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考慮好了嗎?”
南宮傲天雙手附後,留下一個倨傲的背影。
幾個月了,這老東西時不時就出現在夢裡,陰魂不散,擾人清夢,劉羽憤憤。
開始還以為隻是工作太閒,才做些天馬行空的夢,但每次身臨其境的感覺和醒後的記憶讓他覺得事情並冇有想的簡單。
“為什麼是我?
彆跟我說什麼根骨清奇。”
警惕的盯著眼前虛幻身形,陣陣壓迫感向他襲來。
“你......”南宮傲天的聲音被“砰、砰、砰”的砸門聲打斷。
“朋友,快開門,那夥工人又來了。”
宿舍門外秦讓焦急的叫嚷著。
從驚異的夢中醒來,睜眼空洞的盯著天花板,劉羽思緒尚未回到現實,還在體會剛剛夢境中對方帶給他切實存在的威壓。
急促的拍門聲並未給他太多時間思考。
“來啦、來啦。”
翻身拿過床頭櫃上的眼鏡,慢條斯理戴上,起身去開門。
十來平的單間臥室,陳列卻整潔有序,與它們懶散的主人形成鮮明對比。
三兩步來到門前,剛一開門,一個巴掌停在他眼前5公分的位置。
“大週末的,工地上你穿得人模狗樣的乾啥,顯擺你秦大少該死的魅力啊?”
掃視眼前身高一米八的秦讓,又有當官的老爹,何必陪他在工地屈才。
他倆是大學室友,一個懶散喜靜,一個好動愛鬥,卻是最好的朋友。
“快點,新來的小妹兒都被圍了。”
秦讓哪管他的揶揄話語,劍眉間都皺出川字了,看來是急得不行,連忙打斷道。
這小子雖然有官宦子弟的玩世不恭,但正義感還是不缺的,不會看一個小姑娘被一群大老粗為難。
“什麼情況,那幾個刺頭不是前天纔來過嗎。”
看出對方確實著急,他邊換衣服邊問。
原本週日值班也就是躺在宿舍養精蓄銳的一天,現在不得不起來,心裡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默默問候鬨事工人的女性首係親屬。
“本來早上約好和張倩去爬山,結果剛出宿舍樓就見一群人把辦公區圍住。”
秦讓拿起桌上麪包就啃,也不管是不是過期,含糊不清道。
“走。”
他拿上手機就跨出門,秦讓丟下麪包跟了上去。
路過樓層連廊就望見一群工人聚集在對麵辦公樓下,隱隱傳來爭吵聲。
“週日連項目經理都不在,新來的妹子跑辦公室乾啥?”
劉羽心中在腦補難道也和自己有同樣高尚的追求——做私活搞錢,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嘴上卻疑惑問道。
“朋友,我咋知道。”
兩個人動作迅速的下樓,向對麵樓跑去。
臨近了才發現今天來了十幾號人,雖然不是什麼大場麵,但今天冇領導,估計不好處理,除了幾個在施工現場的同事,其他都週日輪休。
“美女,你解決不了找你們領導出來。”
膀大腰圓的工人唾沫橫飛的嚷道。
“今天必須把工錢付了。”
旁邊叼著煙的工人,拿著安全帽敲打著牆麵插嘴道。
他和秦讓趕到時,就看見一個身穿白T恤,紮著高高馬尾辮的女孩站在辦公室門口,孤立無援,被團團圍住。
“經理今天不在。”
女孩明顯被這種場麵震住了,支支吾吾。
“朋友,讓讓。”
秦讓憑藉好身板扒拉開幾個工人,擠了進去。
前麵說話的幾個人都回頭看向秦讓。
“秦工。”
女孩像看到了救兵,聲音都有底氣了幾分。
“你誰啊。”
一個汗衫敞開,手臂有紋身的工人道。
“秦工,你們經理呢?”
腋下夾著個手包,右手握著一包華子的中年人質問道。
“林熙,你冇事吧?”
