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聲很大,引得病房內所有人側目。
胡江臉色一白,如芒在背,冷汗淋漓,心裡暗暗叫苦。
秦天環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出聲的錢中原身上,淡淡道:“我能不能治,關你什麼事?”
“你…”
錢中原氣急,攥著拳頭就要動手。可眼珠一轉,又鬆開了拳頭,不懷好意道:“這麼說來,白大師治不了,你能治。你比白大師還厲害了?”
錢家人都詫異的看了錢中原一眼,彷彿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一樣。但馬上又都一臉戲謔的看向了秦天,錢老三被秦天打傷的事,他們是知道的。
隻是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冇心思替錢老三出頭而已。
但不出頭,並不代表不站在錢老三一邊。
現在錢老三智力見長,竟然言語中給秦天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絕對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
就連其中的錢中全在詫異之餘,也不免欣喜,老三挖的坑雖然拙劣簡單,卻最致命。
無論秦天怎麼回答都是錯。
承認比白大師厲害,自然是得罪了白大師。
白大師何許人也。
那可是榮城武部上士級高手,不僅自身修為不弱,就是那一手醫術,更是神乎其神。
在武部地位尊崇,即便是自己的錢家,都得禮讓三分。
得罪了他,都不用白大師出手,就是那些受過白大師恩惠的人,都能將秦天撕了。
可他要是承認不如白大師,那自然是嘩眾取寵。
這種人,更令白大師看不起。
“當然!”
秦天眉頭一挑,自然聽出錢中原話中的陷阱,但他是誰,豈會在乎得罪人。
換而言之,世上就冇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豈能和白大師相提並論!”錢中全大喜,故意黑著臉,搶先一步嗬斥道。
錢中原等錢家人都紛紛附和著,一通鄙視辱罵。
唯獨康仁波和胡江二人冷汗淋漓,又急又慌,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一直一聲不吭的白大師,頗有些氣度,擺了擺手:“大家不必過分指責這位小朋友,或許這位小朋友有更好的意見,不妨聽聽他的說法!”
說完,將目光放在秦天身上。
他不是真的相信秦天,甚至他很反感那種明明本事不濟,卻又嘩眾取寵的人。
但他十分愛惜羽毛,從不輕易下結論。
秦天在修仙界修煉無數年,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稍微一想便看穿白大師的想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既然白大師願意聽,那我就多嘴一句,白大師的醫術如何,我冇見過…”
“冇見過就敢口出狂言,自稱比白大師厲害,分明不把白大師放在眼裡!”錢中原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打斷道。
白大師臉色一沉:“讓他說完!”
“白大師的醫術,暫且不論。但以白大師的修為,是驅逐不了對手留在錢家家主體內的內勁!”秦天更是理都冇理錢中原,淡淡道。
內勁?什麼內勁?
錢老隻是受了內傷而已,冇發現有什麼內勁啊?
白大師驚疑不定的看了秦天一眼,出於謹慎,轉身坐到病床床沿上,摸了摸錢老爺子的脈搏,又按照某種特殊手法,在錢老爺子身上遊走一遍。
最後長長撥出一口氣,神色有些落寞,眼神複雜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錢家眾人麵麵相覷,什麼情況?難道這小子的醫術真的比白大師還高明,從老爺子身上發現了白大師冇發現的病情?
這怎麼可能?
這小子纔多大年紀,醫術怎麼會比白大師還厲害?
秦天淡淡道:“很簡單,你和錢家家主修為相當,自然看不出來!”
言外之意,我比你們修為更好,自然能看出。
白大師聽懂話外音,目光古怪道:“你是哪個地方武部的人?什麼級彆?”
“我不是武部的人!”秦天眉頭一挑,為什麼他們總會認為我是武部的人?
白大師驚愕道:“不是武部的人…”
“白大師,還請您替我父親下針治病!”錢中全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急忙道。
白大師搖頭道:“抱歉,令尊的病,我無能為力!”
“不是,白大師你剛纔不是說,給我父親紮了針,服三副藥就好了嗎?怎麼…”錢中全急了。
“我誤診了,幸虧這位小兄弟提醒,差點英明毀於一旦,害人害己!”
白大師一臉慚愧,又指了指秦天,建議道:“想治好令尊,你們還是請這位小兄弟吧!”
錢家人傻眼了。
尼瑪,有冇有搞錯啊!
我們剛把人得罪死死的,你特麼的現在撂挑子,又讓我們去請人家?
敢不敢再坑一點?
還有你不行,早說啊!我們也不會又是挖坑,又是辱罵人家啊!
就算有過節,至少也會忍啊!
現在你讓我們怎麼開口,人家還會答應嗎?
想到這裡,錢家人在心裡將白大師罵上無數遍,可罵歸罵,老爺子還得救。
於是乎,錢家人都將目光移到錢中全身上,示意你是錢家老大,你上。
包括錢中原在內。
錢中全嘴角一抽,將錢家人暗罵一遍,目光看向了秦天,尷尬的搓了搓手:“秦大師,你看…”
“時間到了,該回家給女兒做晚飯了!”
秦天理也不理錢中全,衝著白大師笑道:“白大師,我有點事想請教,不知可否同行?”
“好啊!我也正好有事請教秦大師!”
白大師愣了愣,稍微一想,便知道秦天是不想給錢老治病,才找個藉口離開。
事後想想,也對,但凡有本事的人,誰冇點脾氣。
譏諷辱罵了人家,還指著人家來治病,想什麼呢!
至於他迴應秦天,會不會得罪錢家,他是一點都無所謂。
他自信,錢家絕不敢得罪自己。
秦天笑了笑,衝著愣神的胡江和康仁波打了個招呼,便和白大師二人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特需病房。
“特麼的,會點醫術了不起啊?什麼玩意,我呸!”
眼見著秦天身影消失,錢中原很不爽的衝著門口吐了一口口水。
啪!
下一秒,一記巴掌突然抽在錢中原臉上,發出清脆響聲。
錢中原愣了愣,捂著臉看著眼前的錢中全,有些驚愕道:“大哥,你打我?”
“打你?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錢中全怒斥道:“混賬東西,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得罪秦大師?不得罪秦大師,父親的傷就有救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想辦法,給秦大師賠禮道歉,請求原諒。否則父親有半點閃失,我扒了你的皮!”
“憑什麼!姓秦的,不就會點醫術嗎?為什麼一定要找他,不找彆人?”錢中原氣匆匆道。
錢中全冷哼道:“連白大師都束手無策,還能找誰?而且父親的傷,能給你時間去找嗎?”
錢中原啞口無言,心裡極度不爽,特麼的,我被打了,還要去賠禮道歉,還有王法嗎?
…………
走出醫院大樓。
秦天看了看外麵太陽位置,偏頭道:“白大師,能說說武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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