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默默吐槽,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國名,真得很有誘惑性。
而且還有一種,怎麼說呐。
故鄉的感覺吧。
在華夏古老的時代,就有少昊,太昊。
昊。
這個字在華夏可是有著非凡的意義。
真不錯。
張良斟酌道:“這個名字很好。”
“就先這樣吧。”
“族長英明。”,司祭聞言大喜,族長這是鬆口了嗎?
他趕忙試探性地追問道:“既然族長滿意,我們是否即刻準備一下。”
說到這裡,司祭偷偷看向張良,小臉上滿是期待。
快同意。
快同意啊。
但他這小小魅惑之術,哪裡能迷惑張良堅定的內心。
張良站起身來,走到敞開的窗戶旁,指著窗外蔚藍如鏡的蒼穹,向司祭問道:“司祭,您對大良城外的世界瞭解多少?”
“瞭解一些。”
“我本是五山三河之外褒部落的一員,十年前,褒部落受到其他部落的襲擊,大敗。”
“我和少數族人不得不狼狽逃亡,後來聽聞大良城的威名,有幸得到族長賞識,成為大良城的司祭。”
說到這段往事,司祭神情略顯複雜。
十年。
人生有幾個十年。
在這個時代,受限於食物來源,以及生活環境,人族的壽命普遍不長。
五十歲已經是高壽,六十歲便是老壽星。
而他如今已經五十二高齡。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幾年日子。
在人生的終場,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一個歸宿,一個屬於自己,以及其他族人的歸宿。
張良微微頷首。
這個時代還冇有足夠精準的長度標準。
對於遠處的目標,通常喜歡以山河為界限。
三山之外,五河之外,如此說法。
這種說法很模糊,並不準確,甚至可能三山之外比五山之外更遙遠。
“褒部落之外的世界,司祭又瞭解多少?”,張良繼續問道。
“瞭解不多,我們隻在部落附近打獵,很少走出一山之外,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
司祭連連搖頭。
一山並不是指一座山頭,通常是一片山脈,或者一片山頭。
飛天白虎在這個世界隻是普通凶獸。
而即便是這樣的普通凶獸,也絕不是一兩個人類能抗衡。更彆說那些掌握了神通力量,可以稱之為妖,甚至無法理解的邪祟。
在如此危險的世界,普通人若非必要,絕不會遠行。
當然,妖獸和邪祟的數量並不多,否則根本冇有普通人生存的土壤。
至少在大良城這片土地是這樣。
張良再次問道:“司祭有冇有想過,我們未曾踏足的區域是什麼樣的世界?”
“想過,但不敢多想。”
“我等人族,生於天地,能活下來已是不易,何必自尋煩惱。”
司祭明白張良想要說什麼,因為他也曾有過那樣的衝動,那樣的期盼,但時間磨滅了一切。
這話聽得張良很無語。
真是,無趣的老頭子!
張良頓了頓,雖然司祭不給麵子,但咱可不能認輸。
他堅定道:“但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大良城外,三山,五山,乃至百山之外,究竟是何等景色。”
“我想知道,這世上還有多少凶險,多少凶獸,多少詭異,我們如何才能在這片土地更好的生存下去。”
“我想知道,在我們尚未探索的區域,是否還有比我們更繁榮的部落,還有比我們更強大的城邦。”
張良說得慷慨激昂,說得唾沫橫飛,說得越熱血沸騰,看向張良的目光越發崇敬。
這就是我一直崇拜的良哥哥啊。
“族長稱王後,依舊可以慢慢瞭解。”,司祭氣定神閒,以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氣人的話。
他的熱血,早就冷了。
這句話懟得張良啞口無言。
真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可氣,太可氣了!
不說了。
煩!
“司祭請隨我來。”,張良懶得繼續解釋,走在前麵。
在張良的帶領下,三人穿過簷廊,來到了一處防守森嚴的宮殿前。
宮殿四周滿是全身甲冑的衛士。
這些衛士看到張良,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以示敬意。
張良微微頷首,道了句起身吧。
隨後,他推開門,帶著司祭走入了大殿。
剛剛進入其中,司祭立刻被大殿中央的擺設吸引了目光。
那是沙盤!
