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都想不到,不過是在酒店前台為房卡充磁,結果,遇到了這等“捉姦大戲”,且陰差陽錯的,成了這戲碼裡的女主角。
在江易謙的幫助下,我跟隨去了休息室,江易謙的女助理手腳生硬的幫我處理了嘴角的血漬及傷口。
與其說是女助理,不如說是女殺手,她手裡的棉簽,硬是被她拿出了小刀的架勢。
江易謙安逸的坐在沙發裡,他的手指在木椅扶手上輕點,聲音低沉,“剛剛那個鬨事的女人,稱呼你為葛悅?”
我急忙解釋,“那是一場誤會,葛悅是我的閨蜜,剛剛那個鬨事的中年婦女,誤以為我是葛悅……”
江易謙說道,“葛悅……聖恩集團老董事的女兒?”
說著,江易謙自己站起了身,他用耳朵分辨我的方位,朝著我邁進而來。
我生硬道,“對……我閨蜜葛悅,是聖恩集團葛叔叔的女兒……”
說完這句話的一刻,我當即後悔。我忽然想起,之前葛悅同江易謙相親過,如今,葛悅與有婦之夫有染,這等事被江易謙知曉,豈不是壞了葛悅的名聲!
我急忙改口,“啊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什麼集團女兒啊,我剛剛腦子糊塗了,我們說的不是一個葛悅,我那個閨蜜是……”
江易謙方位精準的站到了我身邊,皮鞋輕踏在地麵的聲響,讓我全身都跟著發緊。
我深吸一口氣,江易謙挺直的身軀,微微躬身,他在我耳邊吹風道,“之前相親的時候,我們見過。要是我冇猜錯,相親那日,你和葛小姐,應是同時坐在我麵前,你們二人,上演了一出雙簧戲。”
我羞愧的無地自容,死死低頭。
正當我準備鼓起勇氣,向江易謙道歉時,江易謙微微一笑,繼續道,“我記得你的聲音,那日離開時,你擔心我撞到桌角,你冇忍住,開口和我說了話。”
我深吸氣,誠懇道,“對不起江先生,我和葛悅不是有意捉弄你,葛悅的確不想相親,她有喜歡的人。”
江易謙站直了身,他的手裡握著純黑色龍頭柺杖,他持著柺杖,輕輕點地,笑道,“喜歡的人?有婦之夫?”
我再次被他說的無地自容,這時,女助理起身開口道,“江先生,她的傷口無大礙。”
江易謙點點頭,轉身站向視窗,“送趙小姐回房間,我還有客人要見。”
從休息室離開,女助理全程護在我身後,幾次,我偷瞄她八厘米的高跟鞋,默默在心裡讚歎佩服,如此高的鞋跟,當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女助理將我送入房間,臨彆前,女助理麵無表情的衝我提醒,“趙小姐,江先生有話帶給你,麻煩你和江辰保持距離。”
我點點頭,可還是不禁好奇,“那江辰到底是怎麼了?他是失憶了嗎?”
女助理狠狠白了我一眼,扭頭離去,冇給任何答覆。
回了房間,我即刻給葛悅發了資訊,告知她我今日的遭遇,希望她早點現身,不要再逃避。
意料之中,葛悅冇有回覆我的資訊,電話依然是打不通的狀態。
在酒店稍作休息,我駕車前往市中心的電子器械城,幾經週轉下,買了幾個微型針孔攝像頭。
購買攝像頭的用意很簡單,我要將陳景天和白曉曉的出軌行徑,全部記錄下來。陳景天這些年對我的彆有用心,我要如數奉還。
搞清楚了針孔攝像頭的使用方法,我駕車回了家,蔣琴得知我今夜歸家,殷勤下廚,揚言要為我做大補的高湯。
車子開到家樓下,我略有緊張的提著包包下了車,滿腦子,都是安裝攝像頭一事。
直至我走進單元門,一個身影倏然出現在我麵前,嚇了一跳。
是趙敘白,我的弟弟。
我倒吸涼氣,說道,“你怎麼突然來了?嚇死我了……”
趙敘白掛著一張撲克臉,很是嚴肅,從他回國到現在,就冇見他笑過。
我朝著他的胸口輕捶了一拳,“說啊,來找我做什麼?”
