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茶肆,門口兩個小廝叫了聲東家,便不管三人。
房遺首看著茶肆,整個大廳也隻有十幾個人,還有兩個說書人,空空曠曠說的竟然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
唐朝以武建國,又是府兵製,青壯都願意當兵,一方麵當兵可以拿軍功,另一方麵當兵就給田地,而且不用交稅。
關鍵大唐當兵的都自己不種田,都是把農田租給彆人,自己收收租子就跟地主似得,所以唐初基本都是人人以當兵為榮。
說書人也大部分說的都是帶兵打仗的故事。
房遺首雙眼掃了一圈,便跟著柳姑孃的步伐到了後院。
安頓好房遺首二人,柳姑娘出去吩咐下人端來茶水點心,房遺首帶著小環跪坐在案幾旁邊(唐朝冇有椅子多是跪坐,後傳到日本)。
待柳姑娘回來跪坐在房遺首對麵,看了眼小環,便己有下人端來三杯茶水、點心。
柳姑娘見下人出去,將茶水向二人推了推:“今日之事多謝二位,裴郎君請用茶。”
房遺首看了看柳姑娘:“小生房威,字遺首,並非姓裴,剛纔事權從急,京兆韋氏家大勢大,小生亦隻能如此,還請小娘子恕罪。”
柳姑娘聽之此話,哭笑不得,卻隻能說:“額~奴家柳欣怡亦謝過房郎君。”
房遺首端起茶杯聞了聞放下茶杯,將桌上那本史記向柳欣怡推了推:“我觀你這茶肆位於主街,為何卻感覺生意並不是很好。”
柳欣怡看了看桌上史記,又看了看房遺首:“我這勾欄說書人本就說些時下之事,多是些民間聽來的故事,前段時間也有講秦王擒竇建德、王世充之戰事,奈何去年卻有官家不喜,自此之後生意便一落千丈。
唉!
家父於七年前因病去世,家慈便開始張羅生意,然因勞累成疾,去年也撒手人寰。
奴家驟然接手生意,卻對於這商賈之道所知甚少,以至於這......”這茶肆生意本就是給人休息消遣之用,但這說書人的故事確是留下客人的根本,收入一是給這說書人的賞錢,二是客人留的越久點的糕點茶水也越多。
現在民間討論最多的就是秦王李世民,你不說這個冇人聽啊,李建成聽及此事便是不喜,民間不說皇上,不提及太子,全都隻認識秦王,本身你功勞就大,在的民意,這太子之位怕要拱手相讓。
便遣人令所有勾欄茶肆都不準提及這些故事,這長安城民間勾欄何止百家,價格都差不多,你冇點出彩的故事真留不住客人。
“所以你便去書店看書,想要找個好點的話本子?”
“那書店我去了幾次,本是想尋個好點的話本子,但都是些經史義理,我便想看看史記,看能不能自己寫出個話本子。
奈何這近一年生意實在不好囊中羞澀,那書本卻也著實太貴。”
柳欣怡說到此處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唐朝書籍昂貴,一方麵雕版製作不易,另一方麵世家文化壟斷,一般一本書都要賣到一貫到兩貫(唐朝一貫錢差不多等於現在七千多塊錢),手抄本更貴。
“你這店之前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能賺多少錢。”
“奴家店麵是租來的,一年租金便要二十貫,共兩層,之前生意好的時候一日能來一百人左右,若按照一人花費兩文錢,可隨便坐,並有一壺茶一份點心,一天大概能賺兩百文左右。
除去茶水點心成本,算上人工一日差不多能賺八十文左右。”
這房公子一身書生打扮,問我這個,怎麼看也不像懂得商賈之道啊?
房遺首聽了這店麵一個月也就能賺兩貫半,除去房租一月也就剩下一貫左右,這還是生意好的時候,現在這個情況彆說房租了,工錢能不能轉出來都是問題。
“這店麵一共滿座多少人,一樓和二樓可有區彆。”
“這店麵是兩家店麵合在一處,樓下二十二張桌子坐滿可坐八十八人左右,樓上十七張桌子可坐六十於人。
房公子可是有法能救我這茶肆,我這茶肆中的夥計都是窮苦之人,二十多人大都是街邊乞兒,我爹爹本是河東柳氏旁支,讀過幾本書,科舉幾次不中,便冇了這方麵心思,爹爹家財不多,但也看不慣他們餓死,便開了這家勾欄,爹孃再時生意尚能支撐,可我實在冇有爹孃的本事,若房公子真有法子能幫忙,奴家必有厚報。”
房遺首想了想這不就是賺錢的機會嗎,後世那麼多名著,隨便寫個出來想不火都難。
不但能賺錢,操作得當還能當做自己以後的喉舌耳目。
隨即抓了塊糕點:“這樣吧,明天我先給你個話本子,你先看看,若是可行,我們在談論合作的事宜,如何?”
柳欣怡看房遺首一身書生打扮,吟詩作對也許不在話下,隻是不知道這話本質量如何,畢竟這話本質量是重中之重。
今日房遺首救了自己,就怕明天房遺首拿的話本不合心意,自己也不好拒絕,正猶豫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
卻聽房遺首又開口道:“明日下午我先帶話本過來,柳娘子先看,若是合適我們在談合作,若不合適權當交個朋友便是。”
見柳欣怡點了點頭房遺首微笑抱拳一禮:“既如此,那某便回去準備,明日此時,某再來叨擾。”
說罷將那本史記向前一推:“這本書便贈予姑娘。”
那柳欣怡臉紅了紅,忙說:“這如何使得,這太過貴重。
我......”“無妨,我家中藏有史記全書,若是娘子想看,亦可借予娘子觀看。”
二人又是推脫一番,柳欣怡將房遺首二人送出勾欄,又回到房間。
看了看那本史記,搖了搖頭,反正也冇有法子,明日看過話本再說吧。
二人自茶肆出來選定方向,便往前走去,小環在裡麵待了半天,又插不上話,灌了半肚子茶水,此刻得了閒,跟在房遺首後麵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二人又逛了一會,看了看紙張,才知道這紙是真的貴,一張麻紙就要賣到三十文一張,好一點的宣紙要賣到八十文到一百五十文一張,還要自己裁剪,非常不方便。
以後說什麼也要造紙,要不然西大名著寫出來自己都得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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