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們?”
莫小六滿臉血淚,再見到奪走他們天狐的徐年,心中已經生不起任何的不甘,隻剩下了浸透了血色的茫然,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這正是最痛苦之處。
前一刻還在兄弟對飲聊著衣錦還鄉,下一刻卻已經是陰陽兩隔。
偏偏還不知道是為何。
“鎮國公府……”
“嗯?”
徐年從莫小六的喃喃中,忽然聽到了一個耳熟的名字。
“一定是鎮國公府!我大哥先前就擔心過,還讓我準備逃離出京,但是……但是大哥他分明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啊,還說暫時冇事了,怎麼就會這樣?”
“不過是冇抓到他們要的那隻天狐,我們也冇要報酬……委托冇完成,這難道是什麼死罪嗎?他們怎麼就……怎麼就要我們兄弟的性命。”
“為什麼啊,這到底為什麼啊——”
興許是秋天快到了,零星的幾片樹葉被夜風一吹便離了枝頭,徐年恍然覺得這風裡已經有了些微涼意,張槐穀的聲音傳到了百槐堂的門口。
“行了,清淨了就關門,讀書的讀書,歇息的歇息,都這麼晚了……”
“來了來了,老東西就知道催!”
徐年最後看瞭如失了魂般的莫小六一眼,和罵罵咧咧的張天天一起關上百槐堂的大門。莫小六抱著莫老大怔怔地癱坐在地上,直到莫老大冷了,他也感到冷了,才恍然一個激靈,猶如回了神。
轉頭看去,兩名黑衣人還是一動不能動,保持著被張天天湊得鼻青臉腫的慘相。
再次和莫小六的眼神對上,他們的眼裡卻泛著難以言喻的驚恐。
莫小六忽然笑了一下,奪走兩人手裡的刀。
劈下。
揚起一陣腥風。
片刻後,莫小六把手伸進內襯,在貼近心口的地方一陣摸索,摸出已然浸了血的胭脂盒與蠟紙包,他慘笑了一下,將胭脂盒重新放回胸口,蠟紙包放在了百槐堂的門口。
沉默而又有力地磕了三個響頭。
莫小六揹著莫老大,就如過去莫老大揹著他。
“老大你已經把六子照顧的很好啦,接下來就讓六子照顧照顧你吧。”
“你安心的睡,我帶你回家……”
秋風將至,不知捲起多少落葉,又有多少能夠歸根。
嘎吱——
莫小六揹著莫老大前腳剛走,百槐堂的大門便輕輕開了一道縫,徐年默默撿起地上的蠟紙包,然後再次關上了門。
“就這麼放門口,也不怕被路人撿走了……”
比起京城人人都有路不拾遺的風骨,徐年還是更願意踏踏實實先撿回來再說,不去整什麼次日清晨沐浴曦光才發覺門前蠟紙包的高人意境。
蠟紙具有防水功效,雖然浸過了血水,但包在裡麵的東西卻乾淨如初。
“這是竹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張天天好奇地攤開了這卷用蠟紙仔細包裹著的竹簡,不知道承載了多少年風霜侵襲的竹片儘管已經泛起黑色,散發著腐氣,但是上麵記載的文字卻算清晰,辨認起來並不困難。
每個字徐年都認識,但湊在一起就有點茫然了,看不出個所以然。
“妖魔橫行,塗炭生靈……嚇!老張,你快來看看——”
看出了門道的張天天連忙去把已經休息的張槐穀拖了起來,在當爹和醫術這兩件事上隻做成功了一件的張大夫連連歎氣加搖頭,但當他親眼看過竹簡之後,先前有多無奈現在就有多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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