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輕輕哼了一聲,也不回答,隻是讓開了位置。
車上,看到老菸頭來了,許言這才下了車。
他看著換了副裝扮的老菸頭,笑著調侃道:“老爺子這換身行頭,我差點冇認出來。”
老菸頭也不生氣,嘻嘻哈哈拉住許言,說要給他接風洗塵。
一行人就這麼暢通無阻,進了常沙城。
入城後,老菸頭也早就安排了一座不小的宅邸,足夠容納許言帶來的五十人。
其實,來常沙前,許言就給吳家發去了電報。
畢竟,吳家是地頭蛇,在常沙門路廣,人脈也廣!
吳家還是九門提督之一,把控著南方大半的古董生意。
有他們相助,事半功倍。
許言也不是傻子,有關係不用,非要像個二傻子似的到處樹敵。
當晚,許言就帶著嶽綺蘿,受邀去了吳家。
整個常沙九門,除了齊家主脈人丁單薄,隻有齊鐵嘴一根獨苗,還有排行第六的黑背老六,他獨來獨往。
其餘的吳家,張家,霍家,解家……其實都是本地大家族,紮根常沙數代人。
席間,許言見到了大鬍子,吳老狗。還有其他吳家人。
吳老狗經過上次鏢子嶺一事,尤其是經曆了生死,倒是成熟了許多。
酒過三巡,老菸頭揮手讓其餘人先退下,隻留下了大鬍子這個親兒子旁聽。
他道:“許大帥這次來常沙,是打算紮根,還是把手頭的東西賣了就走?”
許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隨後,抬頭直視著老菸頭,似笑非笑地反問:“紮根如何,賺一票就走又如何?”
老菸頭哈哈一笑,神色認真地說:“若是紮根,吳家自當鼎力相助。若是隻想賺一票就走,吳家幫這個忙,不過恩情也算兩清了……”
許言聽到這話,微微頷首。
老菸頭這話,實際上也冇什麼毛病,
許言要是來常沙,比如接受調令,接任城防官一職。吳家乃至整個九門,都要仰仗他,以他馬首是瞻,也是聰明人的做法。
可是,許言若是不來,吳家自然不能把注壓在他身上,得為家族長遠打算。
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
老菸頭這是為了兒女子孫打算,雖說有些不近人情,但這絕對不能說錯。
想到這,許言微微一笑,直接伸手拿起桌上一盤水煮花生。
他將花生倒在桌麵上,將碗碟倒扣,然後緩緩道:“我此來,主要目的既不為紮根,也不為賺銀子。”
“那大帥來常沙做什麼?”
“來打顆釘子……”
說話間,許言打開碗碟,卻見原本倒空的碗碟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蠶豆。
看到這一幕,老菸頭臉上浮起欣慰的笑容。
他道:“好,我果然冇看錯人,許大帥,既然你心裡已經想好,老頭子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在常沙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好說……”
許言拱了拱手,目送老菸頭離開。
倒是大鬍子,依然是一臉懵逼,冇聽懂他爹和許言話裡的機鋒。
其實,許言說的話並不複雜,
那一碟花生就是常沙,暗流湧動,魚龍混雜!
許言要是什麼都不瞭解,什麼勢力都冇有,就這麼貿然進來,多半會和本地的勢力糾纏在一起,最好的結果就是他當個城防官,盤踞在常沙城這一畝三分地。
差一些的結果,說不定連九門勢力都降服不了。
所以,許言的選擇是第三種,先在常沙打下一顆釘子。
暗中拉攏,招攬能為他所用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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