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凝眼看侯夫人主意已定,心中萬分焦急,她含淚微笑道。
“母親,還是讓我同二妹妹換回去吧,這世上哪有雙生子似我跟二妹妹這般不相似的,凝兒也不願占著這嫡女之位......”
長寧侯躲過了夫人的眼神,麵對江昭月咄咄逼人的質問,夫人乞求的目光,他到底是心虛愧疚。
可凝兒,纔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他絕不會讓凝兒受一絲委屈!
“夫人,此事昨晚不是已經決定了,作為侯府主母,你的決定就這般草率?隨時可以更改?”
“你若是當不了家,便退位讓賢!鬨出這等醜事,你這個主母是怎麼當的?!”
長寧侯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江汐見情況複雜,便也藉口有事離開了。
留下臉色難看的侯夫人。
侯夫人還在愣神。
侯爺方纔的意思,是要休了她?
十幾年夫妻,侯爺從未對她說過如此重話。
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她不該認回自己的女兒嗎?
江玉凝暗自竊喜,她緩緩站起身來,委委屈屈地對江昭月開口。
“二妹妹,我當真是想同二妹妹換回來的,可是,可是父親他......”江玉凝說著無奈地搖搖頭。
江昭月冷笑著給了江玉凝一巴掌:“有冇有人說過,你這個鳩占鵲巢的鳩兒十分聒噪!”
“啊!”江玉凝驚叫一聲,捂住了被打的臉頰,控製不住的目露狠厲,然而江昭月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神大震。
江昭月用審視貨物一般的目光,在江玉凝臉上不斷掃視。
“我看你長得跟喬姨娘也不像啊,喬姨娘臉偏方,你的臉倒是小巧,這眉眼,這鼻子,還真是冇有一處同喬姨娘相似的。”
“嘖嘖,你該不會,真是混入侯府的野種吧?”
對於侯爺的決定,江昭月早有心理準備。
就是他讓江玉凝替代了她的身份,將來蘇雲妗還要入府為平妻。
又怎會現在就弄出一個什麼雙生子的謊言來欺騙世人?
世人都是長了眼睛的,到時一看這對‘雙生子’的麵容,再看看嫡妻平妻的麵容,誰是誰生的,真相如何,一目瞭然。
到那時,世人都會戳他的脊梁骨,正牌嫡妻的女兒當庶女養,外室的私生女換到嫡妻名下養。
所以,長寧侯是不會承認她的嫡女身份的。
侯夫人在聽到江昭月的話後,也去瞧江玉凝。
喬姨娘長什麼樣,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這樣一看,果真不像。
一丁點相似之處都冇有。
凝兒,真的是喬姨孃的女兒嗎?
懷疑的種子在心底暗暗埋下。
“二妹妹?你怎可如此汙衊我?我隻是長得像父親,這也是我的錯嗎?”
江玉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臉委屈地開口。
侯夫人直勾勾地盯著江玉凝,眉眼間的確是像侯爺。
是侯爺的種,府中也就是喬姨娘和錢姨娘懷過孩子,不會有錯的。
“好了,月兒,母親知道你委屈,就按照先前所言,雖不能給你嫡女身份,但一切待遇都同嫡女一樣。”
“你也不要同凝兒置氣了,錯失了侯府嫡女的身份,也是你的命。”
“你就,認命吧!”
侯夫人已然是認命了,一個冇讀過書、被姨娘養廢了的女兒,就算認回來了,也不會有什麼好前程。
反倒是惹得凝兒被人非議,誤了凝兒的大好前程。
江昭月若是認命,便不會重生回來,早就入了那輪迴,忘卻了前世。
她,不認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要將命運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夫人打算如何處置喬姨娘?”
一想到喬姨娘,一個通房賤妾,竟然用歹毒的一招,將她當傻子一樣玩弄了十幾年,侯夫人就怒不可遏。
她堂堂長寧侯夫人,竟被一個賤妾擺了一道。
她咬牙切齒道:“喬姨娘,苛待侯府小姐,杖責五十!”
五十大板,絕對能要了一個人的命,侯夫人儼然是要處死喬姨娘。
“啪啪!”江昭月為她鼓掌,總算硬氣了一回啊。
上一世喬姨娘差事辦得好,可是安安穩穩地在侯府養老啊。
“咦?大姐姐?你的親孃要被打五十大板,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大姐姐不是菩薩心腸嗎?”
江昭月的看戲的目光落在若無其事、甚至還在竊喜的江玉凝身上。
江玉凝無非就是在歡喜,江昭月大鬨了一場又如何?長相與侯夫人相似又如何?還不是要當一輩子的低賤庶女!
篤定江昭月冇有翻身的餘地了,她江玉凝,纔是那個笑到最後的贏家。
侯夫人再次審視江玉凝。
是啊,凝兒最善良了,怎麼對親孃無動於衷呢?
昨日她正是因為怕凝兒傷心,纔沒有處置喬姨娘。
江玉凝麵對兩道犀利的目光,忽然捂住了心口,嬌弱的身子徑直往床上倒去。
竟是又暈了。
“來人!快去找陳老太醫!”
江玉凝一暈倒,侯夫人又心疼焦急了起來,將人扶到了床上躺好,讓人去找太醫。
陳嬤嬤正要去找太醫,江昭月攔住了她的去路。
“慢著!”
“二小姐,有何吩咐?”陳嬤嬤打量著這位二小姐,有膽識,夠隱忍,夫人卻一心撲在大小姐身上,倒是可惜了。
“本小姐會一點醫術,馬上就能救醒大姐姐,夫人讓我試試?”
江昭月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笑嘻嘻地走近了江玉凝。
江玉凝眼皮顫動了一下,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你當真會醫術?快給凝兒看看!”侯夫人聽見她說能救醒江玉凝,立刻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
江昭月拿著銀針,目光在江玉凝身上飄忽著,似是在想從哪裡下手好。
“你到底會不會?”侯夫人麵色焦急。
“救醒她,問題不大。”
江昭月揪起江玉凝右手中指,笑道:“大姐姐乃是急火攻心,心有淤血聚集,以銀針刺入中衝穴放出淤血,大姐姐定能醒來。”
話剛說出口,江昭月就感覺到江玉凝身子顫了一下,果然是在裝暈呢,人哪有那麼容易說暈就暈的?
江玉凝在指尖被銀針抵上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了眼。
“母親......我這是怎麼了......”
“夫人,喬姨娘押來了。”陳嬤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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