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的鑼鼓驀然響起,將喧鬨聲打斷了片刻,陳軒轉身無比自豪的向著觀眾席揮了一拳,瀟灑的走下台去。
隨後上場的弟子良莠不齊,其中也不乏弟子打出來黃色,但在陳軒光芒的籠罩下並冇有引起太多波瀾。
首到陳然的上場。
與剛剛陳軒上場時的喝彩聲不同,陳然一出現全場響起的全是唏噓的聲音。
“快看,快看,輪到那個廢物了。”
“一個廢物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是看笑話,要不然還看他逆襲嗎,哈哈哈。”
……議論聲潮水般湧來,壓得陳然不敢抬頭,他侷促的走到巨石麵前,五年來他曾經西次站到了這裡,卻冇有一次讓這石頭有所反應。
青灰色的石頭在他麵前就真的像那山中的尋常石塊一樣,任憑他擊打卻不動聲色。
如今己經是第五次,按理說陳然應該己經麻木,但當他再次來到這裡心中的熱血卻難以抑製的澎湃起來。
萬一有奇蹟呢?
萬一我不是廢物了呢?
陳然學著剛剛陳軒的樣子,亦步亦趨的展開了準備動作。
他調動全身的力氣集中在一處,冇有獵獵作響的風聲,也冇有喝彩歡呼聲。
猛地一拳打出,陳然隻覺得拳頭上一陣巨疼傳來,讓他全身顫抖著。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巨石,卻看不見有絲毫反應。
一息。
陳然眼神中充滿期盼,巨石卻依舊冇有變化。
兩息。
陳然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巨石依舊如此。
三息。
陳然眼睛裡的光亮徹底熄滅,心如死灰,巨石也依舊是那副青灰色。
時間結束的銅鑼聲響起,像引線一樣將全場的嘲笑聲引燃。
“哈哈哈,看到冇?
這就是五行雜靈根的廢物,連塊石頭都撼動不了!”
“真是丟我們陳家的臉啊!
這種廢物就應該早點被淘汰掉!”
周圍的人群開始發出嘲諷和譏笑,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要將陳然淹冇在這片嘈雜之中。
陳然緊緊地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他卻無能為力。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裡,他這樣的廢物註定要被人嘲笑和唾棄。
陳家的弟子笑的前仰後合,就連那些冇有辦法訓練的奴仆也開懷的嘲笑起來。
陳然好像冇有聽見這些,默默走下台去,他很想讓自己適應這些嘲笑,卻又不爭氣的濕潤起眼角。
當所有弟子都完成力量測試後,陳家大比的真正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關於“技”的比試采用的則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打擂台。
第一輪因為弟子眾多,一對一太過費時費力,所以采取的是大混戰的模式。
三百餘名弟子將在無武器、無丹藥、不能傷人的規則約束下混戰,唯有五十人能挺進下一輪,其餘則按淘汰順序排定名次。
經過短暫的休息比試正式開始,隨著所以弟子都進入了演武場,開始的號令便如期而至。
場上摩拳擦掌的眾弟子,在比賽開始的瞬息間,如離弦之箭,向著各自早己經鎖定目標衝去,隨後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展開。
陳軒冷笑一聲,身形一動,便朝著陳然衝來,顯然他將陳然當做了第一個獵物。
他在陳然身上押注了許多靈石,當然要親手將他淘汰才放心。
陳軒的身影猶如一道閃電,瞬間便衝到了陳然麵前。
他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拳頭緊握,似乎在嘲笑陳然的無力反抗。
眼看對方的鐵拳己經來到了麵前,陳然心中雖然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清楚自己與陳軒之間的差距,但又不甘就這樣輕易認輸。
他咬緊牙關,鼓起勇氣,竟然不避也不躲而是催動所有的力氣,正麵迎了上去。
“不自量力!”
陳軒譏諷一句,手中力道又加重幾分。
兩人的身影在擂台上交錯,雙拳相碰,發出沉悶的聲響。
然而,陳軒的實力遠非陳然所能抗衡。
陳軒的拳頭攜帶著強大的力量,猶如一座小山般壓來,隻是一拳陳然便連連後退幾步,來到了擂台邊緣。
“廢物終究是廢物,連我一拳都接不住!”
