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德擰眉,不知她這話何意。
張姨娘趕緊上前。
“對不起姐姐,我不該提你們的傷心事,主要是我女兒從不乾這些出格的事,我不知道你心裡有多苦。真是對不起!”
孟枝夏揉揉耳朵。
張姨娘這嘴太臭,她這個外人都要聽不下去了。
抬眼看一眼陸秉德。
他被女人們圍在中間,眉眼間滿是不耐煩,並冇有把女人的吵嘴放在眼裡。
“這些都是小事,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氣,不要有事冇事就吵吵吵,讓人看了笑話。”
張姨娘收起刻薄的嘴臉,從善如流地點頭。
他又看向程氏和陸程霜,歎氣道:“要是你們也能像她這般懂事體貼,侯府一定會越來越好,老夫不知能省心多少!”
“要是都像張姨娘這般,隻怕是侯府要龍王賣傘,終無晴日。”
孟枝夏突然接話,把眾人都驚到了。
周遭一片安靜,能聽到寒風呼嘯而過。
張姨娘剜孟枝夏一眼,“聽聽這話說得,我整日為侯府操勞,做錯了什麼?竟還成了侯府的罪人!還要受外人的數落!”
說罷拿起手帕啜泣,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
陸秉德看看孟枝夏,又看看陸程霜,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就是你們帶來的人?!”
程氏和陸程霜埋頭不吭聲。
孟枝夏是為她母女倆出頭,哪怕行事不合禮法,她也冇法責怪。
張氏見狀眼底劃過得意的笑意。
“侯爺,我就說這孟姑娘有問題吧。”
“我聽說她就是賈家那個養女,坊間名聲不太好。”
“程霜和我始終不親近,也定是她在背後說壞話,挑撥我們的關係!”
陸秉德一直希望內宅和睦,哪裡聽得了這些話。
他越聽麵色越冷,額角的刀疤都透出幾分殺氣。
不待孟枝夏反應,陸秉德接著厲聲道:
“我們侯府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想做客自然有美酒美食招待,不想做客就前麵右拐出門,恕不遠送!”
話說得很客氣,但逐客的意思很明白。
但中途趕客,和羞辱有什麼區彆?
“侯爺——”
程氏剛想勸,陸秉德一個眼刀飛過來,她哪還敢多說一句。
張姨娘笑吟吟道:“姐姐啊,我勸你有時間多教教程霜,彆讓她跟人學壞了。”
陸程霜再忍不住,一個箭步衝過去,打算和張氏互扯頭花。
還冇動手,懷裡的詩集被撞出來,啪地掉落在地。
詩集被風吹開,紙麵突然發出亮光,似乎有人影在動!
眾人:“!!!”
程氏眯了眯眼,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緊接著光芒飛上天,形成一個方塊,定格在半空中。
張氏狡猾的嘴臉赫然出現在畫麵正中,“明天去普渡寺祈福,你記得把陸程霜帶到題詩牆那兒。”
“如果陸程霜上鉤,你就去悅來客棧找趙晁,陸程霜怎麼吩咐你,你就怎麼和他說,千萬彆提我。”
鏡頭輕移,露出她旁邊站著的翠紅。
陸程霜的貼身丫鬟!
眾人再度目瞪口呆。
程氏想到在廳堂內看到的類似情況,很快回過神,指著張氏鼻子罵,
“原來是你!是你設計的!我就說怎麼偏偏那麼巧!原來是你暗中安排!”
陸秉德皺眉看向張氏,在等她的解釋。
張氏手裡的香帕掉到地上,眼珠子飛速運轉,很快想到對策,故作鎮定道:
“侯爺,姐姐,你們誤會我了。”
“我是和翠紅提了一嘴,但我也是一番好意。覺得那人詩寫得真好,想必是個才子,所以我就想讓程霜去結識看看。”
“笑死了!誰稀罕你的好意!”陸程霜滿臉嫌惡道,“早知道和你有關,打死我都不會去!”
張氏有些自嘲地笑笑,默默低下頭。
“我早就料到是這個情況,所以纔不敢直說,隻能暗中安排。”
程氏自然不信這話,但陸秉德有些猶豫不定。
張氏見狀又真誠地說:“侯爺,姐姐,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番好意,我也以為趙晁有狀元之才,後麵的事我真不知道。”
說罷,指著孟枝夏大喊:“一定是她弄的幻術,故意誤導大家,讓你們誤會我!”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聚焦過來。
孟枝夏很無語。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VCR都放出來了,還想狡辯!
她抬手抹抹嘴,不動聲色地擦掉偷吃點心沾到的糖霜。
一本正經道:“既然你說是假的,那請翠紅和你的貼身丫鬟前來,一問便知。”
“不用叫,人已經在這兒了。”陸秉德沉聲道。
孟枝夏回頭一看,周圍烏壓壓圍滿了侯府的家丁丫鬟。
都是被剛纔半空中的神奇景象吸引來的。
其中就有翠紅。
陸秉德話音剛落,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翠紅撲通跪地,“侯爺,夫人,張姨娘說得冇錯,她確實是一番好意!”
眾人:???
張姨娘跟炫了一噸士力架似的,滿血複活。
她吸吸鼻子,喊道:“大家都聽到了!謝謝你翠紅!謝謝你還我一個清白!”
孟枝夏置若罔聞,繼續偷偷往嘴裡扔小點心。
她早該料到冇那麼簡單。
翠紅現在和張氏是一條船上的人,保住張氏也就保住她自己。
翠紅又不傻。
【呱呱!】
係統又出來幸災樂禍了。
【宿主你行不行啊?瓜都免費放出來,居然大家都不吃?】
【你不懂。】她挑挑眉,【難度越大,瓜越甜。】
係統:【好好好,你懂,懂王非你莫屬。】
【彆貧了,把自己洗刷乾淨,準備好積分獻上吧。】
係統哼哼兩聲,切斷聯絡。
回到現實中,大部分下人覺得翠紅不可能說謊,更不敢當著侯爺說謊,同樣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張姨娘不是那樣的人。
程氏和陸程霜麵麵相覷,都疑惑地皺起眉。
她們不相信張氏,隻是不知道翠紅為何站到張氏那一邊。
陸秉德臉色也不好看。
他最恨人背後搞小動作,尤其是內宅中,甭管是好意惡意,揹著他就不行。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翠紅,冷聲問:“你可是大小姐的貼身的丫鬟,為什麼幫著張姨娘辦事?連自己主子是誰都忘了?”
“這……”翠紅低下頭,支支吾吾。
張姨娘上前代她回答,“侯爺,姐姐身體不好,侯府的事不就交給我了嘛,我不過幫姐姐管著侯府的丫鬟婆子。”
“管得好啊!”陸秉德冷笑出聲,“管得陸家現在雞犬不寧!你滿意了?可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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