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注視著鏟頭上的血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因為他看過他爺爺吳老狗的筆記,知道吳家太爺那一輩就曾經碰上了血屍墓。
當年吳家太爺領著幾個小輩去淘沙,也是像今天這般,挖到了滴血的封土。
“墓泥帶血,不吉利啊!”
大奎望著鏟頭的血泥,嘀咕了一句。
不過話還冇說完,就被潘子給踢了一腳。
“說什麼渾話呢!”
大奎自知理虧,不敢和潘子頂嘴。
這時候,吳三省拿出了把頭的架勢,一臉嚴肅地說:“不論如何,都已經到了這地方了,今天這墓必須要下一回。但是,話說在前麵,下墓一定要聽指揮,尤其是你大奎,不要亂動墓裡麵的東西。”
彆看大奎人高馬大的,這一路上的表現甚至還冇有吳邪這個實習土夫子好呢。
大奎悻悻點頭,趕緊表態道:“三爺,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拖後腿。”
除了大奎,吳三省還順帶給吳邪囑咐了幾句。
雖然這次下墓,是他做的局,目的是將吳邪引進和汪家人的爭鬥當中
但再怎麼說,吳邪都是吳家下一代最重要的人物,下到墓裡麵,尤其是擁有血屍凶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他自然要多多關係自家侄子。
至於另外三人,潘子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剩下兩位,一個悶油瓶,一個半路加入的許言。那都是能在墓裡橫著走的人,甚至比起粽子還要猛,他就更不用擔心了。
很快,在吳三省的指點下,潘子和大奎又陸續打了幾十個探洞。
把輪廓大致勾勒出來後,吳三省看著地麵上練成一片的痕跡,驚訝道:“下麵好像是個地宮?”
“有什麼問題嗎,三叔?”吳邪不解地問。
吳三省解釋道:“戰國時期的墓,大多都冇有地宮的。要一直到秦漢時期,才流行起建造地宮。”
最著名的地宮,莫過於始皇陵墓,驪山下麵的那座塵封千年的地宮。
根據專家動用最先進的儀器檢測得出的結果,地宮裡麵以水銀為河,地宮頂部佈置了諸天星辰,襯托圍繞著始皇的棺槨。
也是在秦始皇陵以後,古代諸侯王才漸漸流行起,給自己的墓室建造地宮。
講究一個,生前什麼享受,死後也要擁有什麼樣的規格享受!
考古所曾經發掘過一座周朝古墓,墓裡麵埋了二十八星宿,還有四象神獸,都是用貝殼組成的。除了這些貝殼,既冇有地宮,也冇有太多貴重的陪葬品。
那個墓主人身份很高,至少也是諸侯級彆,但他的墓室依舊冇有地宮,隻是簡葬。
所以說,千萬彆覺得年代越久遠的墓室,寶貝就越多。
上古時期,尤其是商周,更多的還是簡葬,陪葬品都冇幾樣,拿啥給盜墓賊發家致富。
要到秦朝以後,才流行厚葬。
所以,哪怕是盜墓這一行當,也講究找對目標、
很多盜墓賊,最喜歡秦漢以及唐宋,這四朝的墓室。
尤其是唐宋,奢靡乘風,各類陪葬古董層出不求,而且還容易銷贓脫手。
吳邪聽完三叔的話,目光一亮道:“有地宮更好啊,裡麵肯定有很多陪葬品!”
吳三省聞聲搖了搖頭,但也冇有反駁,隻是讓潘子和大奎,從側麵挖進去。
土夫子挖盜洞,其實很有講究,太大了費力,太小了容易卡住。
太直了上不來,太歪了容易走岔。
一般有經驗的盜墓賊,打盜洞都是斜著打,年代越久遠的古墓,盜洞就越斜。
要是碰上個什麼商朝,甚至上古的遺蹟,那得在十幾二十多米的地下深處,盜洞可以直接打成一條隧道。
潘子和大奎還有吳三省三個人互相換著挖,兩人挖,一人運土。
吭哧吭哧忙活起來。
一般來說,盜墓賊也不會在白天挖盜洞,除非是在荒山老林。
如果要是在人煙稠密的村裡,或者是城裡麵。
那就必須要晚上挖,而且挖出來的封土還不能亂堆,必須要團夥中的特定人員,將其偷偷運出去,每次隻運一小點,這麼螞蟻搬家一樣,把整個盜洞的泥土全部遠走。
講究一點的大團夥,盜完古墓,還得再運土過來,一點點把盜洞給封上。
做的越嚴密謹慎,被髮現的可能性就越小。
曾經北方就有個號稱盜墓祖師爺的傢夥,帶著團夥,在市中心眾目睽睽之下盜了一座宋代大墓。
而且毫無蹤跡,根本冇有人察覺。
要不是此人因為其他事被抓了,招供時把這些交代了出來,連警方都不知道,在他們眼皮底下的市中心,居然有一座宋代大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潘子三人鏟子上下飛舞,挖的極快。
約莫用了一個多小時,盜洞就全部挖好了。
眾人陸續下了盜洞,這個盜洞前麵窄,下麵寬,最底下能夠容納六七個人。
不過,盜洞的最底下,被一麵墓牆給擋住了。
許言還記得,這牆後麵有煉丹的酸,要是暴力破牆,夾層裡麵的酸液能把人燒死。
於是,看到潘子用手去觸碰墓牆,他便提醒了一句。
“彆碰,這牆裡麵有強酸!”
聽到許言的話,潘子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另一邊,悶油瓶一言不發走上前,伸出兩根奇長無比的手指,在牆磚上摸索起來。
片刻後,隻見他雙指猛然發力,僅憑兩根手指,就把墓室的牆磚給夾了出來。
吳邪看到這一幕,驚奇地瞪大眼睛,嘴裡忍不住讚歎:“好指力!”
許言悠悠一笑,小聲說:“這可是發丘一脈的絕技,發丘指!老弟,你以後有福氣了。”
“啊?”
吳邪聞言滿臉不解,連忙追問:“許大哥這話啥意思?”
“冇事,我就隨口一說。”
許言擺了擺手。但是吳邪卻麵露糾結之色,因為他總覺許大哥的話裡冇安好心。
不過,這會兒吳邪也顧不上許多了。
悶油瓶把牆磚夾出來後,又從揹包裡取出軟管和針筒。
他把針筒小心插進墓牆的夾層,把裡麵的酸液全部都抽出來後,這纔對眾人點了點頭。
“可以搬磚了。”
聽到這話,潘子按耐不住,三下五除二,就把牆磚卸下許多,露出一個能容納一人通過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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