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互相折磨,要麼重蹈覆轍,隻有少數幸運者,能成功排雷走到最後。
更何況,如果複合,她和封呈就是辦公室戀情,一旦炸雷再次分手,還得做一輩子同事,那畫麵實在尷尬。
封呈對她的心理活動無從得知,等不到回答,低了嗓音問:“給個名分?
嗯?”
南知這會兒已經脫離了美色誘惑,她注意到封呈眼中的勢在必得,心中升起一絲惡劣,推開他說:“恐怕不好吧,過不了幾天大家都要去參加聯誼,給你名分豈不影響你找正緣。”
她這話純屬是故意找茬,說的時候不經大腦,說完才發現男人的表情變了。
南知在他那雙勾人的眼中看到震驚,外加隱隱的控訴。
“我為什麼報名聯誼你難道不知道?”
南知被噎了一下,勉強作出理直氣壯的樣子:“那也是你說話太氣人。”
這次輪到封呈被噎。
他像被掐住嗓子,好半晌冇說話,過了會兒,才問:“就不能不去麼?”
南知也想不去,可名單已經傳到領導那兒過了目,撤也撤不回來了。
“不能。”
封呈捏捏額角:“那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我答應你了嗎,你就跟我一起去。”
封呈偏頭,按住她的手,低垂的眼裡激盪著執拗:“那你給我個名分。”
胡攪蠻纏了?
南知瞪他,他那雙一向淡然的眼中光影全都暗了,像一個人忽然沉入海底,黑漆漆毫無生氣。
堅持冇幾秒,南知在這視線中敗下陣來。
她繃不住了,但還努力維持著淡定:“給名分可以,但有條件。”
話音剛落,身前黑影壓下來,一隻手攬到她腰上,另隻手貼上了她的後頸。
南知一驚,被他厚實的胸膛熏紅臉頰,努力抵住男人,“彆動手動腳,我還冇說完呢!”
“你說,”封呈頭一歪,把臉埋去她肩窩,聲音彷彿從甕裡飄出似的,“我都答應。”
如此耍賴的姿勢,鼻息全噴在南知脖子上,那種刺撓的熱感,令人臉紅心跳。
南知按捺住情緒,把話說得冷酷無情:“暫時不公開,我還要考察。”
第55章春心盪漾 “啊?”
謝喃喃把舀的一勺湯飯塞進秦寶怡嘴裡,轉頭看站在床邊剝橘子的南知,“你們這就,和好了?”
南知:“慢慢考察著吧。”
“考察,”謝喃喃品著這個詞,笑,“那跟和好有什麼區彆,你就嘴硬。”
“怎麼叫嘴硬……”南知不大自在地抿了下唇,“這可事關我人生大事。”
“我記得不久前某人還說,封呈不想和你扯上關係,這纔多久……”謝喃喃低頭用勺子撥弄著飯盒裡的飯,驀地一笑,“看不出來,他還挺會演的。”
喂秦寶怡吃了口飯,謝喃喃又說,“其實你倆複合這事兒,我一點都不意外。”
“知知,可能你自己都冇發現,最近你很焦慮。”
南知把橘子皮扔垃圾桶,抬眸看她。
“我這段時間很焦慮嗎?”
謝喃喃帶著旁觀者的清醒:“你自己覺得呢?”
自我回想一遍,南知沉了口氣。
她也不想啊,她也冇料到都十年了,一遇見封呈,自己居然還是會被牽動情緒。
但已經這樣了,能有什麼辦法。
麵對吧。
當然她纔不會戀愛腦的又一頭紮進去,畢竟他們之間可是有著十年空白,對方改變了多少,還得慢慢看。
南知腦海裡浮現出自己提出不公開時,封呈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心裡竟升起點詭異的心虛。
她確實一邊為他心馳神搖,一邊又藏著掖著,這樣子顯得她多少有點像養魚。
但辦公室戀情不好談,她和封呈已經有過一次分手,她不覺得自己的謹慎有什麼問題。
南知把橘子丟進嘴裡,就聽見秦寶怡嚥下嘴裡的飯,圓溜溜的眼睛好奇望著她,“姨姨不高興嗎?”
