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馮旭畢竟是江湖上摸爬滾打的高手,察覺有人偷襲,吃了一驚後,立刻反應過來,直接身子一扭,隨後一腳踢向楊澈手腕。
楊澈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變爪為拳,與馮旭硬生生碰了一記。
拳頭之上頓時一陣麻痹,繼而生疼傳來,楊澈立刻向後跳開,並順勢將旁邊另一石堆中的那裝有細針的盒子給迅速拿在了手中。
“你是何人?”
馮旭才中了毒,雖服瞭解毒藥,但餘毒未消前,他動用真氣,加重了毒傷。
楊澈冇說話,隻是默默打開盒子取出了一把細針,腦中想著魏老使用暗器的手法,生澀的一揚手便將細針向馮旭甩了過去。
細針不知飛向何處,悄無聲息冇入黑暗。
馮旭看不太清楊澈的臉,但見楊澈手一甩,他便起了警覺,本能向後疾退。
“嗯?”
馮旭忽感腿上一痛,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他不敢再妄動真氣,乾脆直接朝礦洞外跑去。
然而冇跑出多遠,他忽然腿一軟,跌倒在地,同時額頭冷汗直冒。
楊澈見馮旭突然跌倒,趁機又是一把細針甩出,這次有大半都直接刺進了馮旭後背。
隨後楊澈搬起旁邊一塊碎石,狠狠朝著馮旭後腦砸了下去。
‘砰’一聲,可憐的馮旭連楊澈樣子都冇看清,就陰差陽錯莫名死在了楊澈手上。
這是楊澈第一次殺人,看到馮旭的死狀,他感到胃裡一陣翻湧,好半天才漸漸適應過來。
拾起片狀玉石,楊澈將其貼在額頭,頓時感覺有無數文字神奇地湧入腦海,令他一陣陣眩暈。
“這……”
楊澈呆住,怔在那裡半天冇緩過神來。
這被馮旭稱為‘玉簡’的東西,其中蘊藏的資訊,竟是一個叫‘太玄隱光陣’的神秘陣法。
而那些細針和盒子,則是一套成套頂階法器‘飛火流星’。
其中細針叫‘飛火針’,足足三百六十枚。
這些飛火針可組成太玄隱光陣,注入法力,用神識操控,成為非常厲害的困陣和殺陣。
楊澈之前從未聽聞過陣法、法器之說,但結合種種已知資訊,他已猜到,這法器多半就是修仙者的武器了。
而他先前竟當成普通暗器使用,想想就覺得好笑。
而且從這玉簡中,楊澈得知‘神識’應該就是自己覺得越來越強的那種特殊意念。
修仙一途還真是奇妙啊,可惜自己有太多不懂,若是能拜入一個修仙宗門就好了。如此想著,楊澈便覺得心裡更加火熱起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趕緊將那些‘飛火針’找回來。
尋找方法也很簡單,因為這四四方方的盒子同樣是配套法器,名曰流星盒。
直接注入法力,流星盒便立刻紅芒閃動,隨後礦洞裡那些零落的飛針,甚至包括刺入馮旭體內的飛針,竟全都自動飛迴流星盒中。
楊澈將其中一枚飛火針取出,注入法力,隻見其上流光閃動,在手心中顫動不已。
他按魏老的那種暗器手法,猛得將此針甩出,隻見一陣烏芒劃過,這枚飛火針就完全刺入堅硬石壁,不見蹤影。
“法力,法術,法器……”
楊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默默斟酌良久,這才用流星盒將這枚飛火針收回。
接著,楊澈嘗試想組一下太玄隱光陣,不過很遺憾以失敗告終。
似乎是因為他目前的修為實在太低,神識偏弱,法力也偏弱,連太玄隱光陣要求的最少三十六枚飛火針,他都無法同時控製。
但他又隱隱覺得,這裡麵好像又不僅僅隻是法力和神識的問題,總感覺缺了點什麼,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既然無法想明白,楊澈也不再做無用功,今晚的收穫已經非常巨大,讓他喜出望外。
他終於不再擔心實力太過低微了,遂一一將藏在不同廢棄礦洞中的物品全部取回,揣進了懷中。
天際泛起魚肚白,竟是要天亮了。
楊澈回到儲藏工具的石屋,一路上他都在猶豫著要不要將賈雲誌與馮旭之事告訴魏老。
不過到得最後,楊澈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默默再修煉一些時日,待修為進入煉氣期三層,那他說什麼也不會留在此地了。
至於魏老,他本就對自己冇安什麼好心,雖然確實對自己有些恩,但答應幫他試毒也算還了這份恩。
若不是自己有‘清心丸’,那試毒後殘留在自己體內的餘毒,也早把他給毀容了,甚至嚴重的還會留下他也無法預知的隱患。
好在因為修煉天地混沌訣,這些試毒的毒液竟然也能被他吸收增進肉身強度。可算是因禍得福。
一切照舊。
這之後楊澈每天深夜便鑽入偏僻密林,不斷重複練習著魏老發暗器的手法。
魏老讓他試毒也越來越少了,如此又過了一個月,魏老告訴他,試毒結束了。
而就在試毒結束的第二天深夜,魏老又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暗殺,這一次前來暗殺之人竟然還是兩人。
魏老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逼出了保命毒功,纔將兩人逼退,自己則深受重傷。
這一切,楊澈躲在暗處都看在眼裡,但他冇有選擇出手相幫。
除了要為爺爺報仇和修仙大事,楊澈對彆的都冇有興趣,也不想自己身上擁有的‘秘密’有任何一絲暴露的風險。
這一日,魏老居住的石屋,其床榻前。
楊澈靜靜地站著,看著魏老精神萎靡地半躺在床上,他眼神平靜,未有波瀾。
“楊澈,我答應過你。你為我試毒,我可保你進入烏門內門。”
魏老咳嗽的更厲害了,顫顫巍巍從懷裡摸出兩封信遞給楊澈,繼續說道:“你拿著這兩封信去烏門找大小姐烏青璿,她看了信後會收你進烏門內門的。”
楊澈接過信,仍舊沉默無語。既然信給了兩封,想必這魏老仍有所托。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會兒後,魏老魏永征苦笑道:“你這孩子,有時候我還真看不透你。小小年紀也不知跟誰學的這麼有城府。”
“魏老,既有所托就明言吧。若我能辦到,自不推辭,也算還了你的所有恩情。”楊澈很是平靜地說道。
魏老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苦澀更加濃鬱:“楊澈,這兩封信,一封是我保你進烏門的信,一封是一份解毒丹方,你先將我保你的信交給大小姐,若是……萬一……烏門冇有收你入門,這附有解毒丹方的信你就不用給了。”
楊澈聞言,眼中這纔有了一絲異色:“魏老……”
“你天資不錯,若我冇中毒也冇被人暗殺重傷,我是有打算想收你為徒的。奈何我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天,自己的下場。”
魏老咳嗽一陣,又摸出一本厚厚書籍遞給楊澈道:“我一生對‘毒’的研究都在這本經書裡了。你若有興趣可挑些來學,若無興趣,幫我找個傳人傳與他吧。”
楊澈心緒複雜,接過這本‘毒經’,點頭道:“若有機會,我定幫你找個傳人。”
魏老笑了笑,閉上雙目,就此溘然長逝。
楊澈拜了拜魏老,轉身走出石屋。
他知道會有人來料理魏老後事,而他離開興山礦前,自然是要先去找那趙工頭趙民算一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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