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帝聞言意味深長的瞥了寧闞一眼,他這番話雖說明麵上是護著鳳平,但到底是在為段雲聽說情,那他這舉動究竟是為了鳳平,還是彆的呢?
對上盛元帝打量的目光,寧闞淡定自若,似乎真的是個一心關心侄女的好皇叔。
“也罷,就當給你一個麵子,鳳平,日後你定要好好規勸駙馬,彆再讓他做出那些有辱皇室顏麵的事了。”
“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多謝父皇。”
寧錦鳶佯裝驚喜,看向寧闞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行了,朕還有政務需要與你皇叔商談,你退下吧。”
“是。”
離開尚書房後,寧錦鳶去了鳳鸞殿,陪皇後用膳。
直至夕陽西下,才告彆皇後,去了段家。
“本宮今日和皇叔一同為雲聽求了情,父皇已經息怒了,爾等日後定要謹言慎行。”
“多謝殿下,微臣感激不儘。”
聞言,段父和段雲聽欣喜若狂。
“天色將晚,殿下何不留下?”
見寧錦鳶要走,段父連忙挽留。
這段時日,寧錦鳶甚少來段家,段雲聽還在禁足中,時間久了,夫妻感情容易生疏。
思及此,段父連忙給段雲聽使眼色。
段雲聽隻能不情不願的開口挽留。
“是啊,公主,自從成親那日起,我們許久未說體己話了,微臣甚是想念。”
段雲聽的演技上升了許多,一番話說的深情款款,若非寧錦鳶早已看穿他的真麵目,恐怕真要被他騙了。
“行,本宮今日就留下來。”
寧錦鳶雖厭惡跟段雲聽演戲,但新婚夫妻,若是一直分隔一方,確實說不過去。
段家專門為寧錦鳶準備了最寬敞的院落。
為了討好她,在兩人成親前,段父段母就將自己居住的院落讓了出來,命人重新修繕了一番,並將院落改了名,新出爐的鳶霞院看起來煥然一新。
段雲聽還讓下人在院落中種植了寧錦鳶最喜歡的垂絲海棠,這份用心著實打動人,可惜卻是虛情假意。
寧錦鳶隻瞥了盛開的垂絲海棠一眼,就淡漠的收回了目光。
前世她曾為此感動不已,自以為夫妻情深,如今看來著實可笑。
次日,寧錦鳶早早起身,她並未去細觀鳶霞院,前世她在這裡住了許多年,早已看膩了這兒的風景,還不如窩在房間看書。
因為打碎禦賜之物的事,段母心有餘悸,直接免了寧錦鳶的請安。
她樂得如此,自不會主動熱臉貼冷屁股。
用過早膳後,段母主動留下寧錦鳶談話。
“殿下,你在鳶霞院住的還習慣嗎?”
大約是有事相求,段母裝出慈愛的模樣,彷彿早已忘了當初的怨恨。
“尚可,母親有話不防直說。”
被寧錦鳶挑明,段母笑臉一僵,她很快調整表情,繼續笑道:“殿下住的舒適就行,這處院落是我跟老爺專門為殿下準備的。”
“殿下若是滿意,不如多住幾天?”
段母同寧錦鳶閒聊了幾句,很快圖窮匕見。
“哎,我也老了,這幾年操持整個段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殿下可願接過這個擔子?”
前世段母說過同樣的話,寧錦鳶這一次依舊不打算拒絕。
唯有掌控了段家的經濟命脈,她才能更快摸清段家隱藏的秘密。
前世她對段家過於信任,哪怕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之處,也並未深究。
今生她自然不會錯過段母主動送上來的機會。
“本宮自當為母親分憂。”
段母目的達成,臉上的笑容越加濃鬱。
轉眼過去了三天,三天裡寧錦鳶一直留在段家,同段雲聽琴瑟和鳴,在外人看來,兩人簡直是神仙眷侶。
實際上,段雲聽每晚都在寧錦鳶的茶水中下安眠藥,他根本不屑碰她。
寧錦鳶自然冇喝,卻也冇拆穿,同床異夢,夫妻倆皆嫌棄對方。
然而外人卻不知,蕭行舟忍了幾天,終究坐不住了。
他擔心寧錦鳶迴心轉意,又擔心段雲聽對長公主不軌。
因此他一早帶著寧錦鳶那日送給他的玉佩就去了探春閣,見了那裡的掌櫃。
寧錦鳶得到訊息後,梳洗一番後,帶著侍女徑直去了探春閣。
作為探春閣幕後的老闆,寧錦鳶在這裡有一間專屬於自己的房間,蕭行舟正在那間房裡等候。
“小侯爺,你找本宮有何事?幾日不見,你可有想本宮?”
寧錦鳶今日心情不錯,故意挑逗蕭行舟。
“想,微臣無時無刻都在思念殿下。”
然而今日蕭行舟竟並冇如上次一般害羞隱忍,反而直白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聞言,寧錦鳶微訝,仔細的打量了下蕭行舟的神色,發現了他的異常。
“小侯爺,你這是怎麼了?”
“殿下,你還想讓微臣做你的駙馬嗎?”
蕭行舟沉默片刻,突然道。
寧錦鳶茫然了片刻,方明白他的反常因何而來。
“小侯爺,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幾天她一直同段雲聽做戲,不僅將世人騙過去了,估計連蕭行舟也一起被騙過去了。
“殿下若是改變心意,微臣絕不會糾纏,但段雲聽實非良配,請殿下三思。”
然而他表麵上裝的大度從容,暗地裡卻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紮破皮肉,鮮血淋漓。
偏偏他卻無知無覺,低著頭黯然神傷。
寧錦鳶自然注意到了,有些啞然。
“行了,彆說這違心的話了,本宮允諾了你的,自不會輕易收回。”
“這幾日本宮不過是他在逢場作戲,並未與段雲聽同房,你可信?”
聞言,蕭行舟眼前一亮,原本黯淡的眸光重新恢複光澤,宛若新生。
寧錦鳶看的移不開眼,俊美絕倫的男人因她一句話煥發生機,委實令人心神搖曳。
她不自覺提議道:“小侯爺今日可有閒暇,陪本宮去郊外賞花?”
城郊一處桃花林開的旺盛,許多有情人紛紛約在那裡踏青。
如此美景,若是能攜美同遊,方不負春光。
蕭行舟巴不得跟長公主多呆會,怎麼會拒絕。
隻是言罷,寧錦鳶又有些心生懊惱,她如今身為有夫之婦,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與外男攜手同遊,定會損及名譽。
然話已出口,寧錦鳶不願出爾反爾,隻能做好喬裝打扮的準備。
大不了到時她戴上兜帽,換上普通的裝扮,應當不會被人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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