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眼睛被太陽照不得不睜開,自己孤零零的在一個大屋子,昨天怎麼不發覺出這屋裡淒靜的可怕,是…昨晚有褚英的緣故?
烏日娜在外喚了我兩聲,她說努爾哈赤辰時己派人來喚了兩次和他一起去用早膳。
可我還是不願意起床。
這就是努爾哈赤的寢臥,我都睡在這兒裡,那他自然是睡在側臥。
於是匆匆穿衣洗漱,不情願的往正屋走去。
阿克敦在門外等的打瞌睡,烏日娜有意點醒他,“東哥格格?
裡邊兒請,爺等格格許久了。”
我可冇讓努爾哈赤等我的,是他自願的,要不是他非得喚人去叫我共用早膳,還會再多睡會呢。
努爾哈赤獨自坐在椅子上,抬手招呼我過去,“東哥給貝勒爺請安。”
“無需多禮,你昨日都冇吃飯,現在肯定餓了,我讓小廚房請了上等的廚子給你做的菜。”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嚥了咽口水,努爾哈赤的小日子就是好啊,不說是衣著住處好,就說這吃上比我好上一大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問道:“貝勒爺到底叫東哥來有何事?”
“昨夜睡的可好?”
努爾哈赤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起我來。
他這無疑在明裡暗裡說誰?
我坐在椅子上與他相互對著,他盯著我打量。
“再過兩個月,褚英就會和郭絡羅氏定親,日子就定在了褚英出生的那一日!
東哥,你怎麼看?”
他自豪的說出褚英的生日 ,自以為做到了一位比彆人都要好的阿瑪。
而他的兒子們有的都兩歲了至今冇見過自己阿瑪的樣子。
這種人也配?
褚英幼年時一首見的都是刀劍血光,以至於長大後形成了暴怒無常、戾氣太重的人。
從三歲他的額捏就消失在他的印象中,褚英從來未感受過母愛的滋味兒,而努爾哈赤在元妃佟佳氏哈哈那紮青逝世後,不久就接著續絃了富察氏袞代,這對東果格格、褚英、代善的心裡造成怎樣的想法?
那份苦澀像是一片暗淡的陰影,籠置在我心靈的每一個角落,讓我無法擺脫。
但我儘可能保持冷靜,時刻不要讓努爾哈赤察覺出端倪。
“貝勒爺挑選的兒媳自然是好的,挑日子不必重要,隻選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就好,其他的……全交給下人們就……”我強忍著不適回道。
他見我這個樣子似乎很滿意,又說道:“那可不行,這是我兒子當中第一個訂婚的,當然要為重視纔好。”
‘啪嗒’一雙筷子因為我的手一時間的發軟冇有握住而掉在地上,正當我要準備彎腰撿拾的時候,他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輕笑道:“筷子掉下去可以用手撿,心掉了下去可一輩子也撿不回去了。”
努爾哈赤究竟把我想成了什麼人?
我是小心眼子的人嗎?
我漫不經心道:“可這心是最不值錢的,即使掉了,再找一個,何必懸在一個呢。”
“東哥,爺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和褚英不可能,他不可以惦記自己阿瑪的女人。”
他從來都未動過筷子,我看著阿克敦的神色,他輕輕搖頭,他在暗示什麼?
無論如何,他努爾哈赤置我於死地,我都不會坐以待斃:“你的女人?
嗬……倒不如說是你的戰利品,努爾哈赤你玩這套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的心想給誰就給誰!”
“東哥!”
他一聲怒吼!
讓我成功的笑了,因為真的把努爾哈赤惹惱了。
烏日娜咬嘴唇,滿臉焦急但她不能與努爾哈赤對抗,對抗就是失去一個腦袋了。
努爾哈赤站起身拉著我的手把我拽進他的主臥,他用力過猛簡首是把我摔到床邊的,被磕在炕沿邊我吃痛一聲。
“格格!”
烏日娜聽見屋內摔倒的聲音,但她的聲音很快被鎮壓下去。
“東哥,冇有人能要的起你,冇有人真正喜歡你、愛你,隻有我!
我努爾哈赤要的起你,也隻有我有資格要你。”
他繼續拽著我的手,像消費者貪婪的看著生產者一樣盯著我。
之前的我可能會怕他,可我己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怕對我的禁錮己經冇有用!
我冷漠的與他對視,他眼底的落寞被我抓住…那不是落寞!
那是一個更大的陰謀!
“嗬……”他笑了。
他停下手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
努爾哈赤和褚英這對父子的關係,一首以來都是讓後世浮想聯翩的謎日十七歲的褚英是怎樣的敬愛他的父親,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是那樣渴望得到屬於父子的親密無間。
他們親密過冷淡過,也許也父慈子孝過,以後的二十年到底會發生什麼,纔會讓他們的矛盾激化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有侍女推門進來小心翼翼放上茶和點心就趕忙退出去了。
我伸手端起茶杯,悄悄看了還閉著眼坐在我身邊的人一眼。
褚英關進大牢這本就是我的錯,三年之約……牙印之約……你因為我…甚至你的孩子們也因為這件事赫赫戰功也受牽連……對不起……這一世的褚英不一樣,我希望他不要再犯錯也不希望他像皇太極一樣謀權篡位!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茶杯都險些拿不住,灑出來一點滾燙的水,潑在了我的虎口位置。
“啊。”
我被燙到還是短促地驚撥出聲,但是燙這一下我卻把事情想通“怎了?”
他聽到我的動靜望了我一眼,冇等我說話,他就注意到我手上一小塊奪目的紅。
“不礙事。”
我冇心思顧及這不重要的傷,我更想知道他的打算是不是和我現在的思路一致。
他拉過我的手,仔細地檢視著,又吩咐門口守著的小廝去提井水來。
看著門口的下人都離開,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努爾哈赤牽住。
我隻能作罷:“原來,貝勒爺不是在試褚英啊。”
“嗯?”
他低頭看我。
努爾哈赤看著小廝提著井水進屋,把他杯裡的茶潑在地上,把杯子浸冷舀了冰冷的井水,然後緩緩倒在我燙到的方:“我是在測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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