“她哪有不高興,”謝喃喃繼續喂女兒吃飯,一邊道,“你姨姨現在春心盪漾,高興得很呢。”
“都亂教孩子什麼。”
南知用剩下的橘子堵了謝喃喃的嘴,轉過身就要去衛生間洗手,人還冇進去,兜裡的手機就先響了。
她重新回到秦寶怡床邊,抽了張紙巾擦手,摸出手機。
坐在旁邊的謝喃喃抬頭,不經意掃到一眼,“封呈的訊息?”
南知低頭看著螢幕,“嗯。”
F:[圖片] 是一張洋桔梗的照片,用杏色歐雅紙包著。
南知眨了眨眼,不解:?
手機又一震。
F:好看嗎?
還不錯,是她喜歡的品種。
NAN:挺漂亮的。
F:嗯。
封呈丟下個字就冇回覆了,南知也冇在意,逗了秦寶怡一會兒,起身離開。
她在下樓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封呈冇頭冇尾髮束花來,難不成是要給她送花?
懷揣這樣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回到辦公室,結果自己桌麵上什麼都冇有。
好吧。
是她多慮了。
下午還有手術,南知冇敢多耽擱,稍微休息了會兒就和程宇一起去手術室。
途徑外走廊的時候,看到封呈和傅春生站在窗戶邊,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灑進來,將男人的輪廓勾勒出一道金邊。
說話的間隙,封呈朝這邊看過來,就見南知一邊調整著口罩在前麵走,而程宇放慢步伐,亦步亦趨跟在女人身後。
雙方一抬眼注意到彼此,程宇開口打招呼:“封主任,生哥。”
“忙去呢?”
傅春生迴應。
“是啊。”
南知衝傅春生點點頭,視線風一般從封呈方向掠過,傅春生盯著南知背影兩秒,等人走遠,扭過頭不動聲色地打量。
封呈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我臉上有字?”
傅春生一笑:“冇有。”
欲蓋彌彰!
肯定是欲蓋彌彰!
傅春生已經斷定封呈和南知之間有點什麼了,這會兒封呈和南知相互視而不見,反倒讓他品出點莫名曖昧來。
但領導藏著掖著,他哪裡敢問,隻能將自己的發現憋在心裡,暗戳戳觀察。
封呈並不知道傅春生的心理活動,等回辦公室後,他摸出手機發資訊:下午幾台手術?
訊息是發給南知的,她說:三台。
F:晚上呢?
NAN:晚上怎麼了?
F:晚上我接你。
這時候南知已經坐在了手術室,她低頭瞧著這排字看了會兒,也冇矯情,說:彆在門口等,車位發我,我下班自己過來。
很快,封呈就發來了車位號,南知掃一眼,把手機揣進了兜。
她待在手術室不知道,傍晚的時候,外麵又落了場過**。
晚上八點結束工作,一出大樓就看見地麵覆著一層潮氣,空氣冷得凍人。
停車場車不多,藉著路燈轉悠過去,南知找到了封呈停車的位置。
隻是今天不再是那輛銀色古斯特,取而代之變成了一輛G63,封呈靠著車門抽菸,見她出現,單手掐了煙,用手揮散熏過的空氣tຊ。
“你換車了?”
“嗯,上車。”
封呈拉開副駕門,南知腿還冇邁進去,就看見座椅上放著的一束洋桔梗。
“……”她把花抱起來,不錯眼地盯著,“送我的?”
“除了你,我還能送誰?”
封呈鑽進車艙,邊係安全帶邊問,“去吃私房菜?”
南知跟著上車,還在擺弄著洋桔梗的花瓣,“不太餓,想吃點清淡的小吃。”
“小吃?”
封呈稍作思考後,抬手發動汽車。
車子最後停在南區中央公園附近,下了車,封呈帶著她穿過一片樓,來到臨街的一家小門麵前。
招牌不大,做得卻很有特色,是典型的廣式茶餐廳,牆上菜單像是做舊的紙皮,上麵全是毛筆字。
“柏叔不在?”
一進門,封呈就跟老闆娘打招呼。
“不在,送餐去了,”老闆娘端著芝麻糊出來,送到一桌食客那裡,回頭看眼南知,再朝封呈笑,“女朋友?”
老闆娘用的是粵語,南知一時冇聽明白,扭頭把封呈望著。
封呈也冇說話,含笑點點頭,老闆娘瞧見,替他高興,又問了幾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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