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段雲聽後,寧錦鳶便同寧錦樊生疏了許多,姐弟倆每次見麵皆以爭執不休落下帷幕。
寧錦鳶回想起來,總覺得愧疚,當初她被段雲聽矇蔽,竟同家人分裂,委實太過分了。
如今她已醒悟,自當同皇弟修複關係,這點小小的要求,她當然不會拒絕。
“好,本宮今日就留下來,當初是皇姐做的不對,阿樊,你願意原諒阿姐嗎?”
寧錦鳶雖未言明,寧錦樊卻明白她的意思。
“阿姐,我從未怪過你,一切都是那姓段的挑撥,他若敢欺負了阿姐,我絕對饒不了他!”
在寧錦樊看來,他的阿姐永遠是對的,就算做錯了,也是彆人的錯。
聞言,寧錦鳶頓時笑了,往日的隔閡瞬間煙消雲散,兩姐弟重新恢複了以往的親密。
寧錦鳶在宮中一連住了三天,纔回到段家。
段母已經有些急了,還有十多天就是段雲筱的生日宴,她還指望寧錦鳶幫雲筱相看如意郎君,未曾想對方竟半道上撂挑子不乾了。
若非宮中無召不得入內,她恨不得衝進宮裡催促長公主儘快回來。
因此當寧錦鳶三日後回來時,段母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待她下攆後,立即急切的拉她進門,生怕她又跑了。
“母親何事如此著急?”
寧錦鳶當然看出來了,卻故作不知。
“殿下,你這幾日在宮內住的倒是舒坦,我可是憂心的吃不下睡不著。”
“你忘了答應了我的事嗎?你若是不願幫忙,可以早點告訴我,也免得我日夜憂心。”
大約是過了許多日太平日子,段母已然遺忘了寧錦鳶的手段,竟敢以這種口吻對她說話。
聞言,寧錦鳶並未生氣,前世段母就是這番做派,她早就習慣了,不過今生她並不打算忍。
“母親誤會了,本宮這次入宮可不是為了享福,本就是為了雲筱的婚事。”
“這些天本宮見了許多青年才俊,各個身份高貴,德才兼備,皆乃良婿人選,可惜他們才貌相當,本宮委實做不出選擇。”
其實這些人都是皇後為寧錦鳶挑選的未來駙馬人選,儘管已經有了蕭行舟,但胡人作亂的事尚未解決,他歸期未定。
皇後自不願寧錦鳶受委屈,因此又為她相看了彆的青年才俊。
寧錦鳶不願拂了皇後的美意,遂接見了那些人。
原本是無奈之舉,此刻卻用這些人來堵段母的嘴,偏偏段母還真信了,立刻喜笑顏開。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殿下了,還請殿下見諒。”
段母不斷的想從寧錦鳶那裡打探那些青年才俊的家世,不過都被她敷衍了過去。
“母親,你先問一下雲筱的意見,畢竟這是她的終身大事,她的意願最重要。”
寧錦鳶言之有理,段母被說服了,立刻樂顛顛的去詢問段雲筱。
被拋下的寧錦鳶瞬間冷下臉,冷漠的回了鳶霞閣。
另一邊,巧玉不甘心一直留在長公主府,遂找了一個給寧錦鳶送東西的藉口來了段家。
之後她又假裝捨不得寧錦鳶,硬生生擠走了翠雲的位置,每日儘心儘力的伺候,妄圖改變寧錦鳶的想法,讓她留在段家。
寧錦鳶習慣了翠雲的伺候,立即拒絕了,隻將一些苦活累活指派給她做。
巧玉為了留下隻能含淚照做,卻不知寧錦鳶是在故意磋磨她。
既然對方非要留下來受罪,她當然不會拒絕,恰好她也想看看這對狗男女在她眼皮子底下,還敢不敢繼續眉目傳情了?
而巧玉卻誤以為寧錦鳶鬆口了,瞬間欣喜若狂,當天晚上趁她熟睡,約了藉口在書房看書的段雲聽偷偷幽會。
過了幾日,巧玉卻不甘心一直這麼偷偷摸摸,尤其是在段家所有仆從皆對寧錦鳶讚不絕口的情況下,她隻覺如鯁在喉。
巧玉認為這一切皆是因寧錦鳶的那些小恩小惠作祟,若由她來做,定能做的比寧錦鳶更好!
因著這份嫉妒的對比之心,接下來的幾天,巧玉頻頻拉攏段府下人,她忍著肉痛將自己的工錢拿出來買一些小玩意,送給與她相交的一些仆人。
她那副高高在上賞賜的姿態,不僅冇有獲得那些仆從的感激,反而引起了他們的反感。
同為下人,誰又比誰更高貴?
那些仆從完全不吃巧玉那一套,表麵上高高興興的道謝,背地裡卻吐槽她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婢女竟妄圖學長公主向他們施恩,簡直可笑!
巧玉偶然聽到,瞬間委屈不已,她流著淚向段雲聽告狀,尋求安慰。
起初段雲聽還耐心安慰,心疼她的遭遇,然而在她鬨了幾次笑話後,已然心生不耐。
“巧玉,你能不能安分點?殿下已經懷疑我們的關係了,你再那麼明目張膽,被殿下得知後,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段雲聽這段時日過的並不好,自從那晚被寧錦鳶趕下塌後,便經常要麵對她的質疑。
每次看到他跟巧玉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寧錦鳶皆要似笑非笑的刺他幾句,偏偏她從未發火,但她的語氣和神情皆宣告著她的懷疑和不滿。
段雲聽每次都應付的焦頭爛額,這也就罷了,巧玉還竟給他找些麻煩。
在第一次收買人心失敗後,巧玉並未放棄,又換了彆的方法,可惜全都失敗了。
闔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巧玉心比天高,妄圖跟長公主一爭高下,事情並未傳開,還是段雲聽想辦法堵住了那些下人的嘴。
否則此事一旦被寧錦鳶得知,恐怕無法善了。
思及這些糟心事,段雲聽對巧玉也有些失望,白月光的濾鏡一碎再碎。
若非兩人相識多年,尚有一些情分在,估計他早就跟她斷了。
聞言,巧玉愣了片刻,瞬間委屈的哭出聲,晶瑩的淚珠蓄滿了眼眶,令她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
從認識到現在,那麼多年來,這是段雲聽第一次嗬斥她,巧玉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明明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見她如此,段雲聽又心軟了,連忙安撫道:“剛纔是我不對,不該凶你。”
“你也體諒我一下,殿下最近太難纏了,我實在是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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