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雖然每逢換季還是會病一場,但是身體已經比之好得多,體重也是噌噌往上漲。
高二那年夏天,爺爺過世。冇病冇災,就是老了,熬不動不了。爺爺臨走前一直重複一句話:“布,燒…燒…掉。”
我們也不知道爺爺口中的布,是哪一塊,也就冇有放在心上。
正好奶奶的墳附近要修路,一家人商量著,讓爺爺奶奶團聚,合葬於安寧園。
那晚,我和爸媽在整理爺爺的遺物,準備在下葬的時候一併給他送(燒)去。最後在爺爺的箱子底發現了那塊舊布,方方正正,五種顏色。
老媽把布疊好,讓我把它放在爺爺的舊衣物上。我雙手去接,就在老媽把布交到我手上的瞬間,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接著全身止不住的顫栗。
“兒子,你咋了?”老媽回身看著我站在原地打顫,就要上前看。
“這布~不~不能…燒。”我說的很慢,連牙都在打顫。
“兒子?你冇事吧?”
“我說!這布不能燒!”‘我’的嗓音忽然尖銳,嚇得老媽後退了兩步。
隻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盤起。“我是李秀英,這布是我傳下來的,這塊布堅決不能燒!誰敢燒,我肯定饒不了他!”
老爸也終於反應過來,李秀英,是我奶奶的奶奶。
說完那話,我一下子昏了過去,等我清醒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概不記得。好在這次的事冇有冇有太大的影響,爺爺奶奶順利合葬在安寧園,穴位是隋爺的兒子給看的,隋爺零五年走的,他兒子繼承了他的手藝。
之後的幾個月,我總覺得身上特彆沉,乾什麼都累,老媽說我是因為胖的,也冇當回事。轉眼到了十二月份,我開始高燒不退,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也冇什麼問題,還是大夫給我媽建議,要不找個地看看吧!
老媽最先想到的就是白老太!可等我和老媽來到白老太家裡時,卻發現房子已經很久冇人住了,從她鄰居那裡打聽到,白老太六年前,就已經過世。
好在,聽她的鄰居講,她有個徒弟,姓楊,白老太冇有兒女,她的後事就是這個徒弟操辦的。她家住在大市場那邊,也挺有名,到那一打聽就能知道。
確實很好找,隻問了一個人我們就找到了她家,因為門前立了塊牌子:“看事,驚嚇。”
老媽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燙著捲髮的女人,看上去年紀和我媽差不多。
“你們是?”
“九年前,我們在白嬸兒那看過,如今有點事想麻煩她,卻聽說她老人家去世了,這纔打聽到您,就過來了。”
一聽到白嬸兒,她就把我們請進了屋。她這屋裡,牆上也有一張大紅紙,上麵寫的都是名字,我看了幾眼,就感覺那些名字在動,眼皮發沉。房間另一邊的案台上擺著很多神像、佛像。莫名其妙,我看著有點害怕,索性全都不再看。
進屋坐到炕上,老媽就把之前白老太說的,都跟她學了一遍,畢竟她是白老太的徒弟,老媽也不覺得她是個神棍。
楊姨盤腿坐在炕上,眯著眼睛,前後晃動,卻並未開口。
她和白老太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白老太慈祥又有威嚴,而她麵相雖然有股子善勁兒,可看上去缺少點精氣神,還有點陰鷙,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眼瞅她不說話,老媽想起來規矩,在香案壓上二十塊錢。
她這纔開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這是兩回事。我先說,你聽。”
“如今孩子的竅,我感覺了一下,像是被強行通開的,孩子這麼大封竅影響的是他方方麵麵,也會折損他的運氣,肯定是不能再封,所以這件事我管不了,能懂吧?”
聽到這話,老媽有點失落,可嘴上也說著:“能懂、能懂。”
“第二件,就是你家孩子現在的事,這個可以看。”
“行,那就麻煩您了。”
楊姨起身點著九支香,要了我的生辰八字,“今有小金童,姓王,名銘宇,(省略八字)生,麻煩老仙兒探查探查,小金童今年有無災煞。”
她盯著香火看上半天:“你家孩子,仙緣、佛緣、道緣都占,難怪封竅也隻能管九年,擋也擋不住,聽我一句話,緣分是命定的,當然,有緣分也不一定走到那一步。都是因果,儘量隨緣吧!”
說完這話,楊姨轉過身來,對我說;“孩子,你喜歡這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尊觀世音菩薩像和一尊未來佛佛像。確實,我就看著這兩尊像不害怕,還有點親近的感覺。
看我點了點頭,楊姨又一心看著麵前的香火,
片刻之後她很鄭重的說:“一年之內,你家孩子有重孝。”
我心裡發毛,重孝?那不就是很親近的人?
似乎看出來我的擔心,她接著說:“不是父母,是老一輩兒的。”
(此刻我多希望她是個騙子,這話也就不用當真,可事實就,大半年後,姥爺去世了。)
“你家裡有個少亡,知道是誰不?”
聽到家裡有先人的魂,老媽明顯坐不住,想了半天說:“三代以內肯定是冇有的,會有啥影響嗎?”
“冇啥影響,自家人不會害你,要查查嗎?”楊姨也是個菸民,和白老太一樣喜歡旱菸,這會兒已經抽上了。
“那就不查了吧。”
呼~楊姨吐出一口煙,“你家裡,還有個女的,我看不清,少亡想告訴我,但是她不讓說。”
我和老媽頭皮發麻,還冇等反應過來,又是一個驚天霹靂:“你家門檻外邊,有個紅衣服的女的,脖子還挺長。你家孩子就是衝到了她,才折騰成這樣。”
“那姐妹,你看得咋辦呢?”
楊姨從抽屜裡拿出來三張黃紙,用一支紅色記號筆開始畫符,我就在一旁納悶,畫符不是得用硃砂或者公雞血嗎?後來才知道,這純是受影視劇影響。
一會功夫,三張符畫好。她把符交給老媽,並囑咐到:“第一道符,等孩子睡了,在他房門門檻上燒了,第二道在孩子頭頂的地上燒了,晚上我家仙兒就過去把那女鬼給收了。”
“這第三道,明早孩子出門後,大門口燒了就行,切記,彆掃灰兒,讓風吹散了就行了。”
老媽連忙把符收好,千恩萬謝又壓了五十塊錢,臨走,楊姨還給了一張名片,我清楚的記得,老媽把名片放在了自己兜裡,還拍了拍,可能是怕丟,之後有事找不到。
因為那會兒有小道訊息,我們這裡馬上要棚戶區改造,以後搬到哪都不一定。
晚上到家,冇一會我就睡了,就是到半夜的時候,翻來覆去的折騰,怎麼躺著都覺得身上不舒服,感覺屋裡鬧鬨的,直到快淩晨,才漸漸安穩下來,勉強睡著。
當然也不出意料,第二天基本上已經冇什麼大礙了。
(實病還是要去醫院治,相信科學!相信科學!相信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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