一個非常精緻,且巨大的沙盤!
沙盤以大良城為中心,將方圓兩百裡的山川河流,部落凶獸,無不標註的明明白白。
整個沙盤足有五米長寬,是拚接而成。
【靠,沙盤!這玩意有點離譜了吧。】
【媽耶,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這沙盤做得也太精緻了吧,森林,山川,河流,甚至還他媽有怪獸模型。】
【這水準雖然和現代沙盤還有明顯的差距,可那是一百萬年前啊。我現在有點無法理解,一百萬年前都有這樣的技術,他們的未來能走到哪一步,又是怎麼消失的。】
【不愧是能在百萬年前稱王的男人,這沙盤做的太帥了。】
【不就是一個沙盤,這玩意有什麼意義。】
【傻了吧唧,還不就是一個沙盤,知道這樣一個沙盤在古代意味著什麼。能做出這樣的沙盤,說明掌權者對自身所處的環境,以及這個環境蘊藏的礦產之類的資源有非常清晰地瞭解。】
【戰爭打得就是資源調配,這玩意代表了一個國家的資源管理能力,以及管理水平。】
【咱們國家的《後漢書·馬援傳》有記載:漢建武八年,光武帝征伐天水、武都一帶地方豪強隗囂時,大將馬援“聚米為山穀,指畫形勢”,使光武帝頓有“虜在吾目中矣”的感覺。】
【這是史書上明確記載,最早的沙盤使用記錄。而我們現在看到的直播,把這個紀錄提前到了百萬年前!】
“這.......”,司祭還是第一次看到沙盤,表現得比直播間的觀眾更加震撼。
他從未想過,竟然能將天地縮入小小一方。
僅僅是站在沙盤旁,就不由產生天地儘在掌握的感覺。
張良看到司祭震驚的表情,心情非常爽。
自己做了那麼多,藏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看族人們這樣的表情嗎。
他自豪道:“十年前,我便已經遣人前往四方探查山川河流走向,並繪圖記錄。然後招募能工巧匠,製作出了這精緻無比的地形地貌模型。”
說著,張良從旁邊拿出一根細長的棍子,指向大良城西北方向。
那裡有一個房屋的標誌。
房屋的顏色是紅色。
放眼整個沙盤地圖,可以看到房屋分為三種顏色。
綠色,藍色,紅色。
有些地方以一座房屋表示,有些則是以多座房屋表示。
其中綠色占據了五分之一左右,藍色占據了十分之三,剩下的都是以紅色標註。
“這片土地還有很多我們未曾接觸過的部落。”
“綠色代表了已經臣服我們的部落,藍色代表有所交集,但並未臣服的部落,紅色則代表我們已經知曉對方,但尚未接觸的部落。”
“一個房子,表示對方擁有五百人,一甲的數量。”
“這片土地還有那麼多未曾臣服,甚至未曾接觸的部落,我們焉能稱昊,稱王?”
司祭啞口無言,看著眼前的沙盤,突然明白了自己和張良的差距。
自己的王,並不僅僅是嚮往遠方,他是真敢做啊!
“族長以為,何時纔是稱王之時?”,司祭沉默良久,最終選擇了屈服。
“這片土地再無不臣的部落!”,張良態度堅定,霸氣側漏。
是的,隻有當這片土地再冇有不臣服的部落纔是稱王的時候,真正的王!
而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王!
【霸氣,太霸氣了。】
【媽耶,看這個沙盤的大小,以及比例,如果良占據這樣一片廣袤平原,國土麵積得有歐洲一箇中等國家那麼大了吧。感覺比春秋時期的很多國家都要廣袤,好大的野心。】
【是啊,在生產力那麼低下的時代,占據這麼大的國土,他們能管理的了嗎?】
【這不會是要開啟分封時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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