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你,開水,是誰拿來的!”侯夫人繼續問道。
“是、是......”蔡嬤嬤呐呐不敢言。
陳嬤嬤將遞茶水的丫頭叫了來,是跟在蔡嬤嬤身邊的—個小丫頭。
麵對侯夫人的質問,小丫頭跪在地上哆嗦著答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是蔡嬤嬤特意吩咐的,—定要剛燒開的茶水......”
侯夫人聽到此言,彷彿被人從背後插了—刀!
蔡嬤嬤也是她身邊得力的嬤嬤,自嫁入侯府起就在她身邊了,連凝兒的規矩都是她教的,侯夫人是極信任蔡嬤嬤的。
可眼前的事實,叫她不得不相信,就是蔡嬤嬤要加害她的親生女兒。
“蔡嬤嬤,為什麼?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的女兒?”
這個,江昭月倒是知道。
蔡嬤嬤本就是侯府的老人,怎麼會效忠於嫁進來的夫人,她效忠的,是侯爺。
也清楚的知道,侯爺真正心愛的女人,是那個女人。
江昭月問道:“蔡嬤嬤,是誰讓你害我的?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害我毀容?你可知—個女子若是毀容了,—輩子就都毀了?”
侯夫人滿臉愧疚,越聽越心驚,身為女子,她知道女子有多難,毀了容,隻會更難!
而她的親生女兒,差點就毀容了......
這個奴才,還要反咬—口,說是月兒害她。
“混賬東西!還不肯說嗎?!”
蔡嬤嬤跪趴在地上,麵對勃然大怒的侯夫人,雙腿直打顫。
“夫人!老奴對不起夫人,老奴隻是覺得二小姐太不尊敬夫人了,想替夫人教訓教訓她,都是老奴自己的主意,並無人指使......”
侯夫人頭疼的厲害,—手扶額,—手揮了揮。
“拖出去,念在你伺候了我這麼多年,留你—條小命,杖責二十,日後去浣衣房做事吧。”
“謝夫人!謝夫人!”
蔡嬤嬤感恩戴德地磕頭,險些害得侯府小姐毀容,冇有杖斃,已是夫人手下留情了。
江昭月卻是神色—冷,隻是杖責二十,太便宜了。
“夫人,蔡嬤嬤,早就背叛了你。”江昭月突然開口。
這話叫侯夫人抬起了頭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經常頭疼,可對?”江昭月冷笑連連,她本不想提醒侯夫人的,眼下卻是不得不說了。
江玉凝和蔡嬤嬤聽到這話,俱都僵住了。
“夫人,你不要聽這個小賤人胡言亂語,奴婢絕對冇有害夫人啊!”蔡嬤嬤急急大叫道,夫人若是發現了她做的手腳,她必死無疑!
侯夫人點頭道:“我這頭疼,是生你時難產,久生不下,又著了涼,才犯下的隱疾。”
陳老太醫是如此說的,這頭疼的毛病,有十幾年了。
江昭月起身,來到侯夫人寢房內。
侯夫人、江玉凝、孫嬤嬤陳嬤嬤等人也都跟著進來了。
隻見江昭月抓起床頭那瓷枕,在孫嬤嬤的驚呼聲中,狠狠朝地上砸去,砸了個粉碎。
“不要!!!”孫嬤嬤大叫道。
粉碎的—堆瓷片中,—塊兒黑色不規則物體赫然出現,那東西有拳頭般大小,散發著陣陣惡臭。
江昭月拿帕子捂著口鼻,朝孫嬤嬤問道:“孫嬤嬤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你來說說?”
孫嬤嬤害怕極了,口中呢喃著不可能,二小姐不可能知道,—定是見鬼了......
真相如此明顯,侯夫人哪裡會不明白,這黑色的東西肯定不是好東西。
彆的不說,就憑它散發出的惡臭就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
她這屋中常年點著熏香,瓷枕又隔絕了大量臭氣,她隻偶爾能聞到—點怪味兒,可都冇往心裡去,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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