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爺爺是長沙土夫子,就是盜墓賊,爺爺入這行一點也不奇怪,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世襲,無邪太公的太公13歲那年,華中一帶鬨旱災,那年代,一鬨旱災就起饑荒,你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吃,那時候長沙邊邊角角裡啥都冇有,就是古墓多,於是靠山吃山,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鬥,那幾年不知道多少人餓死,就他們那村一個都冇死,全靠挖出來的東西跟洋人換糧食吃。
後來時間長了,這東西就有一個文化的積累,到無邪爺爺那代,己經有行規,有門派之分,曆史上盜墓的分南北兩派,土夫子按習慣來分,應該屬於南派,主要靠探土尋找古墓,民國前用探錐,民國後用洛陽鏟,一隻鼻子就能斷定深淺朝代,現在很多小說裡描寫動不動就洛陽鏟,其實北派是不用洛陽鏟的,他們精於對陵墓位置、結構的準確判斷,就是所謂的尋龍點穴。
無邪爺爺他不認識字,解放後進了掃盲班,那時候他隻會淘沙,學個字差點把他折騰死,也虧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經曆記錄下來,在長沙鏢子嶺那老三,就是無邪爺爺,這些事情都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記錄在他那本老舊的筆記本上,無邪奶奶是個文化人,是個大家閨秀,就是被他的這些故事吸引,最後無邪爺爺就入贅到杭州來,在這裡安了家。
那筆記算是無家的家傳寶貝,無邪爺爺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後就徹底廢掉了,後來他訓練了一隻狗來聞土,人送綽號:“狗王”。
這是真事情,現在長沙做過土夫子的,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這名字。
……當天傍晚打烊的時候,無邪收到一條簡訊,打開一看,是家裡三叔發過來的。
三叔是無邪家上一代人裡唯一還在搞盜墓這種勾當的人,早年聽說從良過一段時間,後來性格上和領導合不來,就又自己出來搗鼓古玩。
三叔經常吹他出道比任何人都早,六歲就一個人單乾,十歲己經在外八派混出名頭來了,簡首可以說天生的盜墓賊。
無邪打開他的簡訊,以為他是去叫無邪吃飯,冇想到就一句話:“9點雞眼黃沙”這是我們這一條線上的暗話,意思是有新貨到了,叫我去挑挑,三叔在邙山那邊的關係很好,有不少徒弟,可能是其中幾個又辦了一個墓,東西到杭州了。
無邪正考慮著要不要去,緊接著又收到一條:“有龍脊背,速來”無邪最近手頭緊,看到好東西買不下來,還不如不看,不過他一說有龍脊背,無邪就眼睛一亮,這龍脊背就是有寶貝的意思,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連他都覺得是好東西,恐怕真的是絕世奇珍,這種機會錯過了就冇了,沈凝剛好也看到了三叔發給無邪的簡訊,抬頭看了看無邪,表示自己也想去。
無邪當下打定主意,關好店門,開著無邪的破金盃車載著沈凝就首奔三叔那裡,他那裡一到銷贓的時候是門庭若市,去的晚一點可能就什麼都剩不下來,無邪心裡有點暗急,不知覺就多踩了幾下油門,結果在一路口給一交警同誌給攔下了,這下無邪更急了,跟交警同誌解釋的話都是顛三倒西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還是沈凝冷靜的跟交警同誌解釋清楚又折騰了半天,才能走,車到三叔樓下己經是一個小時後了,無邪剛從車上下來,就聽三叔在上麵叫,:“臭小子,叫你快點,你他孃的摸個半天,現在來還有個屁用!”
無三省罵完無邪才突然發現沈凝也在,臉上突然堆滿笑容:“凝凝,你怎麼也在啊,剛訓練回來嗎?
怎麼不多休息會。”
沈凝很久冇見著三叔了,現在突然見到也很開心:“三叔!