趁說話間劉羽從秦讓後麵挪到女孩旁,輕聲問道。
看著麵前略施淡妝的素雅女孩兒,可能是還未被世俗染缸所浸染,還保留著初出校園的青澀單純,他莫名的有一絲好感。
離開大學出來工作的兩年見過太多自我感覺良好的女生,認為是男的就是原罪,這也是被秦讓嘲諷單身狗的原由。
“冇、冇事。”
聽到聲音,這才注意到劉羽也在,而關心的話語悄悄激起了心湖點點漣漪,她有些彆扭的捋了捋垂落的髮絲。
“你先進辦公室去吧。”
他轉過身目光打量著來討薪的工人,有兩人嗓門最大,肢體語言也最豐富,在挑唆煽動其他工人。
林熙退回辦公室,偷偷瞥了眼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身影,乾練的短髮、簡單的休閒裝,冇有乾工程的匪氣,反而透出儒雅溫潤的感覺。
今天的事透著古怪。
工人把秦讓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說著“今天能不能付出來?”
“馬上要開學了,家裡等著用錢。”
“你們經理答應了這周付款的。”
“前天我們楊經理不是和你們說好了嗎?”
秦讓回覆著,看向劉羽。
原本項目上資金管理的權責都歸項目經理的,因公司製度改革,控資金抓績效,把權力從項目經理手中剝離開。
而他們倆也是公司上個月派到現場負責資金計劃和成本控製的,按理說勞務付款項目經理應該告知他們,纔有付款計劃,公司財務纔會支付。
明知項目經理楊誌光不在,工人卻一大早過來鬨,肯定有原因。
突然間劉羽就醒悟過來,他倆估計被人挖坑了。
一想到要影響他搞錢大業,說不定事情嚴重還會打翻飯碗,瞬間好似吃下士力架,從“林妹妹”變身“鬥戰勝佛”,思路清晰,準備打電話詢問款項。
就在這時,秦讓看了看錶,不耐煩道:“誰答應你們今天付的你們找誰。”
看林熙己經回辦公室,他也想準備抽身出去爬山。
工人聽出他敷衍搪塞,相互看了看,膀大腰圓的漢子就上前要去拉住秦讓。
平時都是秦讓橫行囂張,反正有他爸給他擦屁股。
“朋友,要動手是吧!”
眼睛一瞪,秦讓不退反進。
劉羽明白了其中關節,趕快上前一步,避免事態鬨大。
“彆激動,好好說。”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手臂有紋身的工人給推開“關你屁事!”
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瞭解秦讓,知道要壞事。
趕緊拽住旁邊工人的衣服穩住身形,朝秦讓跨步過去。
此時秦讓臉漲得通紅,隨時都會爆發,看向差點摔倒的兄弟,相互靠攏。
“秦讓彆衝動。”
趕緊拉住秦讓手臂,遞了一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
都是蜀都交大畢業的高材生,腦子都不笨,反應過來的秦讓壓下怒氣。
旁邊腋下夾手包的中年人趁機給兩個拱火的努了努嘴,兩人向秦讓逼近。
似乎今天不能善了。
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兩人穿著乾淨利落,其中一個手腕上還戴了個金錶,流裡流氣的,不像工人。
“今天不說清楚誰也彆走。”
其中戴金錶的青年一步橫在秦讓麵前,手向他肩膀推來。
剛想息事寧人的秦讓怒極反笑,一手抽向推來的手掌。
“啪。”
襲來的手臂傳出一聲脆響。
“嘶。”
伴隨著吸氣聲,滿臉怒容的青年握緊拳頭己經抬起。
“工友們,他們欠錢不給還打人。”
“欺負我們農民工。”
旁邊拱火的繼續挑唆,帶頭圍了過來,伸手從側麵要去推搡秦讓。
劉羽跨出一步抬手擋下。
雙方緊繃的情緒瞬間被點燃,爭吵演變成打鬥。
看事態無法平息,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人多,先衝出去再說。
“秦讓,先衝出去。”
一改懶散樣子的劉羽,動作迅捷,抓住剛剛伸過來的手往後用力一拽,對方重心不穩向前撲倒過去。
抓住對方騰出的身位,閃身從旁繞過。
“啊。”
擋在秦讓身前的戴錶青年被一腳踹在腹部,倒退著被後麵工人扶住。
周圍幾個工人瞬間圍了上來,擋住兩人去路,也動手招呼。
兩人被阻隻有護住要害。
“彆打臉啊!”
英俊威猛的秦少還在嚷嚷。
剛被踹的傢夥也不是善茬,本就吃虧在前,從扶他工人手裡奪過安全帽,衝了過來,首接向秦讓後腦砸來。
“砰。”
血濺五步......眼鏡變形摔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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