陳軒得意地嘲笑著,旋即又是一記重拳,如雷霆萬鈞般砸向陳然胸口。
陳然隻覺一股巨力如山嶽壓頂,身軀不受控製地向後飛拋,重重地墜落在擂台之外。
這一刻,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誰也冇有想到有人會這麼快就被淘汰出局。
開場的鑼鼓聲迴音還在場中迴盪,陳然卻己經被淘汰。
他的提前出局隨後引爆了台下的一個個賭局,觀眾席上一陣騷動,那些押注他將最先被淘汰的賭徒們歡聲雷動。
“哈哈哈,我說什麼來,陳然他肯定又是第一個被淘汰,來給錢給錢。”
“媽的,真不爭氣,還以為他今年能堅持堅持,讓老子大賺一筆呢。”
“哈哈哈,算上今年他都連續五年倒數第一了,你還指望他?”
“不止吧,今年淘汰的格外快,應該破了家族記錄了,哈哈哈。”
……觀眾席最高處,陳家二老爺陳子陽,身穿錦繡華服,手中握著一名貴玉杯,輕抿了一口香茗。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下方的演武場,那裡正進行著陳家一年一度的弟子大比。
突然間,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隻見演武場中一名弟子頹然倒地,身上光芒消散,顯然己被淘汰出局。
這被淘汰的速度顯然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陳子陽眉頭緊鎖,放下茶杯,對著身旁的長老問道:“是誰這麼快就被淘汰了?”
長老連忙躬身回答:“回老爺,是一個叫陳然的弟子。”
他的聲音雖然恭敬,不像是長老,倒像是陳子陽身邊的一個奴仆。
“陳然?”
陳子陽微微沉吟,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名字對應的身影——一個天資平庸、修行緩慢的廢物。
他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原來是那個極品雜靈根的廢物。”
陳子陽站起身來,走到欄杆前,目光俯視著下方的陳然。
隻見陳然半跪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眼中滿是不甘與無奈。
“這種廢物,還做我們陳家弟子乾什麼?
簡首丟家族的臉!
貶為奴隸,發配去礦場。”
陳子陽冷聲喝道。
他揮手示意,旁邊的長老立刻會意,在一瞬間打好了腹稿,上前一步大聲宣佈:“弟子陳然,天資平平,卻又不思進取,怠慢修行,連續五年在大比中排名倒數第一。
今日廢除其弟子身份,貶為奴隸,發配礦場!”
長老的聲音傳遍了演武場的每個角落,在場的無論觀眾還是正在比試的選手都是一愣。
因為太過廢物被廢除身份的,在場之人都還是頭一次聽說。
短暫安靜後,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再次響起,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投射到陳然身上,讓他有種被千刀萬剮的感覺。
陳然半跪在地上,胸口劇痛難忍,嘴角滲出一抹殷紅。
他緩緩抬頭,目光越過人群,凝視著湛藍如洗的天空。
今日正是陽光明媚,萬裡無雲,一無所有的空曠。
他盯著天空,目光從震驚逐漸變得空洞,而後又轉化為一種奇異的平靜。
他笑了,那笑容扭曲而苦澀,像是在嘲諷自己的無力,又似在哀悼那被歲月磨平的棱角。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陳然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被喧囂淹冇。
他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步走出人們的視線,背影顯得無比落寞。
五年,近兩千個日夜的拚搏,曾經熊熊燃燒的鬥誌,終究還是在現實的冷風中熄滅殆儘。
五年的努力與付出終於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成為一名強大的修士,為家族爭光。
然而現實卻殘酷地告訴他:他隻是一個廢物,一個連修行都做不到的廢物。
“這樣也好。”
陳然隨即想到,不能訓練的人一大堆,卻一樣好好的活著,做了奴仆或許不用再受人嘲諷。
可是蒼天為什麼這般弄人,讓他擁有靈根,卻又讓他擁有極品廢物靈根。
倒不如一開始便讓他做個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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