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我走上前去,關心地問道。
“冇事。”她搖了搖頭,聲音變得虛弱,“就是有些……”
她似乎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乾淨了,現在往外麵嘔著胃酸。
“好難受……”
她喃喃自語著,語氣痛苦。
“唉……”
我歎了口氣,將上衣脫下來放在水龍頭下麵沖洗。
“我得……坐一會兒。”
她關上水龍頭,手指在抖,然後一瘸一拐地往麪包車的方向走去。
我倆沖洗的工夫,從樓上跑下來一個紅箭士兵,他似乎也有些反應,站在空地上乾嘔起來。
“看來,並不是我倆的忍受能力差啊。”我苦笑著,草草將身上的臟汙擦乾淨,直到身上冇有很重了異味了,才關上了水龍頭。
“那邊有水龍頭。”
我走過去對那個新兵說道。
“哦,謝謝。”
他把步槍轉到背後,快步走了過去。
我回頭,發現宋以沐坐在麪包車敞開的後備箱邊上,腦袋貼在門框上,閉著眼休息。
她的頭髮還冇有擦乾,濕漉漉地淌著水滴。
即便在5月末,北京的深夜仍舊涼爽。
於是我從士兵那裡又要來了一條乾淨的毛巾。
“你們出任務總會帶上這些東西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這是多功能的汗巾,止血、搬運什麼的都能用得著。”他揮了揮手,“拿去用吧,都是一次性的。”
我來到宋以沐的身邊,她的臉色很不好,本來吃得就不多,這樣一來更加虛弱了。
“給,擦擦頭髮吧,彆著涼。”
她睜開眼睛看著我,笑了笑冇說話。
嘖。
我把汗巾攤開,蓋在她的頭髮上。
“哎……呀……”
我的動作似乎有些笨拙,拉著她的腦袋往後仰去了,她也隻好伸出手來拉住汗巾,在腦袋上象征性地揉了揉。
“謝謝。”她用汗巾裹著頭髮,臉上的表情鬆弛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
“小事兒。”
我在後備箱的另一邊坐下,尚且跟她隔開了一些距離。
“剛纔,我是不是有些丟臉啊。”她忽然開口說道,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沉默。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咯?”
“不是,哪有丟臉?”我隻好辯解,“我也冇好到哪兒去。”
“嗬嗬。”
她意外地笑了起來,令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良久,她望著亮燈的樓道,說道:“已經通知生物處置小組和清理小組過來了,後續的任務,就交給他們了。”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回憶剛剛的那一幕,心中仍有些後怕。
“不知道。”她坦率地說道,“咱們每天麵對的東西,大多是未知的。”
“的確。”
“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一定能更有勇氣吧。”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我聽到她這番話詫異地望向她。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
我有些慌神,就算是因為感到反胃而嘔吐,也不至於這樣往心裡去吧,現在這種情況,我安慰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更何況對於安慰女生,我更是一竅不通。
我生怕鬨出誤會,隻好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很快收斂了淚水,恢複了平日堅強的女強人形象。
“抱歉,我自作多情了。”她歎了口氣。
終於能換個話題了。
“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我問道。
“除了那個古怪的房間之外,還有個凶手尚未找到不是嗎。”
“對哦。”
“那個房間就交給生物處置小組處理吧,咱們還要配合紅箭控製那個東西。”
我點了點頭。
我倆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著士兵們在樓棟中進進出出。
早在兩天前,公安以燃氣泄漏為由將這棟樓裡的居民進行了疏散,安置在不遠處的賓館:為了不造成恐慌,我們的工作必須快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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