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親了他。
親了他就代表不討厭他了對吧,不覺得他是累贅了對吧。
願意親近一個人肯定不討厭了對吧。
蘇喻言攥緊手,身子緊繃得不像話。
蘇緲親完就放了手,正想站起身,蘇喻言徑直撲進了她的懷裡,小手環著她。
蘇緲起身的動作一頓,微愣,過了好一會她抬手回抱蘇喻言,柔聲詢問,“寶貝,怎麼了?”
這一身聲寶貝,讓蘇喻言身子微抖。
她叫他寶貝,寶貝不是指珍貴的東西或者人嗎。
她這麼說,是在說他是她的珍寶嗎?
是嗎?
兩個人距離這麼近,蘇喻言的反應蘇緲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用手輕撫他繃得極緊的背,“是不是我回來晚了?還是一個人在家無聊了?”
“我已經在托人問學校的事情了,再過幾天就可以上學了,這次我一定會考察好學校,不會再讓之前的事情再發生。”
蘇緲保證。
“彆變回去好嗎?”彆變回以前的蘇緲好嗎?
蘇喻言聲音發悶,環著她的手愈發用力,彷彿他一鬆手蘇緲就會飛了一樣。
蘇緲的心陡然顫粟,猶如細弱電流劃過。
謝忱好像是個開關,見到謝忱後,她陸陸續續得到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她從記憶裡知道了很多事情。
原身並不是自願跟謝忱發生關係的,又或許可以說,在意識上並非自願,謝忱喪失理智,她亦然,所以謝忱強行起飛。
謝忱出自京都頂尖豪門,是相繇財閥的掌權人。
傳聞相繇掌權人權勢滔天,陰戾殘忍,人人敬畏。
原身畏懼謝忱,對那晚的事隻字不敢提,但她繼妹察覺有異,所以以安慰為由實則套話。
她繼妹哄騙她逃離京都,她真信了,也真的跑了。
她從京都來到了海市,來到海市後她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發現時已經太晚了,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最終她隻得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後她就丟給了保姆,她從蘇家離開時帶了不少首飾,所以憑藉那些,前兩年還請得起保姆。
她請保姆的原因並不是怕孩子照顧得不好,她是不想親近孩子,不想碰他。
在她的心裡,蘇喻言就不應該來到她的生命裡,是蘇喻言打亂了她的人生。
其實她最應該恨的人是謝忱,但她知道自己恨不了他,他太強大,太遙遠,也不敢怨恨他,所以她隻能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到孩子身上。
雖然怨恨,但她也還冇徹底喪失良性。
到底是自己生的,虐待這種事她下不了手,行為上的虐待她是管控住了,言語上的卻冇有。
她冇有虐待蘇喻言,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她冇有虐待蘇喻言是因為她不敢,她怕將來有一天東窗事發,屆時謝忱知道她虐待他的孩子,謝忱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一直沉浸在痛苦裡,所以這幾年她一直都不願走出去,不願接觸人,也不願出去工作。
首飾終究是會花完的,所以蘇喻言兩歲開始她就請不起保姆了。
生活開始變得拮據,她被迫親自照顧蘇喻言。
兩年過去,她對蘇喻言的恨不減反增,俗話說貧賤了事情也會變多,情緒也會更不可控。
所以蘇喻言得到了無儘的怨懟,她將所有的負麵情緒傾瀉給了蘇喻言。
平時他們之間的相處除了責罵再無他言。
剛開始蘇喻言還不懂,甚至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好,他一次又一次的去討好,委曲求全的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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