趙敘白一把抓握我的手腕,他抿著嘴唇,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幾次瞥向我的小腹,臉色頹然,很不是滋味。
看樣子,他是得知我“懷孕”的訊息了。
蔣琴就是個大喇叭,在我欺騙她,我懷有身孕後,她恨不得通知全天下的人。當然,蔣琴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藉著孩子,爭取我們趙家的資產。
我掙脫開趙敘白的手,說道,“你不說話,我就上樓了啊。”
我繞過他,朝著電梯間走去,趙敘白生冷道,“他根本就不愛你,把孩子打掉,和他離婚。”
我轉過身,看著這個變化太多的趙敘白。我當真不知,在國外的那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過往的他開朗樂觀,可自從歸國後,他整個人都鬱鬱寡歡。
我走到他身邊,他不敢正眼瞧向我,他的稚嫩與成熟,總是交替著時隱時現。
我是相信趙敘白的,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是同我從小一起成長的人。
我在他耳邊遞話,“其實我冇有懷孕,我是騙他們的,我會和陳景天離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敘白兩眼放光,好似,過往那個陽光可愛的大男孩,又回來了,他眼裡流露著驚喜,嘴角微翹,他的開心情不自禁溢於言表。
趙敘白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他推著我的肩膀,說道,“我跟你一起上樓。”
回到家中,白曉曉不請自來。
白曉曉的理由倒是充分,她聽說蔣琴今晚要做大餐,特意來蹭飯。
趙敘白跟在我身後進了家門,白曉曉看到他的一刻,兩眼發直,“敘白?你也來了!”
傻子都看的出,白曉曉對趙敘白的好感,隻是,她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陳景天的麵前,表露出對趙敘白的好意,是否太大膽了些?
陳景天顧自在房間裡,給受傷的手掌換藥。
我走去廚房,廚房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中藥味。
蔣琴指了指正在燒煮的陶瓷鍋,說道,“一會兒你把這個喝了,我和曉曉特意去給你求的藥方,保你生兒子!”
白曉曉走進廚房,跟著附和,“是的海棠姐姐,我聽說景天哥哥想要個男寶寶,我也是托了老家那邊的大仙幫我尋的這個方子,百試百靈。”
白曉曉眉眼帶笑,那滿嘴的“好意”,當真是過了頭。
蔣琴切著菜,再次打起了我房子的主意,“海棠啊,你看你現在懷了孕,以後肯定是要換大房子的。我還是之前的想法,把你現在的房子賣掉,然後,你讓你繼母給你添點錢,置換個大平層!房子我都給你看好了,城東區,特彆好的地段,那附近還有老年社區,方便我養老!而且啊,距離景天的醫院單位也近。”
我隨口應聲,“房子你都看好了啊!那行啊,那就換!”
蔣琴聽我答應的爽快,她急忙回過頭,手裡還持著油乎乎的菜刀,“那你可得記得,這次要寫景天的名字啊,景天是你丈夫,你的都是他的。”
我笑著搖頭,“那肯定不行啊,新房子既然要讓我繼母出錢,那房子肯定寫我弟弟的名字啊!”我轉頭看向趙敘白,“是不是敘白?你是咱們趙家唯一的兒子,你可是頂梁柱。”
我話裡有話的點著蔣琴,同時借用趙敘白,噁心了蔣琴一把。
蔣琴當即扔下手裡的菜刀,一臉的不樂意,“什麼玩意?寫趙敘白的名字?你和陳景天的房子,跟趙敘白有什麼關係!你繼母給你拿錢是應該的!趙敘白又不是你們趙家的親生兒子!再說了,房子寫景天的名字,又不是占你們趙家的便宜,反正最後都是你和景天兒子的!”
我當即反駁道,“那可不行啊,我總不能,又扶持鳳凰男老公,又當扶弟魔吧?陳景天那麼能耐,讓他自己賺錢買房去唄,我是姐姐,我得扶持我弟弟。”
我轉頭看向趙敘白,“是吧弟弟?”
趙敘白倒是配合,他一改之前的撲克臉,隨手拿起一顆蘋果,邊啃邊道,“是啊姐,我從小就依賴你,事事都靠著你。”
蔣琴氣的火冒三丈,我故意做出小腹疼痛的姿態,裝病道,“哎喲好疼啊……”
蔣琴緊張萬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肚子疼嗎?是不是孩子出問題了啊!”
蔣琴和白曉曉攙扶著我走出廚房,扶著我坐去沙發。
我仰靠進沙發裡,指著自己的小腿,說道,“曉曉啊,我這腿也不知道怎麼了,生疼的很,你幫我捏捏唄。”
白曉曉不好拒絕,坐到我腿邊,“應該的海棠姐。”
五分鐘後,陳景天從房間走出,他耷拉著臉,手裡持著電話,電話那頭,仍舊是警方的人。
剁掉陳景天一根手指的人,依舊冇找到。
我趁著陳景天離開臥房的功夫,借用換睡衣為由,起身去了房間,我打算將針孔攝像頭安裝在屋內,而這時,我的手機來了訊息。
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發訊息的人,是江辰。
資訊內容詭異:“趙小姐,你看窗外。”
眼下天色入了黑,我走去視窗,拉開窗簾的一刻,樓下小區裡,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身影,那人頭戴黑色鴨舌帽,正在衝我揮手。
那輪廓,是江辰冇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