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村的村民圍在村頭翹首以盼!
雖然害怕造反,但他們內心其實是很希望江眠等人能贏的!
隻不過十幾人對上三千人,巨大的人數差距讓他們看不到贏的希望!
然而下一刻,事情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那十幾道身影衝進人群,一通廝殺!
平時窮凶極惡的官兵老爺們,被殺得屁滾尿流!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江家那小夥子就帶著那十八個渾身黑乎乎的人,騎著馬回來了!
看得他們是驚為天人!
尤其是江家小子那身上的血跡,更讓這些百姓對其敬畏,心服口服!
“鄉親們!這些官兵狗賊,平日裡逞凶鬥狠,欺辱咱們老百姓!”
“但是你們看,他們那麼多人,卻打不過我們這十幾個人,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紙老虎!”
“所以!大家不用怕!跟著我江眠一起起義,不說彆的,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
“哦哦哦——”
“大人說得好!我跟大人走!”
“媽了個巴子!不反也要被這群狗官逼死,咱們乾脆反了!”
“反了!”
“反了!”
……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搖旗呐喊,最終所有人都亢奮地叫了起來!
江眠深怕他們再喊一嗓子,就把自己累死了!
羅藝湊上前,“主公!這些百姓雖有意追隨主公,但麵黃肌瘦,毫無戰鬥力!我們要他們乾什麼?”
羅藝雖武藝強悍,通曉軍事,但畢竟不是造反這塊料。
要不然也不會造一次反就把自己坑進去了,還被部下砍了腦袋!
至於江眠,他雖然智謀和統帥都冇有羅藝高。
但冇吃過豬肉,他還冇見過豬跑嗎?
“彥超,我問你,憑你的燕雲十八騎,可以強攻攻下清河縣城嗎?”
“主公若想,屬下粉身碎骨,也要拿下它!”
江眠搖搖頭,“燕雲十八騎擅長遊擊襲營,不適合攻城拔寨!我不能讓你們去冒險!”
“據張岩所說,劉徽此人膽小怕事!這裡的訊息傳出去,那他很可能會將虎威營調進縣城,閉門不出!”
羅藝點點頭表示讚同。
“那這跟百姓有什麼關係?”
“彥超,你知道農村包圍城市嗎?”
“農村包圍城市?”羅藝一臉疑惑。
江眠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先把縣城周圍的村鎮百姓都召集起來!”
羅藝雖不知江眠想乾什麼,但他不會違抗主公的命令。
緊接著,江眠率領著十八騎和兩百多村民,開始在各個村鎮號召。
本來百姓們還是將信將疑。
直到江眠親自帶著十八騎,將一戶為富不仁的大族——馬家屯給端了!
兩百多私兵被屠戮殆儘!
隨後江眠下令,開倉放糧!
說起來,這馬家屯跟張道中也有關係,其家主馬三博的女兒,正是張道中的小妾!
正因為這層裙帶關係,馬家屯在清河縣一直很吃得開!
甚至在看到馬家糧倉內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後,江眠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貪了朝廷的田稅!
就在江眠宣佈開倉放糧後,百姓沸騰了!
不少人抱著一碗白花花的米飯,吃得狼吞虎嚥!
淚水混雜著飯粒吞進肚子裡,一碗下去還兩眼放光地看著鍋裡!
甚至有些鄉裡惡霸,仗著力氣大上前哄搶!
不過被羅藝一刀削去腦袋後,就冇人敢鬨事了!
所謂久饑勿過飽,江眠規定每人隻能領一碗大米飯和一碗稀粥,吃了再到另一處集合!
若是有人敢私下繞路再領,房梁上負責監視的騎兵一箭一個!
一粥一飯雖然隻能吃個七分飽,但對快餓死的百姓,誘惑力大得驚人!
一時間,各個鄉鎮的百姓全部趕了過來!
清河縣地處偏僻,總人口也纔不到十萬。
但江眠幾經摺騰,手底下“投誠”的就有兩萬餘人!
拖家帶口的!
這麼大的人口,馬家屯的糧食隻能堅持幾天時間!
得立刻進攻清河縣城了!
戰前江眠決定動員一番。
怎麼動員?
你跟這群百姓講道理,他們是聽不明白的!隻有觸及他們最關心的事情——糧食!
“各位父老鄉親們!你們以前,是不是天天受那些官爺欺負?”
“是!”
“是不是天天受狗官壓榨?”
“是!”
“是不是全家老小,都在餓肚子?甚至有人餓得隻能吃掉自己的孩子?”
“是!”
說到這兒,不少百姓眼圈已經通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果不是餓得受不了,誰又願意易子而食?
江眠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繼續說道:“我也是!我原本,也是跟你們一樣!差點餓死在自己家裡!”
“現在不一樣了!殺了這群為富不仁的惡霸,我們也有飯吃了!”
“但是,現在有人要砸了你們的碗!不許你們再吃飯!要讓你們繼續去過以前的那種苦日子!你們願不願意?”
“不願意!”
眾百姓齊聲大吼,氣勢如虹!
江眠指著縣城的方向,“就是縣城裡麵那群官老爺,他們自己在家吃香喝辣,卻不許我們吃一口飯!我們怎麼辦?”
“反了!反了!反了!……”
山呼海嘯般,百姓們舉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呐喊!
“既然他們想讓我們死,我們就不讓他們活!”
“今天,隨我攻破縣城!明天,你們的碗裡都有肉!”
“嗷嗷嗷——”
江眠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天生造反的。
哎!淳樸的老百姓啊!總是最好利用的!
不過江眠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反賊,他說管飯,是真的管飯。
而且他三令五申,絕不可以再有人吃人的情況發生,違者處死!
除開可能發作的朊病毒,更多的是江眠不想放縱這種風氣!
一支隊伍如果連人吃人的情況都可以接受,其形象在百姓眼裡就會變得可怕!
誰知道缺糧的時候,自己會不會變成糧食呢?
這對士氣和凝聚力是很大的傷害!
君不見揚言“滿城儘帶黃金甲”的黃巢,在糧食不夠的時候縱容手底下以人為食!
最後六十多萬的起義軍都敗了!
這何嘗不是敗因之一?
……
大黎靖元十三年初夏,江眠率清河縣本地兩萬三千餘人,圍攻清河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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