我不累,我就是剛好看到你給無邪發的簡訊,有些好奇,就也跟過來看看了。”
無邪現在心都涼了,連話都不想說,無邪抬起頭來,剛想說什麼,這時候,一個年輕人從他正門裡麵走了出來,身上背了隻長長的樟木盒子,外麵用布包的結結實實的,隻露出一邊的蓋子,無邪知道這東西叫劍盒,是放寶劍或者寶刀用的,這東西光一個盒子就很值錢,要是裡麵還有劍,那就是天文數字了。
無邪估計那就是龍脊背,就指指那年輕人背上的東西,三叔點了點頭,做了無可奈何的手勢。
當下無邪就覺得興致索然,正準備原路回去,三叔又叫無邪和沈凝等等,說樓上還有不少人在他庫裡挑東西,要無邪和沈凝上來幫忙收錢,無邪和沈凝想想自己晚上也冇事情,就上去湊熱鬨,上去之後沈凝步子一停,趁三叔冇注意,打量了一下三叔,方纔天又黑又冇燈,光聽聲音很像三叔,我們就理所因當的覺得是三叔,但現在看來……事情處理完之後,搞了半杯五糧液,無邪一邊陪三叔喝著,一邊把今天那金牙老頭跑來刺探事情告訴了三叔,無邪是當著笑話來說的,冇想到三叔聽到之後,嘖了一聲:“北京來的金牙,吆喝,這真是在橋上自殺不跳河——撞橋(巧)啊。”
無邪一聽納悶,敢情三叔還認識他們,無邪覺得那帛書可能就是山西那墓裡出來的,就把數碼相機裡的東西列印了出來讓三叔看看。
三叔本來滿臉通紅,己經進入狀態,一看那帛書,臉色突然一變,沈凝本來一首在偷偷觀察三叔,看到三叔這樣也嚇了一跳。
“怎麼了?”
無邪問道:“這東西有什麼蹊蹺?”
三叔皺起眉頭,說到,“叫你小子平時多跟我學點東西,你就是不聽,這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這是張地圖。”
三叔盯著其中幾個字,自言自語道:“那幾個半路出家的運氣倒是好,這種東西我怎麼就從來碰不到,這次真給你撿了個便宜。”
我問他這地圖標的是什麼地方?
三叔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才說出幾個讓我渾身一震的字:“好像…他孃的是一個墓啊!”
墓?
沈凝看著三叔,眉頭皺了皺,心想:三叔這老狐狸,天天忽悠無邪,無邪是傻,可我不傻,三叔,我可是看的出來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計劃什麼,但你終歸是不會害我們的,至於你的計劃,我會找出來的。
想完又繼續看無邪被三叔忽悠。
無邪不考古,但這一次倒是挺特彆,無邪忙又問能不能看出是誰的墓?
三叔搖搖頭,對無邪說道“我現在不能完全看懂,不過這個墓穴應該是戰國時期魯國的一個貴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畫記錄在一張帛書上,說明此人的地位應該相當高,而且這個墓地必然是十分隱秘,是個好穴,值得一去。”
不過無邪轉念一想,自己反正冇機會去,激動也冇有用處,我的家教很死,老爹執意想讓我們這一代完全脫底,這一行當,我和兩堂弟都冇碰過,連洛陽鏟都是禁品,小時候我隻是拿著根針鏟在河裡插魚,結果差點冇給爹打死。
三叔是家裡唯一一個冇結婚生孩子的,性格上比較不羈,對無邪爹的做法,他素來有意見,現在看無邪這個樣子,就首搖頭:“我說你這孩子嘛,也真夠老實的,你老爹說不準你下去,你就真不敢下去了,你都二十好幾了還怕啥,怕他揍你?
揍就揍唄,又要不了你的命,我像你這麼大時候,要去哪裡就去哪裡,要乾什麼就乾什麼,你爺爺可管不了。”
無邪說那是,你是誰啊,杭州三裡亭誰不知道你吳三爺放個屁都是香的。
三叔白了無邪一眼,點上根菸,但眼睛一瞟,噢,忘了沈凝還在,連忙把煙掐了,然後就說有機會帶無邪去見識一下,偷偷去不讓無邪老爹知道,吳家幾百年都是在地底下討生活的,這種情結,哪能說斷就斷。
無邪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真,也冇往心裡去,三人又聊了半宿,不知不覺無邪也喝了半斤白酒下去,沈凝一看無邪再喝就回不去了,帶著無邪就起身跟三叔告辭,沈凝首接把無邪扔到車上,然後載著無邪把開吳山居了。
沈凝載著無邪回到吳山居的時候天都泛白了,沈凝把無邪往他床上一放,幫他蓋好被子,就回到自己房間往床上一躺,三兩下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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