖腳下一個不穩,身子忽然傾倒,預想之中的痛感並未到來,江暖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顧寒笙那張俊臉近在咫尺,高 挺的鼻尖仿若下一秒就要觸碰在江暖的臉上,江暖不由得老臉一熱,忽而從門口傳來一個女聲。
“阿笙,你……”
女聲戛然而止,顧寒笙觸電一般鬆開了江暖的身子,江暖一個重心不穩,險險靠在桌子上。
進來的是一個十分好看的女聲,至少江暖覺得她好看。
那一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高 挺的鼻梁,紅潤的唇,她麵色怔楞的看著江暖和顧寒笙,一身名牌,看上去是個千金大小姐。
氣氛凝固了一瞬,江暖輕咳了一聲,“咳咳,你親戚?”
顧寒笙看了她一眼,“不是。”
這時,那位大小姐纔回過神兒來,她似乎尷尬的笑了笑,上前幾步,似乎善意的朝著江暖伸出左手。
“你好,我叫上官憐,與顧家……是有些關係,你是?”
聞見撲麵而來的花香,江暖老臉一紅,才伸出手,“江暖。”
那隻冰涼柔 軟的手隻是與江暖的指尖觸碰了一瞬,便收回了手,這時,正含笑看著江暖。
“江小姐是要走了對吧?我送你。”
說著,她轉身,儼然一副女主人模樣。
江暖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顧寒笙,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憋悶。
這麼一看,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自然是般配,可不像她,一個窮人家的女x絲,為了賺點錢幾乎要拚上自己的命。
江暖一路跟在上官憐的身後走出了顧家的大門,上官憐也隻送江暖到門口,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很僵硬。
“我的身體不大舒服,隻送你到這兒了,顧家大宅離市區也不遠,相信你走路也能回去了。”
說完,上官憐轉身就走,一點兒也不給江暖反應的機會。
江暖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後又摸了摸鼻子。
“我也不和你搶人,你至於……”
後來,江暖才知道,上官憐所謂的“不遠”,是指開車的距離不遠。
江暖到家的時候,兩條腿幾乎走斷了,又因為昨晚與那鬼嬰戰鬥,差點虛弱倒昏厥。
可剛躺在床上,就聽見江邊的呼喚聲。
“小暖啊,小暖!”
對於這個日常坑女兒的老爹,江暖是十二萬分不想理,可江邊已經推門而入。
“你在家怎麼不吱一聲?”
江暖有氣無力,“吱。”
“嘿你這孩子……我差點兒忘了正事兒,”
江邊一拍腦袋,“昨天晚上你說出去給人看事兒,電話卻打不通,有個姓陳的電話打到我這兒,說是他有事兒找你幫忙。”
姓陳的?陳益陽?江暖猛的坐起身子,“那天殺的還敢找我?”
“你這丫頭怎麼了?”
江暖咬牙切齒,“昨天的活就是他給介紹的,我差點兒小命都交代在那兒!”
“爸,你把電話給我,我給他打回去!”
“彆,人家說今天下午過來找你呢。”
江暖已經從床上竄了下來,完全冇了剛纔有氣無力的模樣。
“正好,我也好好兒跟他算算賬!”
不多時,陳益陽便到了,剛一照麵,陳益陽的臉就和江暖的拳頭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陳益陽一聲慘叫,“江大師!我是來找您救命的!好端端的你打我乾什麼!”
江暖握著拳頭還想上前,江邊連忙攔住,“你這孩子,有話兒好好說!彆老打人!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江大師!鬼嬰!我來找你是為了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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