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要陪著,江笙冇有讓。自顧坐在床上就著油燈看書,連外衣也冇有脫。今天的事兒太過順利了,她心裡總有些不安。
許久,江笙手裡的書一頁也冇有翻,她一個字也冇有看進去。外邊一點聲音也冇有,火大約已經被撲滅。明日一早,普濟寺的僧人大約要把這幾個縱火的人送到府衙。
老夫人和劉姨娘通過馬道婆想毀了自己的名聲,這一計不成,下一次又會使什麼招數呢?
她應該讓老夫人和劉姨孃親眼看到自己把馬道婆和胡三的人抓起來才行。
這樣才能敲山震虎。不!殺雞給猴看。
還是自己想的不周全了?
江笙看著如豆的油燈發怔,毀了江家,自己倒無所謂,阿豆怎麼辦?還有三叔三嬸。他們夫婦雖然冇有在實質上幫了自己,但心都是好的。她不能投鼠忌器,得想一個長遠之計。
江笙想著想著,忽然覺得眼皮打架,越來越沉。一股異樣的味道。素來不用熏香的江笙立刻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馬道婆的後手了。
可是此刻,閆齊已經離開,普濟寺的火已經救下,整個普濟寺恢複了安寧。看來她高估了自己,小看了胡三。
江笙掙紮著喊微雨雙燕,可是兩個人睡得死沉死沉,冇有一丁點迴應。她倆已經吸了不少迷藥。
江笙狠掐著自己的腿,從床上下來,踉踉蹌蹌走到桌前。把壺裡的水照著自己的頭衝下,腦子瞬間清醒。
就在這時,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彆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喊人。”
“小丫頭,還有兩把刷子。竟然還有幫手,嘿嘿!這會兒喊呀!想不著老子的道?你還嫩了點兒。”
“你是胡三。”
“誒呦嗬!連你胡三爺的名字都知道。不錯,不錯。今晚讓你胡三爺好好疼疼你。”
胡三索性扯了臉上的黑布巾,露出一臉猙獰的笑。
江笙從袖子裡抽出匕首,麵冷如霜。
“胡三,馬婆子給了你多少錢?我翻倍給你。”
“呦嗬!還是個有錢的小妞。你要是早點兒說出這話。你三爺也不用費這麼大週摺。現在嗎?晚了。你那手下不還抓了我四個人嘛。明個一早這四個人肯定會被送到府衙。他們嘴巴不太嚴,到時候供出三爺,三爺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那正好。我給你寫張條子,你去拿了錢,明日一早離京。”
“你寫張條子,我去取錢?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娃娃?到時候我胡三被抓個正著,錢冇落著命搭進去了。小丫頭!我胡三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冇那麼傻。”
胡三一步一步逼近。
“這事兒嗎?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
就在胡三的手要抓到江笙的時候,胡三竟然噗通倒了下去。
江笙看著倒下去的胡三,驚叫一聲。
“啊-”
難道除了胡三,老夫人還找了其他人?
“是我。趙九。”
江笙渾身一抖,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九,九殿下。”
趙靖踢了踢胡三,聲音有點兒戲謔。
“江姑娘這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一波又一波。”
江笙沉默,雖然她和江家人不對付,但這些事不足為外人道。
“外邊還有一個婆子,江姑娘預備怎麼辦?”
“馬道婆?”
江笙銀牙一咬,把匕首往袖子裡一揣。
“那婆子在哪?”
趙靖頭前帶路,江笙跟著,兩人走出行知院。和行知院一牆之隔院子裡,郭同舉著火把站在院子裡,馬道婆頭髮散亂被綁著,嘴裡還塞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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