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誰允許你給賤人送吃的了?”高錦繡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桂花糕,輕描淡寫冷笑:“來人呐,將這賤婢拖出去,杖斃。”
“你敢!”
驀然,李舜音尖聲怒斥,從屏風後踉蹌奔出,身子撲在宮女身上,怒目盯著高錦繡。
2
昔日的鳳儀威嚴,令殿內靜了靜。
不過是一瞬,高錦繡不屑的冷笑一聲,蔑視著跪伏在地上的李舜音,她一身白衣,身上隱隱可見血跡,想必是十日前的傷口還未好全。
“本宮是貴妃,現又被皇上授予特權統領六宮,你這賤人,也配和本宮叫囂?!”高錦繡怒然一腳踹開李舜音單薄的身子。
一夥宮女立刻湧上前來,七手八腳的將李舜音拉開,拖著那哭泣掙紮的宮女離開,外麵很快傳來慘叫聲,不一會兒又重歸平靜,宮女已經嚥了氣。
李舜音怔怔地坐在地上,她袖子裡的一雙手,指甲捏進了掌心,鑽心般的悲痛。
從九天之上跌入黃土塵埃,原來是這般的淒慘……
這時,四五個宮女突然上前,將李舜音從地上抬起來。
她驚恐之餘奮力掙紮,看著高錦繡冷笑的嘴臉,“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高錦繡蔑視地看著架起來的李舜音,拿過盤子裡的白綾,“你一日不死,占著這皇後之位,本宮就一日不安心,這大好的日子,你要是懸梁自儘,皇上肯定覺得特彆你特彆晦氣。”
高錦繡一甩手,三尺白綾繞過橫梁,在下麵打了結。
“來,扶我們的皇後孃娘上凳,套白綾!”
高錦繡笑著輕拍著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攏著袖子,繞到後麵,看著宮女們七手八腳按著李舜音,逼著她懸梁自儘。
李舜音渾身是傷,根本冇有力氣反抗五大三粗的宮女們,隻覺得脖子一緊,腳下一空,喘不上來氣--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雙手緊緊地抓住白綾,奮力地掙紮著。
不,她不能死,她還要替被流放的父親平反,還要救下被髮配到軍營的兄弟姊妹,她一身汙名在皇上麵前尚未洗淨,就這麼死了,如何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皇上!!!
不,不能死!
“妹妹,你這是何苦呢?”
恍惚之間,李舜音聽見高錦繡的聲音忽然變得緊張而又關切了起來,“快,快把妹妹救下來!”
緊接著,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籠罩而至,蕭贏不怒自威的嗓音自上方傳來。
“她在乾什麼?”
“皇上,妹妹可嚇壞臣妾了,臣妾本想著臘八節來看看妹妹傷勢是否痊癒,誰知一進門,就見她要懸梁自儘,趕緊命人將妹妹救了下來。”
高錦繡拍著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小鳥依人的順勢靠在了蕭贏的懷中,一雙微挑的眸子裡,恨意卻更加明顯,算這賤人運氣好!
李舜音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心中苦笑,百般不是滋味,恨不得方纔是真的死了纔好。
如今,是非黑白,全憑高錦繡一張嘴,而以往那個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男人,卻連多聽自己一句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真是可悲……
當李舜音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榻上,她剛要起身,卻見殿內多了一襲身影。
“皇上……”
李舜音一驚,趔趄下床,腳下一軟,跪拜在地:“臣妾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開口,泛紅的眼眶裡的淚水便再也止不住。
3
李舜音幾乎是跪爬著來到蕭贏的麵前,捉著他的衣襬,望著昔日對她百般寵溺的男人:“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冇有與人通姦,臣妾的父親也絕無謀反之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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