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世微笑著搖頭,“穀道友,既然小僧能察覺到這一點,雲衍真人自然也不會遜於小僧。所以,道友隻需等桑道友傷勢痊癒即可,無需擔心。”
真、真的是這樣嗎?
穀瓊聽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目送著式微師叔和釋世和尚離開,滿心忐忑地步入了天璿樓。
剛一走進天璿樓的大門時,穀瓊就看見比她晚出關的攏音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穀瓊問他:“你在找什麼呢?”
“師父說這兒的藥櫃裡有凝血丸,但是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穀師姐你不要閒著,快過來幫忙找啊!”攏音站在三樓的旋梯上,拚命地翻找著靠牆的藥櫃抽屜。“桑師姐流了很多血,傷得很重!”
穀瓊鼻尖下還能嗅到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低頭一瞧,馬上就看到了一些血跡還存留在地板上。
她循著血跡走了幾步便不見了,儘頭正對著古木的正下方。
古木樹冠上,是雲衍的房間。
“啊!找到了!”忙碌的攏音終於在翻開了一堆抽屜後,找到了一隻青玉色的瓷瓶,上麵貼著的紙上用很清秀的字體寫著凝血丹三個字。
他拔腿就要往頂樓上跑,冇想到剛走了幾步,身旁就閃過一個身影。
穀瓊直接從他的手裡搶走了凝血丹,還在他的麵前晃了晃,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去送吧,攏音師弟你辛苦了。”
忙碌了好一陣的攏音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穀瓊的背影,感覺到莫名其妙。
不勞而獲的感覺有那麼爽嗎?穀師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這次玩大了——這是桑鬱卿在意識清醒的第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插了無數把刀一樣,鑽心的疼。
她稍微一動,就被一雙手死死地按住雙肩。抗拒的話還未說出口,喑啞的低聲痛吟先一步從口中溢位。
桑鬱卿的意識全部回籠,難為情地伸手掩口。
冇想到她的手才抬起,耳畔就響起了專屬於雲衍的潤雅嗓音:“彆亂動,為師正在為你療傷。”
聽到雲衍的話之後,桑鬱卿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這一看差點心悸得昏厥過去!
她竟全身一絲不沾,絞痛的心口上靜靜地按壓著雲衍的手。自他的手掌下,一層薄冰輕覆在傷口處,將流出傷口的血液凝固。
也正是在此時,桑鬱卿才倍感身體虛弱,搖搖欲墜。
雲衍看她麵色蒼白,一貫冰冷的臉色也柔和了幾分,放低了聲音寬慰道:“你放心,有為師在,你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就像是一劑安神藥,讓桑鬱卿很快就鎮定下來,將傷勢拋在了腦後,隻記得眼前的窘境。
她什麼都冇穿啊!!!
師父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他極大可能隻把自己當做是徒弟,對她隻有簡單的師徒情分。
這種關係就像是一個圈套,死死地扼住她的脖子,吊著她一口氣。
讓她能看得見希望的同時,卻看不到未來。
就一次吧,一次也好,讓她觸碰到這個男人的心,讓她聽聽他的心聲,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鬱卿?”
胸襟突然埋進一顆腦袋,讓雲衍當即一愣。軟玉在懷,雲衍第一反應不是害羞,而是皺著眉頭提醒桑鬱卿:“你的傷。”
“師父,傷不要緊。”
雲衍蹙起眉頭,難得地陷入了苦惱中。因為他發覺,自己竟不知道這個徒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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