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瞳孔一縮,方纔她就那副做派,咬牙道:“你懷孕了。”
所以這二人早就暗結珠胎,狼狽為奸。
“是,是陛下的孩子。”蘇柔承認的爽快,摸著小腹似是挑釁,“陛下與我早就情投意合,對你隻不過是利用罷了。”
情投意合,利用……
“哈哈哈哈——””兩個詞迴響在蘇錦腦中,她突然仰頭大笑,笑聲帶著淒涼和悔恨。
是她錯了,大錯特錯,陸楷娶她隻不過是因為她背後有整個將軍府,可恨她居然在陸楷一聲聲虛情假意的情話裡麵迷失。
蘇錦雙眸驟然冷冽,陰惻惻的說:“蘇柔,陸楷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死到臨頭了還如此猖狂!”蘇柔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正要叫人進來時,蘇錦突然快速上前將她抵在牆壁,一手扣住她的脖子。
對上她驚恐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蘇錦手一用力,咬牙道:“蘇柔,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將門之女,可是習了一身的武藝。”
況且這個蠢貨還支開了侍衛,給她製造了機會。
“既然陸楷如此絕情,那我就讓他的孩子給我陪葬!”
說完不等蘇柔反應,她抓起蘇柔使勁往地上一摔,“啊——賤/人”伴隨著蘇柔的慘叫,她的身子被狠狠的扔在地上。
蘇錦抬腳,眉宇間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厲,毫不猶豫的踹了下去,正中蘇柔的小腹。
一腳,兩腳。
她不是聖母,爹爹曾告誡過她,想害自己的人永遠都不會心慈手軟。
她也不能。
“啊——我的肚子”蘇柔差點疼暈了過去,她不會武功,反抗對蘇錦來說與小兒無異。
很快,身下異樣的感覺傳來,蘇柔顫顫巍巍的用手一摸,頓時臉色煞白,“血,是血!來人啊……”
聽到她驚呼連忙趕來的侍衛看見這一幕也懵了,蘇錦抬頭,直奔他們而去。
“快,快去叫人!”侍衛說著,拔出刀來。
奈何蘇錦像是發了魔一般,竟然徒手接了刀刃,雙眸像是浸入了寒冰,麵對侍衛的圍攻,她並冇有過多的逃避。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們做墊背的!”
身後蘇柔的身下鮮血直流,差點昏死過去,可看到蘇錦的身影,她咬著牙爬起來,看著一旁死去的侍衛,艱難的拾起地上的刀。
到底是人多勢眾,蘇錦的體力漸漸不支,她已經殺紅了眼,也知道今日她是出不去這個大牢了,但也休想讓他們如意!
她身上掛了彩,衣裳也破了金釵掉落,她也隻是抹去嘴邊的血,冷笑一聲後怒吼:“陸楷,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聲音戛然而止
“噗”是兵器刺入身體的聲音,蘇錦低頭看著胸口冒出來的刀。
“去死吧!”蘇柔突然用力把刀拔了出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蘇錦用刀撐著踉踉蹌蹌的轉身,看見蘇柔淒慘一笑,緩緩開口:“我詛咒你們,永世不得安寧……”
每說一個字,她的口中就溢位鮮血,聽了她的話,蘇柔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直直刺在蘇錦的脖子上。
然後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噗!”蘇錦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胸口和脖子都汩汩冒著血,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阿錦!”
恍惚間,一道嘶聲力竭的男聲傳入她的耳中,蘇錦費力睜開眼,瞧見那暴怒的男子擊殺掉侍衛,直奔她而來。
“阿錦,阿錦……”男人顫抖著將她摟在懷中,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好溫暖,蘇錦冰冷的身體似乎得到了一點慰藉,眼神也不再清明,哪怕看不見男人的臉,她也曉得來人是誰。
蘇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她太累了,之前的一切如走馬燈一樣重映。
最後,她倒在血泊之中,靈魂從肉身剝離出來……
“阿錦?阿錦?”
陸衍是被蘇錦的低喃驚醒的,看著心愛的女人麵色蒼白,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意識到她夢魘了,陸衍趕緊喚醒她。
蘇錦終於從夢中驚醒,對上陸衍擔憂的雙目,她鼻子一酸,“陸衍,我是不是在做夢?”
而且還是夢中夢,她真怕自己的重生也隻是死前的幻想。
陸衍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脆弱的她,驚慌的語氣和害怕的眼神,還帶著哭腔,都讓他心疼不已。
用指腹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後,陸衍抱住她,哄道:“冇事了冇事了,有我在呢。”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嚇到她了,他想。
能讓她驚慌到直呼自己的名字,她一定很害怕。
蘇錦頭枕在他的肩膀,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竟意外的覺得安心,心情一點點平複下來。
過了半晌,陸衍聽見她彆扭的話:“王爺可以放開我了麼?”
她堂堂大將軍之女,居然在禦王麵前哭鼻子,出大糗了。
從他懷裡退出來,蘇錦眼神飄忽。
見此,陸衍也隻是揉揉她的頭,給她蓋好薄被,一本正經道:“阿錦,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就是你的依靠。”
聞言,蘇錦靜靜的看著他認真的神色,片刻之後纔開口問:“陸衍,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她想問清楚,雖然,她嫁給陸衍更多的是因為感激,但她願意試著改變。
可是她需要時間。
陸衍寵溺一笑,柔聲回答:“很久以前”
意識到自己喜歡她,是在她及笄那年。
很久以前,這個答案太模棱兩可了,但蘇錦看著他的臉,突然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打算。
過去就讓它過去,她隻要抓住未來。
“你呢?你意外嫁給我,不後悔?”陸衍眼神一暗,如果冇有這次的意外,她就是尊貴太子妃。
未來也是一國皇後。
蘇錦搖頭,“我不後悔,我已經想通了,嫁給太子,或許能得一時的榮寵,可他更看重利益,娶我也隻是因為我背後有將軍府支援,可王爺不同,王爺這麼多年都不曾娶妻,一定是位長情的人。”
“此話當真?”陸衍眼神驟然亮了起來。
陸衍能坐穩現在的位置,被人尊崇多年,自然會謀算很多,但蘇錦除外。
無論是何原因,他都不願把這些手段懷疑都用在蘇錦身上。
藉著燭光,蘇錦輕輕吻上他的臉。
“當真。”
仇她要報,幸福她也要找到,她不能頹廢。
陸衍,我們來日方長。
這一次,蘇錦睡的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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