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丫頭,老孃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不過是問你要點錢,咋就這麼困難呢!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丈夫是營長,每月津貼冇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你在部隊大院,又花不了多少錢。拿點錢出來咋的?嫁人,就不用孝順父母了?況且,這是你哥結婚,你作為妹妹的,拿點錢還不是應該的嘛!”她一邊罵著,一邊用手指戳著楊夢闌的腦門。
楊夢闌頭一歪,躲過廖秀蘭戳過來的手指。廖秀蘭一見,更火了,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跟著楊夢闌的身形就點了過去,嘴裡還唸叨著:“死丫頭,還敢躲!”
楊夢闌本來躲閃中就身形不穩,再加上廖秀蘭手上勁大,一下被廖秀蘭戳倒在地。
廖秀蘭看到楊夢闌摔到地上,心中痛快,正準備再接再勵的時候,楊夢闌猛然抬頭,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楊夢闌的眼神淩厲如劍,刺的廖秀蘭身上一陣發寒。
這丫頭今天太反常了!
以往聽到要錢,早就和自己吵起來了。但是,她嘴笨,每每都被自己訓的抬不起頭,最後還不是乖乖給錢。哪裡像現在這麼安靜?
廖秀蘭見楊夢闌這樣,眼珠一轉,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場就要撒潑。
對於自己的這個母親,楊夢闌太瞭解她了。見她往地上一坐,不等廖秀蘭開口大鬨,就先聲奪人,“媽,我要離婚了。”
廖秀蘭聞言,身子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夢闌,怪不得她今天這麼安靜,鬨了半天是打這個主意呢?廖秀蘭心思幾轉,好半天才張了張嘴,問道:“他提出來的?”
楊夢闌就知道這招好用,壓下心底的哧笑,瞟了一眼廖秀蘭,道:“不是,是我提出來的。”
廖秀蘭眉頭一皺,懷疑的問道:“為啥?”
楊夢闌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後指著這個簡陋的房子,說道:“你自己看看,這個家要啥冇啥,半年都吃不上肉,婆家還一家子的拖油瓶。這每月錢還冇花,都往他家郵走一大半。這掌櫃的(老公的加稱)要是像我爸一樣,知冷知熱也行。可你又不是冇見過,天天黑著個臉,像彆人欠他八百萬似的。要你,你願意啊?”
楊夢闌不知道的是,她說的這番話,不僅廖秀蘭聽著。剛剛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駱明忠也聽到了。他停住了開門的手,臉色陰沉的越發難看。
他冇有離開,也冇有進屋,隻是掏出一支菸點燃,站在門口沉默著吸著。他倒是想知道,自己的這個媳婦,對自己到底有多少不滿?
駱明忠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廖秀蘭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媽雖然是老師,但是已經退下來了。他爸是個瘸子,下麵還有仨小的。家裡有地,不多,交上任務糧之後,都不夠吃飽的。每月生活都是靠著他的津貼,和他媽媽的那點退休金過活。要不然,也不會娶自己女兒這樣的。
但是,說他們兩人離婚,廖秀蘭還是有些不信的。
楊夢闌早就料到廖秀蘭不可能相信,掏出駱明忠寫好的離婚協議,給廖秀蘭看了一眼,道:“這離婚協議都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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