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聽後竟覺得有理,身居高位者,自有辦法壓製愚民,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獲取長公主的庇護。
當晚,段父就將段雲聽叫來了書房,親自叮囑他定要討寧錦鳶歡心,否則他的前途就毀了。
段雲聽心生不悅,他自認有孔孟之才,隻可惜尚了公主,無緣仕途。
否則以他的能力,不過幾年定能成一朝宰輔,如今父親卻要他為了仕途討好一介女流之輩,可悲可歎!
“兒子遵命。”
然父命難違,段雲聽隻能無奈聽從。
次日,段雲聽就派了人將一些小禮物送去長公主府,同時每天還送去一封情意綿綿的情書,表達相思之情。
他被盛元帝禁足,暫時無法離開段家,隻能用這些手段討好寧錦鳶。
可惜他卻不知自己同段父的談話,皆被暗一彙報給了寧錦鳶。
她當然知曉段雲聽不過是虛情假意,自不會上當。
未曾看一眼那些情書,隻讓翠雲將那些情書全燒了。
翠雲雖不解,仍舊依言照做。
不止是情書,包括段雲聽送來的那些小禮物,都讓寧錦鳶扔了。
當日她並未回段家,隻言稱要為段雲筱操持生日宴的事,每日太過繁忙了,擔憂會打擾到段雲聽溫書。
段母感慨長公主的一片癡情,遂未再勸阻。
否則段雲聽每日定要跑到她麵前來噁心她。
若是如此,她還真擔心自己哪日忍不住拆穿了他的嘴臉,直接撕破了臉。
一連過了幾日,翠雲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在本宮麵前不必拘束。”
“殿下,你還未曾原諒駙馬嗎?”
明日就是段雲筱的生日宴了,若是寧錦鳶依舊不肯同駙馬和好,翠雲擔憂會被那些人精看出端倪。
畢竟那些世家貴族皆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看出公主駙馬不合,到時恐會損及自家公主的顏麵。
“不必擔憂,本宮自不會在外人麵前鬨笑話。”
寧錦鳶一眼看穿翠雲的心思,莞爾笑道。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侍從的通報聲,令她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
“殿下,段家將巧玉和張嬤嬤送了過來,稱他們是殿下的人,不敢越矩處置,遂交還給殿下懲處。”
寧錦鳶聽罷冷笑,她立即猜到這是段雲聽的主意,他擔憂段父段母氣怒之下,直接將巧玉打殺了,遂才交還給自己。
至於為何等到現在才送還,估計是想等自己氣消後,也許會看在巧玉伺候多年的份上小懲大誡,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殿下,這兩個賤婢做出如此背主之事,依奴婢之諫,直接將他們發賣算了,以儆效尤,否則日後其餘奴才皆跟著效仿,豈非亂套了?”
翠雲對兩人冇什麼好感,若非是他們,當日殿下豈會遭受那番委屈?
聞言,寧錦鳶突然笑了。
“不著急,將他們帶進來,本宮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辯解。”
隨後,巧玉和張嬤嬤就被押送進了內殿。
經過這幾日的囚禁,巧玉已經後悔了,早知今日,她當初不該為了貪昧那點銀子做出那種事,根本得不償失。
段郎如今對她失望,許久未去看她,竟任由她自生自滅。
巧玉絕望又幽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寧錦鳶身上,希望她能念在往日情份上對她網開一麵。
“殿下恕罪,當初我也是被人脅迫,張嬤嬤稱自己需要錢給自己重病的兒子治病,奴婢心生憐憫,但奴婢對殿下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做出背叛殿下之事,遂奴婢隻將自己所有的私房錢贈與了張嬤嬤。”
“不料張嬤嬤貪得無厭,竟以此威脅於奴婢,稱奴婢若是不從,就到殿下麵前誣陷奴婢賄賂她……”
“奴婢一時惶恐不安,才走錯了路……”
巧玉巧舌如簧,唱唸做打,加上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竟真的令不少仆從信服了,紛紛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張嬤嬤怒目而視。
“冤枉啊,殿下,老奴從未脅迫過她,是她主動賄賂於奴婢,奴婢被她蠱惑,纔跟她合作,一同做了背主之事。”
“奴婢自認罪不可赦,不求殿下原諒,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張嬤嬤顯然冇有巧玉那麼能說會道,當然,她也不蠢,將一半的責任推到了巧玉的身上,妄圖為自己減罪。
巧玉不急著辯解,隻默默垂淚,一副被張嬤嬤脅迫,不知該如何辯解之態。
眾人皆心生動搖,隻覺巧玉無辜,想為她求情,但又怕觸怒寧錦鳶。
見狀,寧錦鳶拍了拍手,讚道:“好一張巧嘴,倒無愧你之名,一席話下來倒是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寧錦鳶在前世見多了巧玉這番白蓮花的作態,自然不會上她的當。
可惜在場的其他人卻都被誆騙住了,包括一開始對巧玉非常不滿的翠雲。
“殿下,萬一巧玉真的是受了脅迫……”
翠雲剛一求情,寧錦鳶頓時冷下臉。
“那你的意思是指本宮不分青紅皂白,會任由手下的人被他人誣陷?”
聞言,翠雲啞口無言,她第一次見寧錦鳶發這樣大的火。
思及巧玉方纔的措辭確實漏洞百出,頓時明白自己恐怕是著了對方的道,連忙認錯:“殿下恕罪,是翠雲思慮不周,誤信奸人讒言,請殿下恕罪。”
“罷了,你一向單純,容易被人誘導,念在你是第一次犯就罷了。”
“日後長點記性,跟在本宮身邊的人絕不能是蠢貨!”
“是,殿下。”
翠雲下定決心,日後定要警醒一些,切忌再被他人誆騙。
連翠雲都被訓斥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為巧玉說情,況且經過長公主的提點,眾人確實察覺到了異樣。
方纔巧玉的那些話咋聽似乎有理,實際上狗屁不通!
一個小小的嬤嬤,哪裡來的膽子脅迫長公主身邊的人?
見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皆變了,巧玉色變,惶恐的情緒重聚心頭。
“殿下明鑒,奴婢真的是被脅迫的……”
“是與不是……到了京兆尹那邊自然能夠見分曉,本宮又不會審案,你跟本宮哭訴也冇用,到了京兆尹那邊,你可以哭個夠!”
言罷,寧錦鳶下令讓侍從將兩人一起押送到了京兆尹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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