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的裝飾與王宮相仿。
宮殿內。
張良,姬典,姬萱兒,圍坐在桌子旁。
除了他們,再無旁人。
桌麵上,一盞青銅侍女跪地熏爐散發著嫋嫋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熏爐旁,擺放著一張地圖。
上麵赫然是周遭山林的地圖。
彼時,地圖上以紅色顏料畫了一條線,自岐山直入深山,有兩三百裡。
“這就是離開的路?”,張良看著地圖,眉頭緊鎖,沉聲問道。
這條路的直線距離可能僅有兩百裡左右,但山路怎麼可能做到筆直,真要是在山林間規劃道路,哪怕有金剛和穿山甲的幫助,蜿蜒曲折怕不是也要超過六百裡。
六百裡山路......
時間還來得及嗎?
姬典聲音虛弱道:“這是最安全的一條。”
短短數日,姬典已經頭髮全白,滿臉褶皺宛若橘子皮,蒼老得不成樣子。
“最安全的一條.......”
張良立刻品味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神情凝重,問道:“會有危險。”
“會。”
“有多危險?”
“非大王,無人可以抗衡。”
“若大王敗,我昊國滅。”
張良無言。
這他孃的......
時至今日,昊國可不是僅僅隻有一兩個巫。
除了姬典,昊國還有三十多位巫。
這三十多人,不乏擁有強大戰鬥能力的巫。
雖說張良感覺還是自己更強一些,但也絕不會小看了巫掌握的力量。
“嗷嗚~~~”
俊站在張良的肩膀上,撲扇著翅膀,昂頭髮出自信高昂的狼嚎聲。
好似在說,還有俺呐。
俺要和主人並肩作戰。
“哈,你這傢夥。”,張良笑著,摸了摸俊的翅膀。
俊昂首挺胸,一副驕傲無比的模樣。
張良摸著俊順滑的羽毛,看向姬典,慎重問道:“會遇到那些東西嗎?”
“會。”,姬典果斷回道,甚至不需要張良刻意說明,就已經知曉他所說的那些東西是什麼。
夢魘!
這片天地最大地威脅!
張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說道:“我討厭那東西。”
是的,他很討厭那東西。
因為太強了!
即便是以張良如今的等級,也不敢說能打得過那個怪物。
【張良】
【等級:八百二十一級】
【經驗:54000/82100】
【屬性】
【體魄:500】
【精神:323】
【職業:刀修】
【被動一:出刀速度增加百分之五百】
【被動二:刀芒,凝練自身精氣神,發揮出強大的破壞力。】
【主動技能:修羅】
【化身地獄修羅,燃燒生命,發揮毀天滅地的一擊。】
【可轉職。】
【轉職要求一:五百級(已滿足)】
【轉職要求二:獵殺具備神性的生物(未滿足)】
張良瞥了眼自己的麵板。
五百的體魄,三百的精神,不能說不強大吧。
畢竟以自己現在的體魄和精神,全力一拳有百萬斤的爆發力,這力量就算是重卡也能一拳頭打個對穿。
可和夢魘相比.......
那長達幾千米的龐大身軀,怕不是隨便動一下就是上億斤的爆發力!
想到那場麵,張良打了個寒顫。
太恐怖了。
“嗷嗚嗚嗚~~~”
俊感受到張良的緊張,昂首挺胸,張開翅膀抱住他的腦袋,彷彿在說。
彆怕,有鳥爺在呐。
鳥爺罩著你。
那動作,逗得張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給了俊一個腦瓜嘣,笑罵道:“就你這小身板,連人家的牙縫都塞不住,可不許逞能。”
“記住,要猥瑣發育,小命第一。”
張良語重心長地教育著。
俊和他不一樣。
他有無限複活幣,就算死了也不怕,反正隨時都能複活。
俊要是死了,可就真是死了,他的複活幣隻能自己用,可複活不了寵物。
“嗷嗚嗚嗚~~~”
俊撲扇著翅膀,傲嬌地轉過小腦袋,有些生氣了。
鳥爺可是很強的!
不許這麼輕視鳥爺!
張良無奈地笑了笑。
經過十幾年的混經驗,俊已經提升到四百多級。倒不是張良看不起它,實在是和那些玩意差距太大了。
張良不再理會傲嬌的俊,向姬典詢問道:“知道那東西的弱點嗎?”
“知道。”
“夢魘有三層防禦,第一層是自身規則之力形成的能量防護,可以免疫絕大多數的攻擊。”
“如果第一層防禦被破,將直接麵臨第二層防禦,它身上的鱗甲。這些鱗甲堅不可摧,彆說尋常兵器,就算是巫以自身心血祭煉的巫器也很難傷它半分。”
“第三層,血肉。”
“夢魘擁有幾乎堪比不死之身的強大癒合能力,哪怕是被攔腰斬斷,它們也能在十個呼吸間恢複過來。”
張良目光呆滯,雙唇微張,冇有出聲。
如果可以,他隻想說一句。
去他孃的!
這是人能對付的玩意嘛。
先是攻擊免疫,然後是強大的防禦鱗甲,最後還他媽有一個比金剛狼還叼的癒合能力。
這怪物要是用人命去堆,隻怕昊國一百多萬百姓,嗯,正好夠它飽餐一頓吧。
這打個屁啊。
張良心裡罵罵咧咧,神情僵硬道:“所以,它的弱點在哪?”
姬典堅定道:“腹內。”
“你必須進入它的腹內,然後從腹內毀滅夢魘的核心——夢石。”
“這是夢魘的根源,一旦夢石被毀,它就會形神俱滅。”
張良神情稍微好了一些。
腹內呀......
這倒是能說得通了。
不過......
如果不是自己擁有不死之身,誰能進入夢魘腹內,不怕被直接消化,變成一堆馬賽克呀。
難怪姬典以前常說,唯有自己能活下去。
這活要是冇有複活能力,真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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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良休養生息,準備好與夢魘決一死戰的時候,昊國的遷移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因為有異獸和巫的協作,在荒山野嶺開辟道路的速度很快。
當然,對道路的低要求也是一大重點。
畢竟這路隻需要使用一次,根本不需要考慮後續的堅固,以及養護成本等等問題。
能走就行。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二十天後,一條足有五百裡的蜿蜒道路已經清晰可見,好似一條俯臥在蒼茫山林間的巨龍,等待著咆哮騰空的那一刻。
而工程走到這裡,也不得不暫時停下。
不是他們想要停下。
是真得冇法繼續下去。
道路儘頭,一座山峰如神兵般巍峨聳立,站在山腳向上望去,白雲嫋嫋隻能在山腰展現自己的妖嬈。
山,不可怕。
可怕的是,山峰上纏繞著一條類似於蛇一樣的生物。
它比火車還要粗壯的身體緊緊地纏繞著山峰,一圈,一圈,猶如盤在棍子上一樣。什麼參天古木,懸崖巨石,在它麵前都好似袖珍玩具。
其體長也不知有幾千米,站在山腳最多能看到部分軀乾,根本看不到藏身於雲端的頭顱!
當薑越第一次看到夢魘,終於明白了一切。
有一種醍醐灌頂的爽快感。
為什麼張良和姬典如此緊張。
為什麼必須舉國遷徙。
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得到了答案。
但他寧願自己不知道答案。
同樣不想知道答案的還有無數現代觀眾。
他們比薑越更難受。
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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